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將軍府的大小姐是最低等的下人
“哐——”
柴房門忽然被人一把踹開。
一位身著紫色上衣的婦人氣勢洶洶地進來，一眼掃過趙姿，最後定格在嬤嬤身上。
“老嬤嬤，這麽晚了，你還是去休息吧！大小姐，自有我們服侍。您是將軍的乳娘，我們自不敢怠慢你，也請給我們一個方便。”婦人的的語氣裏帶著三分鄙夷三分輕視。
“嬤嬤，您早點休息，不用擔心我，自有人照顧我。“趙姿朝著嬤嬤點了點頭，
老嬤嬤留心看到身後一位丫鬟端著粥，便放了心，轉身朝趙姿福了福身，出了柴房。
趙姿此時已經沒有了半分力氣，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盯著進來的不善之客。她知道，接下來無論經曆什麽，她也要咬牙咽下去。而今，已為魚肉，爾為魚俎，待來日，鹹魚若翻身，定攪個天翻地覆。
婦人這時轉身對身後的小丫頭示意。這丫頭連忙往前幾步，這時趙姿才注意到，眼前的丫頭和這婦人一同進來的。這丫頭實在弱小，身著一件翠花衣，
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樣子有點膽怯。
“小姐，請用膳！”小丫頭恭恭敬敬的將一碗白粥擺在趙姿的眼前。
“小顏！”婦人喝道，“對待這種賤人，何須禮數。她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也是將軍府最低等的下人。”
“嗬，”趙姿從鼻子裏冷哼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位言語刻薄的婦人，她完全沒有對趙姿的半點恭敬。
“啪！”婦人反手對著趙姿一巴掌，趙姿躲閃不及，“你哼哼什麽？我看你是活膩了，什麽時候竟敢對著我哼哼，今天我不給你點果子嚐嚐，你不知道我是二夫人的人是吧？”說完，猛地拔下頭上的釵子，要刺進趙姿的背部。
趙姿這次靈活地握住婦人地手，反手一紮，婦人手中地簪子就被刺進她自己地胳膊裏。
趙姿揚了揚下巴，抬頭微微一笑，挑釁一般。
“啊！”那婦人看著胳膊地鮮血直流，疼的大叫：“你，你竟然敢紮我！”說著拔出簪子，又要紮趙姿，趙姿餓了三天，不敵那婦人，爭鬥中被紮了幾下。
突然，一邊的小顏嚇壞了一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請李嬤嬤饒了大小姐吧！”
“小蹄子，一邊去。”李嬤嬤停下了手，一腳踹倒了小顏。
趙姿艱難的撐起雙手，試圖扶起了小顏。緩緩抬起頭，額前的頭發被汗水浸濕了，對著李嬤嬤笑道：“你會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
李嬤嬤聽到趙姿這麽一說，神色一僵，身子竟莫名顫抖起來。
“李嬤嬤，對付這種下賤之人，自是不必動手的，怕髒了自己的手。”正當這時，柴房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美豔夫人。
李嬤嬤立刻換了副臉，諂媚一般道：“二夫人，您來了。”
“下作的東西才能生出這樣的下作之貨，你娘是個賤人，所以你也是個賤人。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是什麽大小姐，分明就是一條狗。”二夫人微微一笑，露出半邊嘴角。
說罷，輕輕踢翻了粥碗，轉身對李嬤嬤說“嬤嬤，是狗就要吃狗食！這時我們府上的規矩。”
李嬤嬤聽到此話，兩眼發光，一腳踢趴了原本就很虛弱的趙姿，用右手按住趙姿的脖子，將她的頭摁在了地上的白粥上，嘴裏不住的叫著“吃！吃！快吃。”
趙姿在二夫人麵前決定扮豬吃虎，主動的張開了嘴巴，吃了起來，說道，“粥的味道不錯，溫度適好，有勞各位費心招待了。”
“大小姐莫不是真成了瘋狗？”二夫人見狀，忍不住勾起嘴角的笑意，“我就喜歡你逞強的可憐樣。”
還有什麽比自己所恨之人“俯首稱狗”來得快活呢！
“莫非將軍府的柴房藏著美食？”略微低沉但磁性的嗓音在門口響起。
隻見門口已經立著一位男子，好英俊的男子，身姿挺拔，深藍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邪魅的臉上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成熟，他的氣質冷傲孤情。
“不知郡王駕到，有失遠迎，請郡王恕罪。”二夫人慌亂跪下，額頭緊貼著掌背，不敢抬頭，這可是京城裏有名的喜怒無常地邪王。
此時跪在一旁的李嬤嬤，見了這郡王，也嚇得不輕，嘴裏一直叫著“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打擾到郡王。”
“我們郡王來將軍府和將軍商談要事，經過廊庭，恰巧聽見屋裏大喊‘吃’，還以為有美食呢！不過是碗灑地的白粥。”這時才注意到郡王身邊的跟著一個侍衛司馬十七。
二夫人連忙福身，不卑不亢道：“是妾身管教不嚴，擾到郡王了，請郡王恕罪。”
來人淡勾著嘴角，目光輕掃在趙姿身上，“本王就不打擾了，你們繼續。”
趙資抬眼看了司馬流雲一眼，那冷傲地鳳眸裏像是藏著許多秘密，司馬流雲回身時，不經意間看了趙資一眼，卻漠然移開視線，直徑走去。
二夫人站起身來，顧不得所有，神色匆匆一同離去。
良久，李嬤嬤起敢身，似乎將剛才的氣要灑在小顏身上，她拎起旁邊的小顏，“沒用的死東西，你不過是府裏新招的末等下人，竟敢壞事，賤命一條，信不信我把你賣窯子裏去。“
“李嬤嬤。”趙姿低喝一聲，依然趴在地上，目光望向李嬤嬤，多了幾分淩厲和恨意，“你還是走了吧！”
趙姿聲音不大，可語氣卻讓李嬤嬤背脊一涼。
“哼！我懶得和這些下賤人多嘴。”李嬤嬤說完，抬腿就離開了柴房，仿佛遇鬼一般。心中不禁疑惑，渾身負傷，又毫無地位的大小姐，今日為何對她有不曾察覺的畏懼。
“謝過大小姐。”身後的小顏，帶著哭腔跪在麵前。
“你在何處做事？”趙姿一邊掙紮站起來，一邊問。
小顏諾諾的回答到：“在膳房做事。”
“你先回去休息吧！“趙姿柔聲說道，在這個偌大的府裏，除了老嬤嬤對自己是忠心，或許還有眼前這位不相識的小丫頭對自己有著憐憫之心吧。
對她好的人，她願意付出一切，而傷害她的人，她會雙倍奉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