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隔牆有耳
趙姿覺得自己今日時運不濟,出門忘了看黃曆。
出門前就被司馬流雲那麽氣了一頓,剛來到將軍府口就又碰上了秦景湛。
“趙姿,我來找你玩啦!”秦景湛一看到趙姿就十分開心地迎了上來。
趙姿看著他那張一百分的笑臉隻覺得頭疼。
雖然和秦景湛投緣,她也很喜歡和他來往,不過誰讓秦景湛的娘是那個心狠手辣的惠王妃呢?更何況這惠王妃擺明了就是個護子狂魔,前幾日又是半帶威脅地讓她別再靠近秦景湛了。這讓趙姿還怎麽和秦景湛坦然相處?
而且惠王妃的手段趙姿也是見識過了,著實惹她不起。
比如前兩天趙姿上街,還聽見四處有人在議論趙淑那事呢,說趙淑不知廉恥,為了太子妃的位置還教唆宮女偷東西。
當時在場的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誰也不會平日沒事亂嚼舌根,這消息十有八九就是讓惠王妃散播出去的了。
人家趙淑不過就拒絕了她一次,就已經被整得這麽慘了,那自己要是不聽她的話還總是和秦景湛來往,誰知道下場會怎麽樣?
趙姿越想越恐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秦景湛跟她打完招呼,卻見她半天都沒回自己,一副愣神模樣。
秦景湛伸出手在趙姿麵前揮了揮,“你聽見我說話沒?”
趙姿回過神,敷衍地說:“你怎麽來了?”
秦景湛神經大條,根本就沒發現趙姿的困擾,他高興地說:“你要不要跟我去狩獵?我和幾個官家小姐約好了,特地來邀請你的。”
一想到狩獵這種好玩的事情還有趙姿做伴,秦景湛頓時覺得人生太有趣了。
趙姿卻是連連擺手,搖頭拒絕,“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事情呢。”
第一,她跟著去的話還要接受他那個狐狸老媽的摧殘;第二,趙淑那母女還等著她收拾呢!她哪有時間去玩?當然是果斷拒絕啦!“啊,你不去?為什麽?”秦景湛整張臉都垮了下來,“趙姿,你不會是聽了我母妃的話,不願意再跟我來往了吧?”
少年,你真相了。
想是這麽想,不過趙姿也不忍心打擊秦景湛,畢竟也不是他的錯。
思慮了一下,趙姿決定還是安慰安慰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怎麽可能因為惠王妃就不理你?不過你看吧,我整天要在將軍府和恭親王府來來回回,很多事情要辦,真的很忙,沒空陪你去。改日吧?怎麽樣?”
秦景湛一聽不是惠王妃的原因,重回開心,不過他還是想讓趙姿陪自己去。
“那不行,這狩獵今年可就這麽一回了!”秦景湛急道。
趙姿無奈扶額,有氣無力地說:“可是我真的很忙。”
秦景湛總有各種道理,“忙才要出去玩玩啊,整天悶在府裏不得累死。”
“……”趙姿竟然無言以對,少年,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好吧好吧,”怕他死攪蠻纏,趙姿隻好無奈舉手投降,“我陪你去,行了吧?”
秦景湛大喜,“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那我先去和她們說,到時候再來接你?”
趙姿連忙點頭,快走吧!
秦景湛心情大悅地離開了,趙姿有氣無力拖著腳步進了將軍府。
心情疲累的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一旁站在拐角處的二夫人。
二夫人早已將他們的對話都聽入耳中。
看著趙姿離開,二夫人才走了出來,不禁冷笑,果然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下賤胚子!都已經嫁到恭親王府的人了,還這麽不知廉恥,和景郡王不清不楚的,也不怕旁人笑話!
不過剛才那賤人是說要和景郡王去狩獵……
二夫人眼珠轉動,心生一計,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她不知道的是,這邊趙姿剛踏進房門,暮暮就已經向她耳語。
“郡王妃,剛剛你和景郡王在說話的時候,奴婢看見拐角那裏有人偷聽。”暮暮低聲說。
趙姿眉頭一皺,“你可知道是誰?”
暮暮沒有見過那人,但也大概猜得出來,道:“應當是趙淑的母親。”
嗬,沒想到這二夫人居然玩起偷聽的伎倆來了。
趙姿冷笑,吩咐,“暮暮,你幫我盯緊著點她,一有什麽情況你就和我說,明白嗎?”
“奴婢明白。”暮暮領命,當即就出去了,隻留朝朝伺候趙姿。
傍晚時分,飯桌旁,趙琨坐在正前的位置上,他左邊是二夫人,二夫人下來空了一個位置,接下來才是趙姿。
而趙琨右邊緊挨著他坐的那位嬌滴滴的姑娘,其實就是趙琨剛納的小妾,煙清。
至於趙淑為什麽沒來,趙姿也是好奇,剛剛和人嚼過舌根,才知道趙淑被自己氣得幾天吃不下飯,這會兒病倒了,來不了了。
趙姿聽完心裏別提多舒暢了,胃口都好了許多。
“來,老爺,多吃點菜。”煙清殷勤地往趙琨碗裏夾著菜。
這聲音嗲得趙姿受不了,忍不住抬頭看了那煙清一眼,心裏暗歎這二夫人怎麽老實了這麽多,都讓一個小妾騎到頭上來了。
結果這一眼反倒讓趙琨注意到她了。
自從上次之後,趙琨對趙姿似乎倒是沒以前那麽態度惡毒了。
不過,看著“別人的女兒”在自己麵前吃飯,趙琨心裏很不是滋味。
趙琨假惺惺地勸勉:“趙思,你現在已經嫁到恭親王府去了,總是這麽三天兩頭地就回娘家一次,總歸是不成體統,你明日還是回去吧。”
趙姿噎了一口飯,自己還沒教訓到趙淑母女兩呢,怎麽能這麽久息鼓焉旗,打道回府了?
趙姿剛想說話,突然間門外一聲大喊:“太子到!”
於是眾人紛紛放下碗筷,起身。趙姿也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
待得太子進府了,眾人才道:“太子殿下好。”
太子很是享受這種受人朝拜的感覺,心裏滿足,微笑著說:“大家都坐吧。”
眾人應是,然而都知道隻是客套話,太子不坐也沒人敢坐。
趙琨殷勤地問:“太子此時前來,不知是否有什麽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