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取經
雄美君在演講結束後,被學弟學妹們拉著合影,脫不開身。一直是一個姿勢,一種表情,時間久了就僵硬了,隻得麵無表情,倒也是很酷。
他約了哥們晚上喝酒,最近他總是莫名其妙的胸悶氣短,坐立不安,情緒浮躁。
喬兒酒吧。
“喬兒……酒吧。”雄美君盯著酒吧名字看了許久。
“老熊,好久都沒約我出來了。今天太陽是打兒西邊出來的吧。”高飛淡定平靜道。
“老高,你是結過兩次婚的男人。在感情上你經驗老道,我今天呢,就是想來跟你取取經的。”雄美君脫掉外套搭在沙發靠背上。
“嗬!風流才子也不過如此,這世上竟有你搞不定的女人?”老高點了一支煙,揶揄道。
高飛年近四十,離婚後還有女孩子倒貼。小日子過的風生水起,比人家一婚的還甜蜜美滿,雄美君想從他這裏獲取一些幸福秘訣。
“來,先幹了這杯酒。我慢慢跟你說。”雄美君彈了彈煙灰,舉起紮啤杯。
“幹杯!”高飛一口而飲,雄美君隨後跟之。
酒吧很安靜,音樂緩慢,是鋼琴曲。
“你小子,平時看你跟個花蜜似的到處引碟,姑娘們都一群一群往你身邊貼。說說吧,看上什麽類型的姑娘了?我給你分析分析。”高飛按耐不住好奇心,先打開話匣子,跟雄美君認識這麽多年,沒見過他主動提起感情的事兒,還要來取取經。
雄美君先是哈哈哈笑了一會兒,發現嘴唇開裂的部分痛了起來,他用手背擦了擦血絲,盯著手背一直發呆。
高飛見他半天吐不出一個字,就天馬心空給他合理安了一個故事“今天你強吻了一位心儀的姑娘,人家不樂意,把你的嘴唇咬破了,你被拒絕了,很傷心,然後給我打電話,約我喝酒訴衷情。一提起這位姑娘,你按耐不住雀躍的心情,像是得了瘋病,喜怒無常,走神發呆。沒錯,你的反應是遇上了真愛!”
雄美君聽他講的天花亂墜,有趣兒又充滿無奈。他不忍打斷,直到聽完最後一句話“哇,老高就是老高。情場高手,戀愛專家啊。哈哈哈,你有當編劇的潛質。”
“你還別說,我現在就是個編劇,正在琢磨發展一個業餘愛好,寫個劇本什麽的,你要不當我的男主角吧。”
“行啦,行啦。誇你一句還喘起來了。說正經的,我演話劇的時候,碰見一個姑娘,當時我看她的眼神裏透露出一股明媚的光,似乎會放電,我瞬間被放倒在地。不,是心髒緊縮,咯噔咯噔的。此後,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我的心弦,不自覺想靠近她,可是越是靠近她,她逃的越快。我一見到她就說不出好話,總想惹她生氣。我這是怎麽了?”雄美君邊說邊露出賤賤的笑容,樣子憨憨的。
“老熊,我看你是來撒狗糧的吧,什麽取取經?你分明很清楚自己的感覺。”高飛又碰了碰他的杯子,這次沒有一口幹,而是喝了一小口。
“真不是,我就是來取取經。我跟你說我和她有很深的誤會。我想扭轉一下形象,怎麽讓一個男人看起來安全可靠?你知道的,我隨性慣了,高興做什麽就做什麽。你說,我需不需要套路一下?你跟我分享下你是怎麽拿下嫂子的唄?”
雄美君喝的微醺,臉頰泛紅,越說越來勁兒。
他們兩兒本來是對坐著,後來坐在一起,勾肩搭背,高飛談起自己的經曆時眉飛色舞,笑逐顏開。
雄美君邊聽邊拍手叫好“這個方法好,對,我就用,就用這招。我學過計算機,我曾經是軟件工程師,我會計算,會算計。嘿嘿嘿嘿。”
“老熊,你喝醉了。”
“沒,沒醉。我千杯不倒。怎麽會醉呢?喬自然,你是我的,你不許喜歡別人。我的嘴破了,流血了,都是你弄的。你得補償我。來,補償我……”
雄美君真的喝醉了。高飛扶著這位170斤183c的大男人,任他東倒西歪,隻要不摔倒就行。雄美君時不時把他當成喬自然,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口水流在高飛臉上,他嫌棄的拍了他兩巴掌,反正他醉了,什麽都不知道。
高飛從雄美君的口袋裏掏出電話,人臉刷開鎖屏。撥通了盧貝塔的電話“貝塔,快來喬兒酒吧,接你哥。他喝的爛醉如泥。”
“他今天不是去北大演講了嗎?怎麽喝醉了?高大哥,你等我,我馬上過來。”盧貝塔掛斷電話,跟幾個朋友打了聲招呼,便衝去酒吧。
晚上十點,喬自然準備入睡。
為了保持美麗,睡美容覺是必不可少的。他特意搜集一些女企業家、作家的作息表。綜合起來,他最喜歡日本作家村上春樹的,不過她隔段時間更改一次模式。
英語分冊裏麵好多難懂的句子翻譯不好,造成理解錯誤,而選錯答案。
她一躺下就滿眼冒星星:idle aay、take aay、chase aay、drive aay……
他回憶其中一道題residents ere cuttg their ns,ashg their cars and otherise__a pleasant,sunny day
應該填idlg aay
翻譯成居民們有的修剪草坪,有的洗車,還有的閑散度過一個愉快的晴天。
idle aay意思是“荒廢,虛度,閑散打發掉”,可是我怎麽就是記不住。總是選take aay。喬自然重複念叨著“idle aay,idle aay,idle aay……荒廢,虛度,閑散打發掉。”
念著念著她腦海裏忽然閃現出一個人雄美君。不,不,不,不,她從床上躍身而起,抱著腦袋自言自語“我該不會是中毒了吧。他怎麽成了強行植入進來的廣告,病毒,是病毒。對了,今天這麽安靜,也沒聽見外麵開門的聲音,他回來了嗎?他不是說晚上見嗎?哎呀,喬自然,你腦子裏想什麽呢。快去睡覺,睡覺。”
盧貝塔停下車,高飛費盡力氣把他從車裏拖出來,此時他老婆打來電話催他回家“貝塔,我就送你到電梯這了,我先回去了,不然你嫂子得發飆了。你哥今天估計得由你來照顧了。這麽晚了,你也別回去了。早點休息。”
“哥,你真是死沉死沉的,每次都要我善後,這活兒本不該我來幹的,希望你早日找到一位能受得了你的女人,讓我這個妹妹好輕省點兒。”
盧貝塔一邊輸密碼一邊拉開門,雄美君潛意識知道自己到家了,他歪著脖子看對門,然後嘟嘟囔囔道“喬自然,喬自然,你睡了嗎?喬……”
“哥,你是酒後吐真言啊,喜歡人家,就大膽去追吧,我會幫你,別在樓道瞎嚷嚷,趕緊進屋吧。”盧貝塔扶著個大活人,身體重心不穩,反手關門時聲音很大。
喬自然被一聲巨響再次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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