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談話×3
卡佩屁滾尿流的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留下三人在靜室之內。
千仞雪拿著伊安珀剛剛拿出來的教皇令，複雜地看著伊安珀，離開他一段時間，她發現自己有點不認識這個小弟弟了。
不說他在長老令之外，怎麽又有了個教皇令，單說他剛才的任性霸道，就是她從沒有見過的。
她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探索過過這個男孩的內心世界。
“姐姐看我幹什麽啊？”伊安珀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故作嬌羞，“我剛才很帥是不是？”
“嗯，”千仞雪大大方方地點點頭，“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你。”
“誒？”伊安珀反倒有點不好意思，“這個嘛……好歹也當了段時間副所長嘛……”
還有一個教皇手把手調教。
見識過伊安珀的學習內容，胡列娜對此倒是見怪不怪。
千仞雪點點頭，打量打量伊安珀，想要重新認識他一樣：“那也是。”
一直以來，她和伊安珀在一起的時間都不多，能要全麵認識伊安珀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不過沒關係，她想，來日方長。
“所以小弟你的打算是什麽？”胡列娜沒有那麽多心思，隻是好奇伊安珀打算怎麽做。
“卡佩的想法是誰贏幫誰，不過我不一樣。”伊安珀頓了頓，“王良城有幾個魂帝？”
“在各大勢力中，明麵上隻有那個卡佩，當然，新城主有沒有悄悄帶就不清楚了，不過就算有，也不是我們對手。”千仞雪答到，她可是有好好谘詢情報的。
“沒錯，所以，我們幫誰，誰贏。”
這就是鬥羅世界的不同之處了，這裏的權力，是直接和暴力相關的。
鬥羅世界中，沒有魂力的平民是不可能指摘王冠，乃至接近權力舞台的。政權交替，也不過在魂師群體裏麵打轉。
這個世界，是不可能誕生程勝吳廣的。
無他，無魂力爾。
那麽現在，在良王城，誰的拳頭最大？
既然是武魂殿，那還有什麽好怕的。
幹他丫的。
“所以你到底幫誰啊？”胡列娜不大明白的樣子，對她來說，隻用知道敵人是誰就好了。
“姐姐動動腦子嘛。”伊安珀抱怨道，“到時候媽媽又要什麽事都丟給我了，你好歹幫幫忙啊。”
……
“來晚了！來錯地方了！”
師爺把一摞契書擺在城主的大桌上，拍著桌子叫到。
“前幾任城主已經把王良城的稅收到四十年後了，也就是……特麽的Y20年。”
桌子後麵，寧葉佩躺在椅子上，敲著二郎腿：“我也不想來啊……不過我們就不能接著收稅了嗎？”
“百姓都成窮鬼了，才還完上上上任城主留下來的尾款，沒油水可榨了。”
“讓我來，估計也不是讓我搜刮窮鬼錢的。”寧城主翻了個白眼。
“不搜刮窮鬼的你搜刮誰的？”
“自然是誰有錢掙誰的。”
“您當過城主嗎？”
“沒有，被家裏麵趕來的。”城主理直氣壯地回答到。
師爺皺了皺眉頭：“那我告訴你，當城主，得巧立名目，拉攏教會，結交豪紳，繳稅捐款。等他們交了，才能讓其他人跟著交錢。得錢之後，教會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六四分成。”
“忙活半天，怎麽才拿六成啊？”
“六成是人家的，這四成是武魂殿賣的麵子，”高師爺敲了敲桌子，“能有這四成，還是看在天鬥帝國的臉色上。”
“誰的臉色？”寧葉佩坐直了身子。
“它。”高師爺指了指寧葉佩身後，那裏掛著個天鬥帝國的皇族徽章。
“它？！”寧葉佩回身，氣呼呼地把皇室徽章扯了下來，摔在地上，“我大老遠從家裏麵跑出來，就是為了看教會、看皇室臉色？”
高師爺小心撿起徽章，吹了口氣後回答到：“對！”
“來。”寧葉佩招了招手，“家裏麵好不容易打點了關係，讓我做了城主。”
“嗯。”
“我得看武魂殿臉色。”他盯著高師爺。
“對。”
“我得仗著皇室狐假虎威。”他大聲說。
“對。”
“得巧立名目！”
“對。”
“還得看特麽的臉色！”
“我這不成跪著要飯的了嗎！”
“照你這麽說，托關係來的城主，還真是跪著要飯的，就這，多少人還沒門路呢。”
寧葉佩又躺了回去。
“我算是知道為什麽要讓我來這了。”
“為什麽啊？”
“問你呢！”
“嗯？”
“你說說，為什麽派你來當我師爺？”
“為了輔佐城主。”師爺小心答道。
“沒錯，咱們一塊想，怎麽才能在這撈錢。”
“也不能從武魂殿弄啊，他們有魂師。”
“那你說怎麽辦好？”
師爺不曉得怎麽回答，好在這時，小女孩蹦蹦跳跳走了進來。
“白喜小姐好。”他打了個招呼。
“高師爺好。”女孩——現在我們知道，她叫白喜了——脆生生回應到。
“喜兒來啦。”寧葉佩臉色緩和下來，“來，爸爸抱。”
白喜湊上前，揮了揮手上拿著的一封信：“這裏有封信說要交給……”
她一字一頓地念到：“寧、葉、佩？”
寧葉佩拿過信，信封上“寧城主敬啟”寫得分明。
……
“您也配？”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毫不掩飾的嘲笑著。
“許小哥還沒說話呢，要是我們的治安官大人要當城主，小女子倒是沒意見。”
說著，她向許琦安拋了個媚眼。
一群人烏泱泱坐在這裏，顯然也是因為這個新來的城主。
治安官許琦安，四達商行的易掌櫃、廣利商行的盧有繼，工匠協會的會長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匯聚一堂。
就連那個舉止輕佻的女子，也是王良城有名的銷金窟——紅劇場，做得酒水生意，“兼帶”拉些皮條——的老板，叫做藍玉珠。
至於藍玉珠剛才出言嘲諷的人，則是城裏有名的財主，穆允。
穆老板早年也是走南闖北的人物，名聲響當當，不過飄蕩到老，終究還是退下了。他金盆洗手，看淡世間，向大家表示“我對錢沒有興趣”之後就退隱江湖，在王良城養老。
當然，話是這麽說，穆先生還是要賺點養老金嘛，所以兼職一些放貸生意——不是高利貸，高利貸起碼要抽兩分利吧？穆老爺慈悲，隻用一分五。
穆允算得上德高望重，自然免不了出席會議。
他在會上慷慨陳詞，抨擊當今城主管理下，城主府裏麵就像在開老年人俱樂部，作為一個敢開拓、敢創新又不愛名利的人，他當仁不讓要改變這些。
所以他想當城主。
那哪成呢。
雖然總是往臉上貼金，但穆老板是什麽貨色，在座的誰不曉得，騙誰也騙不到他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