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誓師大會，三問諸君
吳塵換上一聲輕甲後，被帶出黎王府牢房。
燕都城東，廣闊無邊的操練場上，一座數丈寬的高台建於中央。高台階梯旁，幾杆大旗橫豎著，旗麵上“大燕”二字霸氣側漏，在風中嘩啦啦的飄蕩。
而下方，廣闊的場地上，數十萬士兵整裝待發，黑色盔甲在陽光下反而有些刺目。
高台，燕主坐在龍椅上，身後數十名將領筆直站立著。
看著台下黑壓壓一片的士兵，燕主微微一笑，道：“諸位覺得此戰如何？”
“主上，由黎將軍帶領出征，那必定會全勝而歸，荒夷不足為畏懼。”
身後一將領抱拳道，其左目下，一道刀疤從鼻梁劃下，一直拉到下顎，格外嚇人。
“拓跋將軍所言極是，不過若是由秦將軍統領的話，區區荒夷，便會不戰而退。”
左邊，一個穿著白色盔甲的將領跟著複合，隻是其語氣有些怪怪的。
“哼，龍將軍嚴重了，論謀略誰能敵得過狐將龍將軍。”聞聲，挨著燕主後方一將領冷聲道。
這幾人皆屬大燕十大戰將之列，分別為拓跋浚，龍傲和秦無極。
“秦將軍過謙了，以秦將軍戰神之名，敵人還不嚇破肝膽？”龍傲眼光輕輕瞥了秦無極，微微道。
燕主搖了搖頭，這龍秦二人也是恩怨頗深，幾年前，前十將領大試，龍傲和秦無極皆來到了最後一戰，爭奪十大將領之首。龍傲卻輸了一招，惜敗。而後來兩人多次較量，終是有勝有負。
“好了，”燕主打住二人道：“對了，羅將軍怎未前來啊？”
“回主上，羅將軍身體抱恙，無法前來。”身旁一個奴才躬身說回答。
“哦？”燕主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如此嚴重？那改日孤定要前去探望一番。”
不一會兒，台下一匹馬的嘶叫聲傳來，隻見黎破天快速從馬背上跳下，來到燕主旁邊。
單膝跪地，抱拳道：
“主上，十萬大軍已集結完畢，聽候主上號令。”
燕主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杯，來到台邊，看著身下數十萬士兵，道：
“今，荒夷目中無人，屢犯我邊境，欺我族人。
試問諸君，昔日我大燕開國祖宗，率百萬鐵騎，開拓疆土，荒夷等族皆聞風而逃，是何等威風。以我大燕百年基業，是小小荒夷可比？
試問諸君，今荒夷破我邊防，殺我族人，奪我兩郡。我大燕就無人能踏破荒夷，奪回失地，我大燕就真的一代不如一代了嗎？
試問諸君，若是荒夷直驅南下，辱爾妻兒，殺爾父母，身為我大燕兒郎，你們告訴我，我們該當如何？”
燕主聲音越來越大，傳到操練場每個角落。
“殺，踏平荒夷，奪回失地。”
台下士兵皆紅著眼吼道，仿佛此刻燕主說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隻想握著手中刀，保護自己妻兒父母。
吳塵此刻也在士兵中，聽著燕主的話，也是熱血沸騰，他並不是什麽憤青。但是若有人欺負自己妻兒，那他會拚命。
“殺，幹他娘的？打死他狗日的？”
吳塵嗷嗷大吼，他並沒其他士兵那樣文縐縐的說什麽踏平荒夷，奪回失地。
就一個字“幹”，幹就完事了。
偏偏他的聲音還很大，周圍幾人都聽到了。
“厲害啊，大哥，小弟由衷佩服，你這話比什麽踏平荒夷的好多了，尤其一個幹字，體現了心中的無懼與憤怒。天啦，大哥，俺跟你混了。”
呃呃，吳塵側頭看著自己旁邊一個和他年紀相仿，卻看起來十分憨厚的少年。少年崇拜的看著吳塵，眼中滿是光芒。
“咳咳，我這該死的魅力啊？”吳塵仰天一歎。
“我想低調啊，可是實力他不允許啊。”
而其他幾人聽到後則是一臉無語，果然，奇葩和奇葩相遇，便會惺惺相惜。
“好，俺就收下你這個小弟了，對了，你叫啥？”
“老大，我叫大牛，嘿嘿，說實話，我以前是一名乞丐，每天都生活在別人的施舍下，感覺十分憋屈。這不，聽聞招兵打仗，便來了，一來為國出力，二來也為了討口飯吃。”
“呃，大牛，難道你就不怕死嗎？”吳塵一愣道，說實話他挺鄙視乞丐的，特別是有手有腳的，年齡小也便罷了，但年齡大了就不能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嗎？
“死怕什麽？這世上比死更可怕的是孤獨，我從小一個人早就厭煩了孤獨的生活。也去找過活幹，但別人都嫌我笨手笨腳，若是在沙場上戰死了，也是一件好事。”大牛喃喃道。
吳塵看著憨厚的大牛，突然暗自佩服起來。
不一會兒，隻見一個個年輕貌美的妙齡女子從台旁端著酒走來，遞到場上將士的手中。
吳塵拍了拍大牛的肩膀，正要說什麽，此時一個麵容嬌好的女子來到他麵前，端著碗酒遞給他。
吳塵拿起碗，拉著女子的小手，也不顧她掙紮，飽含深意道：
“妹妹，哥哥就要上戰場了，可能次去便身死他鄉，但是為了大燕，俺，死不足惜。”
女子本欲掙紮的手停了下來，眼睛裏泛起水霧，盯著吳塵道：
“公子定要平安回來，莫讓家裏人等候。”
說著竟然忍不住哭泣起來，惹人疼愛。
本來一時興起的挑逗的吳塵突然不知道怎麽安慰起來，連忙道：
“妹妹別哭，俺不會有事的。”
誰知女子哭得更厲害了，“我哥哥當年也是這樣說的，可是，可是他再也沒回來。”
吳塵心裏突然悸動起來，若自己死了，自己妹妹怎麽辦？會不會被人欺負？一時間認真思考出征這件事來。
待轉醒時，女子早已離去。
而身後的大牛一臉崇拜，對著吳塵豎起了大拇指，道：“老大，連宮女你也敢調戲，俺佩服。”
吳塵笑了笑，但心中突然有些不妙的預感，自己會再死一次嗎？那自己豈不是很丟孟婆姑姑的臉，剛剛複活又死了，到時候在奈何橋便道：
“姑姑，俺又回來了。”吳塵連忙搖了搖頭，太丟人了。
燕主看著下方熱血澎湃的士兵，微微一笑，道，
“諸君不愧是我大燕兒郎，來，咱們幹了這杯酒，去那戰場殺個痛快。”
燕主一口飲下，啪，將玉碗摔在地上，高聲道：
“孤，等你們回來。”說著轉身坐在了龍椅上。
啪啪啪，一道道摔碗的聲音在不斷傳來，豪氣衝天。
“黎將軍，開始宣讀軍規吧！”燕主對著黎破天道。
黎破天深吸了一口氣，站在高台上，大聲道。
“此次由我帶領你們北伐，雖然我不敢保證把你們全部帶回來，但隻要你們還有一口氣，我便不會拋棄你們每一個人，不將那荒夷擊退，我也絕不苟活。”
不得不說，黎破天這句比較真誠的話打動了不少人。
“現在，我宣讀軍規。”
“凡不聽指揮者，殺！”
“凡臨正逃脫者，殺！”
“凡勾心鬥角者，殺！”
“凡殺敵百人者，可挑十人，自組小隊。”
“凡殺敵千人者，可封千夫長。”
“凡擊殺荒夷統帥者，封副將一職。”
…
嘩，下麵一片嘩然，眾人皆摩拳擦掌，迫不及待起來。
看著身旁激動的大牛，吳塵翻了白眼。
“老子管你說啥，我隻想活著。”吳塵暗道。
黎破天說完後，大手一揮，“出發！”
隻能勝不能敗啊，不然，黎家就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