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高興極了
盧貝塔迅速把頭抽出來,大媽和二媽的頭立刻撞到一起,她問道“你們覺得她怎麽樣?”
“看起來知書達理,很溫柔。”大媽說。
二媽兩個指頭放在照片中間,放大了看“五官小巧,有點偏瘦,整體還不錯。”
盧貝塔咯咯咯樂了起來“要是人家嫁到咱家,要伺候兩個婆婆。”
“錯。是我們伺候她,娶媳婦進門來當然是享福來的。”大媽笑嗬嗬道。
二媽則不語“貝塔,你要是以後嫁人,得找個好婆婆,像大媽這樣的。我可做不到伺候兒媳婦。”
同樣是一家人,大媽保養的像十八歲,二媽粗活累活都喜歡搶著幹,手指都開裂了,仍不屑塗點護手霜。男人心疼勤勞的女人,卻偏愛精致的女人。盧貝塔是二媽親生的閨女,她總是提醒她要對自己好一點,但是她不聽,因為樸實的性格與生俱來,難以改變,傳統思想根深蒂固,不是三言兩語勸得動的。
七裏山塘這條老街,旅客不斷,每年商鋪的收入都夠他們吃一輩子了。
雄美君本不用自食其力獨自去北京拚搏,但對人生有點兒追求的人,總喜歡另謀生路,體現自己與眾不同的價值,不願意讓別人戳著脊梁骨罵自己是靠家裏養著。
男人永遠喜歡把事業放在第一位,這句話毫不摻假。
“哥,媽媽們說要給你送晚餐。我一會兒到劇院去找你。”盧貝塔給雄美君打了個電話。
“行,多帶點兒。”
“對了,哥。你戀情進展的如何?”
“這是你該操心的事兒嗎?”
“哦,好吧。哥,好幾天沒見著咱爸了。問媽媽們都不說,好像有事情瞞著。”
“等我回家再說吧。排練呢。”
雄美君掛斷了電話,微信又來信息熊,每天給你的愛情心法你不用,玩出新花樣了是吧?
他老高,什麽意思?
老高愛情還是漫長的煎熬,你還沒給人家甜蜜,就先把人家的心弄的青一塊紫一塊。不可取?
他我要她對我刻骨銘心。
老高天!愛情是細水長流的。你就作吧!
他男人不作,女人不愛。
老高哪裏來的新理論?我到是要看看你作成啥樣子。嘻嘻。
他繼續發你的心法,我參考,並不等於認同。實踐出真知,嘿嘿。
老高你牛!
雄美君馬上就要開始演出了,沒有再回複他。他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麵十分叛逆,他不受約束,不服管教,喜歡獨樹一派的風格。男人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在他身上表露無疑。
演出前她收到一條信息您好,我是老高介紹過來的,想請您幫忙翻譯一些資料。
他回複可以,加我微信,把資料發過來,附上姓名和所需資料的時間。
隻有在忙碌的時候才可以暫時忘記愛情。
喬自然是最後一個離開光華管理學院的人。學院門口兩顆樹的葉子已經長了,風吹動葉子沙沙作響,這聲音很好聽,她抬頭望向樹梢,想起了知了,想起了那晚和雄美君聊天的時光。
“喬自然,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定要理性。別忘記自己來考ba的初心沉澱心態,修整規劃。”
她抱著書朝前走,前方車子的大燈亮起,刺白地打過來,雄美君眯著眼睛,他猜測這一定是她。他停下車子,定睛一看,果然是她。
她鼻梁秀挺,唇線分明,背脊筆直,手裏抱著一堆書。他還是找來了,世間上真有這樣的感情,他不顧一切拋開最後一場演出,就是為了能及時見她一麵。
喬自然低頭繞過眼前的車子,她並不在意裏麵坐著誰,也沒有刻意去看。
這樣的結果在雄美君意料之中,她失落的樣子就是在乎的最好證明,他就是要撥弄她的心弦,逗弄她的情緒,他緩緩打開車門,叫住了她“喬自然。”
她正低頭數自己的步子,這樣就可以暫時在空白的時候忘記他。她試過聽書或聽音樂,浮躁的心情無法被安撫,隻有這樣每走一步默念著“雄美君是大壞蛋”才可以以毒攻毒,讓她暫時變的平靜。她正在數第77步,背後傳來渾厚熟悉的聲音,她仿佛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隻是停在原地,不敢回頭去看。
“喬自然。”
那個聲音開始真切的逼近她,她回頭了。他們四目相對,相隔一尺。
“你怎麽會在這兒?”
“不歡迎?”
“隻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想你的唇。”雄美君又開始逗她,把最壞最無恥的一麵表現在她麵前。
“為什麽你這麽不要臉?”
“你見過哪個精英不是厚臉皮的?驚喜嗎?”
“啊?”
“見到我你不驚喜嗎?”
喬自然低頭笑了笑,她無奈道“我覺得我好像見到了一隻鬼,是驚嚇。”
“那人鬼情未了,怎麽辦?”雄美君上前一步,打破一尺之隔,然後吻了她。
喬自然很順從,一點兒也沒有反抗。她身體微微顫動著,風吹拂著她的卷發,一縷飄過她的嘴唇,雄美君吻到了她的發絲,開始緩緩停了下來,用他的大手幫她捋了捋頭發。
這時候,走過來一個人,是在職金融班教課老師,他的名字很奇特,叫母朱。留著一頭中長發,正好可以紮成辮子,高高瘦瘦像搞音樂的,戴著一副流行的黑框眼鏡。
“在中國金融的‘黃埔軍校裏’,競爭是如此激烈,壓力是如何之大。你們還有心情在這裏談情說愛?”母老師嚴肅道。
“他是誰?”雄美君小聲問。
“是母豬。在職金融班教課老師。”喬自然一想到他的名字是茶餘飯後取樂的對象,就忍不住笑出來。
雄美君不懼他,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道“母老師,您好。現在是課餘時間,take it easy,enjoy yourself!”
喬自然哈哈哈笑了起來。
“不準笑。你是哪個班的?報上名來。”
雄美君趕緊打開車門,把喬自然推上車,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繞過車頭,迅速上車關門,一腳油門飛了出去。
“哪個班的?臭小子。”母朱老師隻是嚇唬嚇唬他們,並沒有追上去。當老師的樂趣,就是見到學生可以管教他們,這種特權能滿足他們的虛榮心。
這是喬自然笑的最酣暢淋漓的一次,從學校到家這一路上,她笑的前仰後合,幾乎直不起腰。
“說來北大也是我的母校。我怎麽從來不知道有這麽一個老師,太有意思了。”雄美君邊踩刹車邊說。
“聽我同學說他初來學校的時候,抽了兩道題,題目分別是‘共享經濟的真需求與假需求’和‘你去投標,主辦方要給你紅包,你如何解決?’”喬自然喘了喘氣,故作神密兮兮的樣子。
“然後呢?”雄美君瞅了瞅她笑道。
“第二個問題,他居然是這麽回答的如果硬給,我就硬塞回去,如果主辦方鐵定要給,我就給他顏色看看。然後他敞開大衣,亮出一塊紅色的布條,上麵寫著拒絕行賄。”喬自然邊講邊笑邊學。
雄美君心情也跟著好起來,隨著她一起笑,雖然他並不覺得有多好笑,他撫了撫她的頭說“你笑起來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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