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他竟然知道我就在車上
“你以為有那個小白臉給你撐腰,你現在就翅膀長硬了是不是?”
那個男人一下子翻身將她死死地壓住,然後帶著邪魅的聲音響起,“告訴你,你是屬於老子的,敢動其她的心思,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我嚇了一跳,這算是什麽,算是明晃晃的威脅嗎?
他說的這個人肯定是陳一南沒錯了,那麽他究竟是什麽意思?他在拿陳一南的安危來威脅安娜?
這兩個喪心病狂的畜生,自己發瘋還要拽著別人墊背嗎?
想到這裏,我氣不打一處來。
“你敢把他怎麽的了,就休想再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安娜毫不畏懼的看著他,“你說的對,今後你都得帶著他的身份活下去,然而你忘了,我在你身後看著你呢!咱倆是一條船上的,我好你自然好,但是如果我的要求沒達到,那麽魚死網破的事情我不介意。”
安娜仿佛是下了狠心一般,這是我第一次在安娜的眼睛中見到如此堅毅的神色,那一刻我甚至覺得她就像是從修羅戰場死人堆裏麵爬出來的女戰士。
那個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安娜,隨即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別這麽激動,嚇壞我,萬一那個藥的配方我整錯了怎麽辦?”
然後我看到安娜的臉上仿佛是褪去了血色一樣,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手指關節都緊緊地攥著發白了,半晌,她像是極力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似的,語氣平緩的說著:
“你多慮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怎麽可能背叛你呢?”
安娜的這句話,我聽出了言不由衷,可是卻無可奈何,安娜有致命的把柄在他的手中,以至於她明明心中是想反抗的,可是卻束手就擒。
然後這個男人邪魅狷狂的笑聲在空中回蕩著,他用手摸了摸安娜的頭發,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親愛的,我還需要你為我作很多事情呢,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怎麽能少的了你呢?好好做你的大小姐,你失去的,我會用榮華富貴去彌補。”
他輕描淡寫中決定了一個女人的一生,現在這個男人是誰,他究竟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都不重要了。
他幾句話就決定了一個人的一生,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有什麽比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更加的可怕的呢?
他用金錢來收買一切,可是人的心,真的是用金錢就能夠填平的嗎?
這個炎熱的夏夜,我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渾身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等會兒林雄的人會過來接你,怎麽表現,不用我教你了吧?”
安娜沒有說話,這個男人突然開口,將話題轉移。
林雄,這個名字很熟悉,我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嚇了一跳,他在帝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個男人的意思……
“景寒,很難想象,你剛剛占有完我的身體。”
安娜的聲音有些許的悲哀,一個女人,最大的悲哀,莫不過是被人像是玩偶一樣的互相贈送來去。
我看不到安娜的眼神,可是卻從她的語氣中聽到了些許的絕望。
“可是我隻信任你,你沒看到,那幫男人看到你的時候那貪婪的眼神,去吧,我可愛的女孩兒,我們男人需要奮力廝殺才會得到的葡萄酒和蛋糕,對你來說,隻是枕邊的幾句話,幾聲笑,就輕易到手了,你看,多劃算的買賣,你還能享受到快樂。”
這個男人,竟然厚顏無恥的將這種吃果果的沒有人性的交易描述成了一種享受,著是有多不要臉,如果我是安娜,我會毫不猶豫的扇一個耳光子上去。
那一刻我竟然忘記了我和安娜之間的個人恩怨,竟然開始同情起來安娜的遭遇。
“你知道他在圈內的口碑和綽號吧?”
果然,安娜將頭轉向這個男人,目光和口吻中充滿了寒涼的氣息。
然而,命運就是這樣,不是因為你不願意,不是因為你反抗,它就會善待你,會對你另眼相看。
安娜也隻是在命運的輪回之手中反抗了一下而已,一直到後來,那個男人都沒有再改變主意。
看似風光無限的大小姐,背後承受的心酸,我竟然開始漸漸理解安娜為什麽會變成這麽極端的性格了。
車子行駛了一段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車子裏麵再一次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帶著窒息,讓人極其的不舒服。
一直到安娜下了車子,隔著玻璃離得遠我看不清楚,但是依稀能夠看到一個中年的謝頂的挺著將軍肚的油膩肥碩男人在衝安娜招收,看到安娜下車的時候,笑得臉上的兩坨肥肉都快掉地上了。
那樣的場麵再一次刺激了我的脆弱的腸胃,忍不住想要吐出來,但是想到這是生死攸關的時刻,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的話,無疑是把自己往思路上麵推。
這個男人能夠取代一個人的身份不被發覺,能夠把對自己情深義重的女人義無反顧的推倒火坑裏麵,他的心腸早已經被毒藥浸泡,變得鐵血無情。
落到這樣的人的手中,我幾乎就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然而安娜下了車之後,盡管我拚命的忍耐,但是胃裏一層又一層的翻江倒海已經把我折磨的快要瘋掉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更讓我不寒而栗的聲音響了起來。
明明是炎熱的盛夏,可是我整個人卻感覺像是掉進了三九天的冰窟之中。
“出來吧,整個一個晚上躲在那麽炎熱窒息的後備箱之中,真是為難你了,白小姐。”
從後車鏡中,我看到了那個男人陰險狡詐的眼神,透著血腥和殘忍。
他竟然知道我的存在,他竟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在這輛車上,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想起了剛才他和安娜當著我的麵在做那麽瘋狂的事情,我的頭皮都一陣發麻。
“你知道我在你的車裏?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我盡量克製自己的慌張,盡量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平穩,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