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手段
沈允欽拿到了寧樂笙寫的那張紙條,卻發現上麵的自己異常娟秀。
蒼勁有力的筆觸,並不比自己寫得差,想起之前從太子手裏騙來的字條,小東西心思還真是縝密!
男人粗略地掃了一遍,便將紙條遞了出去。
賴三嘴裏的布條被扯開,四周一片黑暗,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麽人,居然被綁架了!
“你們是誰?”
“你沒資格過問,隻要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就行。“隨從冷聲,滿是威脅,“若敢撒謊,今天別想活著走出去!
“嗬,跟爺爺我裝什麽能耐呢,沒本事露麵的狗雜碎!”
賴三罵罵咧咧的,也並不知道對麵是什麽來頭,先給自己壯膽。
可誰知道那隨從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狠狠地扇在賴三的臉上,他一把攥住了賴三的下巴,近乎捏碎的力道。
手裏的匕首猛地亮了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沈允欽伸出手,想要替寧樂笙遮住眼睛,太過血腥的畫麵,小姑娘家家的不適合。
可誰知道寧樂笙卻是將他的手拽住,放了下來,她搖搖頭,並不介意看到眼前這一幕。
那隨從一刀下去,剁了賴三一個指頭。
“還想知道我們是誰麽?”
“啊一啊一你問,你們快問,別殺我就行。”濃厚的血腥味一瞬間將整個屋子都浸透了,賴三疼的很,在那兒尖叫,他壓根也不想知道這群人是誰。
隨從拿著紙,從上麵的問題一個個問下來。
“十年前,你是不是在將軍府伺候過?
“是。”
賴三心底咯噔一下,居然是問這些陳年過往,難不成當時將軍出了什麽變故他心下覺著詭異,可也沒有心思去想,他隻想活命。
“當時溫夫人還在吧?"
”是,溫黎錦的確還在,將軍那時候最寵的就是溫夫人,你們是溫家的人?”賴三那顆膽子本來就小,以為是溫家人覺著之前溫黎錦的死有異端,才來調查。
可已經過去十年了,如今將軍府早變了模樣,隻怕將軍早就忘了從前那位溫夫人。
溫家人這個時候來問,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
“溫夫人是怎麽死的,你告訴我,我要聽實話,但凡撒了謊,這十根手指一會斷,至於能不能留個全屍走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沈允欽的隨從問話的套路,近乎是出自他家主子的風格,都是異常凶狠的。
可寧樂笙這會兒卻隻關心賴三的一舉一動,她想要知道藏在將軍府後院的秘密,包括自己母親的秘密。
為何賴三能夠要挾她這麽多年,從她那裏得來這麽多銀錢。
“溫夫人自然是抑鬱而亡啊,她是自殺的,但溫夫人為什麽會死,就跟她失去的那個孩子有關係,其實溫夫人的孩子是健全的,並不是死嬰,可當時的將軍夫人容不下這個孩子。”
賴三歎了口氣,說溫黎錦那樣性子的人,他是從未見過,身上根本沒有富貴人家的架子,對待下人也都是極好的。
那樣溫柔的一個人,卻不能得以善終。
寧樂笙的手狠狠地攥住,她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擊中一樣。
她倉皇地握住了筆,在紙上刷刷地寫下一行字,遞了過去。
沈允欽察覺到身側女人情緒的變化,此時卻沒辦法出聲,他接過那張紙,略微搖了搖頭,伸手在上頭改了幾個字。
他們的問話,不能暴露自己是什麽立場,所以說寧夫人的細節自然不可能出現
寧樂笙深呼吸一口氣,她是急了,是燥了,賴三這樣的人,品行不端,又怎麽可能說出好話來呢。
“寧夫人為何要將那孩子送走,是因為後宅鬥爭麽?”
“這我怎麽知道,我隻記得那夜聽到後院有慈簾聲就想著去看看,沒想到就撞見寧夫人將那孩子送走,那孩子如今是死是活也未可知啊。”
賴三歎了口氣,他的手裏就攥著這麽一個秘密,至於原因,他又怎麽可能知道。
“即是這樣,這件事情我也不希望旁人再知道。”隨從冷聲道,是接過沈允欽的紙條照著念得,“給你兩個選擇,離開上京,永遠不出現,第二個留在上京。“我自然是要留下的,我是這京城的人啊。“賴三急了。
隨從攥著那張紙,嗤地一笑:“那就好辦了,留下屍體在上京。
不“賴三一下子急了,他之前的日子過得尤其舒坦,沒錢的時候就會去找寧夫人,敲竹杠敲一些銀錢來,舒坦了就賴在賭坊,一來二去,日子也就過了。
可誰知道,居然會攤上這樣一件事。
賴三心裏也明笙,靠著敲竹杠是不可能過一輩子的。
沈允欽站了起來,將最後一張紙條遞給了那隨從,便帶著寧樂笙從屋子裏出來了。
屋外的空氣格外清新。
沈允欽淺聲笑道:“沒想到看著毫無波瀾的將軍府後宅,也這樣精彩。”
“我不信母親會無端害人。“寧樂笙深呼吸一口氣,她攥著手,可賴三卻靠著這個事情一直威脅她的母親,這也是事實。
沈允欽卻不以為意,他抿唇:“後宅之中的醃噴,比你想象之中更甚,不過將軍那位心頭好,本相也略有耳聞,溫黎錦當初可是名動大夏的第一美人,聽說她早些年是要入宮的。”
寧樂笙也不太懂之前那些傳聞,她了解的很少,便聽著沈允欽跟她說起。先帝當時屬意的就是溫家那位大美人,可也不知道後來為何陰差陽錯地就成了寧奕的溫夫人。
“說起來,溫黎錦遊走在兩個男人之間,甚至引起先帝跟將軍的不合,不過後來也沒有那些傳聞,溫夫人在將軍府後院住了很長一段時間,若非那個孩子死了,怕也是不會起了輕生的念頭。
“相爺的意思是?“寧樂笙對於這些事情,素來是不開竅的。
她想要沈允欽直接點破。
男人卻是一笑,站在她的麵前,伸手彈了一下寧樂笙的腦門。
“妄論皇家秘聞,可是死罪,五小姐不怕死,本相可還想多活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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