2.第2章 滾去高考吧
「哼哼，怎麼不關你的事？我早就找關係幫你報好名了，你的東西也給你收拾好了，今天就去縣裡的一中去找閆校長，你的身份證、准考證都在他那裡，準備後天迎接高考！」老頭看著王世子一臉困惑的神色，冷哼著開口道。
「我？高考？我一天學都沒上過，您突然就讓我去高考？考什麼啊？老頭子，你燒糊塗了吧？」王世子聽了老頭兒的話，依舊一臉的不明覺厲。
「我這些年悉心培養你，你竟然好意思給我說過你沒上過學？以你的水平高考也就是個形式。本來還跟學校那邊說好了，要你早些天去參加高考前的摸底考試的，不過我這老糊塗把時間給弄錯了，所以你今天必須出發了，不然就晚了！」老頭兒頗為耐心的解釋道。
「悉心培養我？我說老頭子，你不能因為我讀書少就忽悠我，這麼多年你除了讓我砍柴還教了我些啥？您要是不想管我了直說好了！」王世子做出一副委屈狀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王世子這番話顯然讓老頭勃然大怒，怒斥道：「你以為每天晚上讓你躺在外頭那張高能知識傳承椅上睡覺是為了什麼？這些年你學到的東西不比老老實實去上學要強上十萬倍？你現在的水平比那些華夏最高等學府的專家教授都要強不止一萬倍，讓你去讀大學也就是因為這些年你完全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世界，先讓你到大學里去見見世面，學習一下人情世故！總之，今天之後你的人生就由你做主了！這次出去你以後也不用回來了！對了，你不是一直羨慕別人家孩子都有女同學嘛，出了山後，你馬上也就有了！」
「額？」王世子看著老頭兒臉上認真之色，整個人愣了愣，才狐疑道：「老頭子，你認真的？」
「廢話，難道你真想在這山溝溝里跟我一輩子？」老頭仰頭望向天花板。
「傻子才想一輩子呆在山溝里！」王世子陡然興奮起來，正想繼續說點什麼，房間內卻突然亮起一個虛擬屏幕，屏幕中一個上了年紀卻顯得精神灼爍的老漢正沿著通向山腰的小路，朝著兩人所在的房子走來。
「村長是來接你的，我拜託的王校長就是村長兒子。」老頭隨口解釋了句，隨後肅然沖著王世子說道：「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吧？出去后，哪怕你死了，也絕對不能透露這裡的一切。」
「您放心吧，您說的哪件事我沒做到？」當老頭閆肅起來，王世子也開始慎重的回答道。
「行了，村長也快到了，我們趕緊上去吧！」老頭點了點頭D縣城一中。
距離高考只剩下2天時間，氣氛自然凝重。在這個一切向升學率看齊的年代，學生考的好壞不僅關乎著未來的前途，更是直接跟學校來年效益掛鉤的，所以不管是老師還是高三畢業班的學生自然都對即將到來的高考極其重視。
所以一大清早，所有畢業班的班主任便來到了學校小型會議室，開始準備今天的高考前的誓師大會，給學生在這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考試之前最後鼓一次勁。
在校長的主持下，簡短的早會很快就開完，各班主任們也開始自行散去，不過理（5）班的班主任卻專門留到了最後。
「閆校長，您上回說插到我們班高考的那個學生今天怎麼還沒來報道啊？您當時可是忽悠我說那孩子說不定還受了挺好的教育，搞得我還期待他在最後一次模擬考試上能有些驚艷表現呢。結果別人壓根就沒來參加模擬考，王校長，您這可不厚道啊！」
「哎，陳老師，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保證那孩子絕對是個品性一流的好孩子，不說別的，我老家的情況你也知道，家裡老頭子不肯跟我來縣城，這些年家裡柴伙可都是那孩子上山砍的。」閆校長笑著解釋了句。
「閆校長，我絕對相信那孩子品行好，但是品行不能跟成績掛鉤啊。現在學校里升學率可跟我們的獎金跟職稱都掛鉤呢，您越這麼說我可越心裡沒底。您可得答應我，那孩子的成績可不能計入我們5班的數據統計。」陳老師直接提出了要求。
「嗯？陳老師你可想好了？萬一到時候這孩子是個好苗子，考出個嚇死人的成績，那你可是虧大了！學校里今年可是已經下了文件，要重獎班上出了重點大學考生的班主任哦！」聽到這要求，閆校長也不著惱，只是打趣的開口道。
「呵呵，閆校長，您就接著忽悠吧。我又不是不知道您家鄉那情況。到現在還沒通路，整個山裡十多個村子共一個小學跟初中，壓根就沒什麼師資力量，能培養出什麼優秀的孩子來？別拿您舉例子，我可是知道您當年可是被您母親帶到縣城裡受的教育！」這位陳老師顯然跟王小子很是熟稔，毫不避諱的開口道。
「行行行，反正我還是那句話，到時候萬一出來個天才你別後悔就行了！」閆校長大手一揮道。
實際上他這麼說也是擠兌一下眼前這位陳老師而已，他自己都不相信這個山裡的孩子能在這次高考上有什麼建樹。畢竟王家村實在是太窮了。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父親專門趕了幾十里山路，又坐了幾個小時車跑到縣城裡讓他幫這個忙，他也絕對不會把這種破事攬到身上來，雖然現在社會上直接報名高考不是不行，但是太麻煩了。
「您不用擠兌我！真要是塊料子，也不至於連最後一次摸底考試都不敢來考吧？反正我不管，這個王世子的高考成績絕對不能計入班上的數據統計。」陳老師堅持道。
「那就按你的意思吧，不管怎麼樣，這次算我欠了你個人情！好了，你也別再我這裡耽誤時間了，趕緊去給孩子們做思想工作吧。放下包袱，用心考試，爭取各個都考出好成績！」閆校長大手一揮道。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陳老師應了聲，轉身就準備離開會議室。
「哎，等等！」閆校長突然出生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陳老師，「小陳啊，那個孩子今天會過來，你還是給他準備兩套高考模擬試題，考前讓他練練手！」
「這沒問題，卷子早就準備好了，都留在那裡呢。別說兩套，十套都有！」陳老師立刻答應道，這種順水推舟的小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
同一時間，王世子突然毫無徵兆的打了兩個噴嚏。惹得正在談話的三個人目光同時放到了他的身上。
「閆村長啊，我們家世子就交給您了。這次他出去了，不考出個名堂就別讓他回來！」老頭瞪了打完噴嚏，正摸著鼻頭的王世子一眼，沖著村長託付道。
「王老爹，你這話就見外了，我孫子不在身邊，自從十多年前你帶著這孩子落戶在這閆家村，我可是一直把他當親孫子看咧，更何況這麼多年，這孩子天天起早貪黑的去山上摸柴，這些年要是沒有他，村裡的老一輩冬天可都沒那麼好過咧。所以這次你說想要送他出去高考，我可是舉雙手贊同，我們這閆家村太窮了，咱們這輩子苦一點無所謂，就是不能苦了孩子，只要孩子爭氣，什麼都好說。」老村長一臉唏噓道。
「聽到了沒？世子？村長都對你寄予厚望呢，你可要好好努力，考出個好成績來，聽到沒有？」老頭沉聲沖著王世子道。
「放心吧，爺爺，村長，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的！考出好成績，為閆家村爭光！」王世子老老實實點頭道，在外人面前他可沒表現得只跟老頭在一起時那樣跳脫，只是眼睛里卻又難掩的興奮之色。
對於一個在山裡被困了整整十七年，接觸的基本都是爺爺奶奶輩的人物，近兩年才通過網路對外面的世界有一些了解的孩子來說，有什麼比能出去接觸外面的世界更讓他興奮的呢？
「行了，那就這樣吧！世子，你提著行李先出去，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跟村長說說！」見到王世子一口應下了來，老頭臉色緩和道。
王世子老老實實的背起老頭早已經幫他準備好的大背包，走到了房外。看了看擺在小院內陪了他十多年的斧頭，思考片刻后，很乾脆的解開背包，將斧頭直接塞進了背包中的棉絮之中。
房間里的兩個老人可看不到此時王世子的小動作，兩人正神情嚴肅的探討著問題。
「村長啊，我這把老骨頭堅持不了多久了，這次世子出去，萬一我有個什麼意外，別通知他，不能耽誤了孩子的高考啊！」老頭一臉唏噓的說道。
「王老爹，你怎麼說這種喪氣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回頭我讓村裡的閆老三來幫你看看！」村長不以為然道。
「哎，村長，我也就是這麼一說。不用麻煩了，都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自己身體自己清楚，我也就是怕有個萬一而已。不過您可要記得我今天交代您的事兒啊！不管怎麼樣，娃娃考試最重要。」老頭一臉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