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身陷火海

  香山紅葉似火,清新宜人的空氣中淡淡的香氣四處瀰漫。 

  夏子洛一行人擄著劉香玉來到了香華山莊一個最偏僻的院落,打算先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再收拾閻冥。 

  「盟主夫人,你也是地獄門的門徒?」夏子洛犀利的眼眸夾雜著寒冰怒視著劉香玉,冷寒的嗓音好像萬年雪山之巔的積雪一般,冰寒刺骨,逼問道。 

  「我不是地獄門的人,我是被逼無奈,一個月前,那些地獄門的人突然闖入香華山莊,他們極其殘忍兇惡,殺了我的夫君謝天成,抓走子我的孩子威逼我,要是我不配合他們演這一場戲就殺了我的孩子。」劉香玉哭哭啼啼地說著,濕潤的眼眸中流露出對孩子的擔憂。 

  「蠢,你以為配合了閻冥,他就會放過你的孩子,只怕你的孩子早就已經下到黃泉與真正的謝天成做伴去了。」夏子洛冷哼一聲,殘忍在打破劉香玉的希望。 

  「不可能,你騙我,我不相信,我的孩子一定平安無事。」劉香玉激動的怒吼,這一個月來,每天提心弔膽,還要夜夜忍受閻冥的污辱,就是希望她的孩子能夠平安無事。 

  話音一落,擂台處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遙遙傳來,夏子洛一行人眉頭緊緊起,面色難看。接著,那些爆炸聲接連不斷地朝著他們所在的偏僻院落傳來。 

  「靠,這個死閻冥,為了剷除大家,居然在整個香華山莊的地下埋上了炸藥。」夏子洛蹙眉,面色難看,暴出一句不雅粗話。 

  「啊,我的孩子。」劉香玉聽到那些爆炸的聲音,想到自己的孩子有可能被藏在山莊的某一個院子,頓時崩潰,也顧不得危險直接沖了出去,朝著那些爆炸的聲源處衝去,後果可能想像,一定會被炸成肉沫。 

  「洛兒,我們也趕快離開吧。」柳無塵負手立在夏子洛的身旁,輕柔的嗓音宛若溫暖的春風微微拂過一般,讓人舒適溫暖。 

  「好,你抱著寶軒,我們也趕快離開這裡。」夏子洛面色平靜,聲音淡淡道。 

  話落,一行十人內力一提,輕輕一躍 ,翻過那高高的院牆朝著香山下掠去。可是才走了不到十幾米,山下濃煙滾滾,燃起熊熊大火,艷紅的火苗好像一個個血盆大嘴,吞噬著整個座香山,吞噬著香山中的人。 

  香山腳下,原來閻冥帶著地獄門的門徒先行一步下山,一下山尖銳刺耳的尖哨再一次吹響,那些三日前就埋伏在香山腳下的地獄門的門徒將手中的酒罈砸破,美酒灑了一地,點燃手中的火把朝著那些濃郁的美酒上一扔,劃下一道艷紅的半弧,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香醇的美酒上面,剎那間火苗燃起,將香山的紅葉映照得更加鮮艷奪目。 

  「夏子洛,這一下子你就是插翅也難逃。」閻冥陰毒的眼眸眺望一下半山腰那於爆炸聲中的香華山莊,轉身率領著地獄門的門徒撤離了香山。 

  山上,夏子洛一行人原本是朝著山腳的方向掠去,可是那陣陣黑色的濃煙明確地告訴他們,山腳下起火了,火勢正朝著山上快速地漫延。 

  「我們趕快往山頂跑。」夏子洛大喊一聲,施展絕頂輕功快速地朝著山頂掠去,眼眸中的寒意越來越冷,數九寒天的寒冰也不及她眸中的寒意冷得凍人刺骨,心中狠狠地暗自發著誓言。 

  閻冥,如果這一次我夏子洛能夠大難不死,一定帶足人馬殺到你們地獄門,片甲不留,讓你們地獄門從此以後從江湖上消失,讓你在火中焚燒三天三夜。 

  香山熊熊大火,山中的飛禽走獸爭相四處逃命,飛禽撲騰著翅膀飛向藍天,遠離烈火,走獸們驚惶失措,四處奔逃。 

  火勢越來越大,山風吹起,加速了火勢的燃燒,此時熊熊的火焰已經漫延到半山腰,剛剛經過一場爆炸的香華山莊此刻又淹沒在烈火之中,半個時辰之後完全成了一堆殘灰,山莊之中不論人和獸,還是那些被炸成殘肢斷臂的統統化成灰燼…… 

  山頂之上,夏子洛一行人經過了半個時辰的瘋狂奔逃,終於到達了山頂。站在山頂向著山下眺望,火海一片,瘋狂地向著山頂漫延。 

  「我們快點動手,趕快將周圍的樹木剷除,留出一塊空地,也許我們還有一線活下來的希望。」夏子洛冷沉鎮定,急忙說道。 

  話落,夏子洛內力一提,運足十成功力朝著二米外的一棵紅楓樹劈去,那棵紅楓樹轟然倒下,接著,夏子洛又趕緊朝著第二棵紅楓樹運足內力劈去。這是唯一能夠自救的方法,在山頂之上劈出一塊光禿禿的空地,讓那些熊熊大火燃燒不到,大家才有生的希望。 

  其餘人見狀也運足內力紛紛劈下周圍的紅楓樹,就連夏寶貝也加入的劈樹的行列。夏寶軒內力有限,只能站在一旁為眾人加油打氣。 

  「鑿牙,你和玉簫,還有玉竹三人不要劈樹了,趕緊將那已經劈倒的紅楓推下斜坡。」夏子洛一邊劈樹一邊命令,此時她光潔有額頭汗珠大顆大顆的滴落,可是她沒有空去拭汗,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劈倒最多的紅楓,讓大家生的希望增加一分。 

  「好的。」鑿牙連忙應道。大汗淋漓的他趕緊叫上百里玉竹和百里玉簫兄弟二人,將倒在他們周圍的那紅楓一棵一棵推向斜坡,豈圖讓紅楓順著斜坡滑下,可是剛剛推出幾棵紅楓,鑿牙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那些紅楓枝繁葉茂,滑動了幾米那些繁茂的樹枝就卡在沒有倒下的兩棵紅楓樹中間,再也滑動不了半分距離。這樣的距離根本沒有用。 

  「該死的,百里玉竹,百里玉簫,你們二人趕快將這些紅楓樹粗大的樹枝砍下來,不然根本就推不下去,同樣也是死路一條。」鑿牙急切地吩咐。如今可是爭分奪秒。 

  鑿牙拔出自己的鬼瞳刀,內力一提,鋒利無比的鬼瞳刀幾刀下去,那些紅楓樹粗壯的樹枝瞬間被剔除,腳下用力一踢,光溜溜的紅楓樹很快就順著傾斜的山坡朝著山下滑去。 

  半個時辰過去了,大家在山頂之上也劈出了一塊直徑約七八米的空地,可是那些紅楓樹橫七豎八地倒著,鑿牙和百里玉竹、百里玉簫三人又要剔除樹枝,又要推樹,人手不夠,此時還有二十來棵的紅楓樹沒有推下山頂。 

  「行了,大家不砍樹了,趕快去幫鑿牙他們將那些紅楓樹推下去。」見山頂空地的範圍已經開墾得差不多,夏子洛清脆的嗓音沉著冷靜地吩咐道。越是這種關鍵時刻,越是不能慌神,否則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話音一落,幾個男子紛紛拿出武器,用最快的速度開始剔除樹枝,有了他們的加入,效率提高很多,如今只剩下十來棵的紅楓沒有推下山坡。 

  「無塵,你的身上有沒有短時間提升內力的藥丸。」夏子洛渾身大汗淋漓,浸濕了衣衫緊貼著身子,玲瓏有致的曲線盡現。她剛剛將一棵三人抱的大紅楓推下山坡,氣喘嚇吁地走到柳無塵的身邊,輕輕問道。 

  「有。」樹無塵一邊剔除樹枝,一邊應道。 

  「給我。」 

  「能夠短時間提升內力的藥丸很身體,弄不好可能武功盡失,筋脈盡斷。洛兒,你要藥丸做什麼用?」柳無塵並沒有拿出藥丸,暫時停下手中的動作凝著夏子洛,無比認真地問道。 

  「為了以防萬一,我只是想用內力在剛才開墾的空地中轟一個坑出來,這樣大家蹲在土坑之中,生的希望又多了幾分,可是我如今的內力經過剛才的劈樹消耗得差不多了。」夏子洛眉心凝起,紅唇輕啟,快速地說道。 

  「這樣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柳無塵輕然一笑,從腰間拿出一顆紅色的藥丸放入嘴中,走到空地的中間,氣沉丹田,片刻之後,藥效發作。澎湃洶湧的內力宛若決堤的洪水一般,瘋狂地湧向丹田處,柳無塵運力於掌間,兩掌揮出,身體中的內力瞬間被抽光,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一個一米多深,二米多寬的土坑出現。 

  此時,漫山的大火已經漫延到了山頂之上,熊熊大火帶著炙熱的,令人窒息的高溫瘋狂地撲向山頂,濃濃的黑煙更是讓人喘不過來。 

  「大家趕緊跳入土坑之中,鑿牙,趕快將那棵樹踢入火海之中。」看著那距離山頂空地左右不過一米距離的火海,夏子洛急切命令。 

  熱浪陣陣,艷紅的火苗宛若一個個瘋狂的魔鬼,想要將人吞噬,化成灰燼。滾滾的濃煙瀰漫,嗆人口鼻,令人難以呼息。 

  話音一落,大家動作迅速跳入剛才柳無塵轟出的土坑之中,狹窄的土坑中,十個人躲在其中,擁擠不堪,人擠著人,連一個轉身的空間都沒有,鑿牙最後一個跳入土坑。在他的身子剛剛落入土坑的時候,熊熊的火苗漫延到山頂,在山風的吹送下,捲起陣陣熱浪和濃煙,從他們的頭頂上方飄過。 

  熊熊大火一直燒了三天三夜,可是依然沒有停歇的樣子,燃得歡騰。 

  山頂土坑中,夏子洛一行人如今是嚴重缺水,每個人的嘴唇乾裂,抬頭兩眼望天,期盼著能夠下一場大雨,解救他們脫離火海。 

  「寶軒,你醒醒。堅持一下,大火很快就過去了。」夏子洛抱著夏寶軒,輕輕地拍打著他那瘦了一圈的小臉,溫柔中透著急切地呼喚道。 

  三天了,夏子洛一行人在那個一米來深的土坑中呆了三天了,整座香山還在繼續瘋狂地燃燒著,他們所呆的土坑周圍的土都已經成了熱土,可是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忍家,土坑上面的陣陣熱浪會讓人更加的難受。頭稍稍促高一點,宛若至身在烤箱之中,周遭濃煙滾滾。而如今的土坑也算是一個溫度稍低的烤箱,好在沒有嗆人的濃煙。 

  「水,水……。」暈迷中的夏寶軒不停地呢喃著。 

  聞言,夏子洛立刻咬破指尖,殷紅的鮮血滲出指尖,土坑中淡淡的血腥氣味散開。夏子洛將冒血的指尖放在夏寶軒的嘴唇上方,鮮血滴在夏寶軒的乾裂的嘴唇上面。暈迷中的夏寶軒下意識地抿了抿唇,彷彿在乾涸的沙漠中遇到清泉,將那些腥氣的血吞咽了下去。 

  「可憐的孩子,帶著你原本是想讓享福,想不到竟然讓你遭受如此的罪。」夏子洛憐愛地看著夏寶軒,心底嘆息。 

  「娘親,寶軒沒事吧。」夏寶貝關心地問道。這些日子的相處,二人的關係很要好,比親兄弟還親兄弟。 

  「放心,只是身體有一些發熱,不用太擔心。寶貝,你還好吧,口渴不渴,要不娘親的血給你也喝一點兒。」夏子洛抬頭看著嘴唇乾裂的夏寶貝,母愛泛濫,好心地提議道。 

  夏寶貝丟給他的娘親夏子洛兩個大大的眼,無語。 

  在這烤箱般的土坑中呆了近三天了,能不口渴嗎?可是要喝她的血,那還是免了吧。 

  「你們都渴不渴,我有一個良方,你們要不要試一試?」夏子洛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遂說出了口。 

  「我們不想喝血。」其餘人異口同聲回道。 

  「誰說讓你們喝血了,你們就是想喝我也沒有那麼多的血給你們喝。」夏子洛翻了個白眼,掃視一眼那個個嘴唇乾裂,灰頭土臉,完全沒有平時英俊瀟洒的男人,接著又道,好心地提議,「我是說你們誰要是口渴,可以喝自己的尿,這天氣要是不下雨的話,這場大火很有可能燒上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會停。不喝的話我們很難撐下去的。」 

  話落,夏子洛低頭看了一眼夏寶軒,見他喝了幾滴血之後,又沉沉睡去,將那根還冒著血的手指頭含入嘴中,吸吮了幾口,別浪費了。如今哪怕一滴血都是彌足珍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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