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武源殿敲打
“她裝模作樣不過是為了擺脫嫌疑罷了,你可別忘了,殿下跌落高梯,可是她的功勞呢!”
雲綺淺的話剛落,門外進來了一個小宮女,行色匆匆,“太子妃,白側妃來了。”
雲綺淺聞言有些吃驚,不是說白染還在昏迷嗎?才在昨日的時候她才聽說白染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她還在暗自高興著,怎的這會兒就已經來到了東宮,一時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誰?”
“回太子妃的話,是白側妃,和西陵王殿下,此時正在門口候著呢,說是來給殿下看診。”
雲綺淺尋思了一會兒,她怎會這麽好心前來給鳳淵就診呢?
雖是半信半疑,可是眼下她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如若不讓白染進來,那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鳳淵死了,如此想來,讓她進來給鳳淵就診也是唯一的一條路了,於是道:“讓她進來。”
倏爾,白染在香鴻等人的攙扶下進到了殿內,雲綺淺看著白染的模樣,心裏更是感到奇怪了。
她麵色發白,四肢看似軟弱無力,就連眼睛都是腫泡著的,這姿態可以裝出來,可是這實打實的狀態卻是裝不來的,她有些吃驚,她都成這個樣子了,竟然還肯前來為鳳淵就診?
更何況,那日她跌倒確確實實是她幹的,難道她真的是不計前嫌了?
嗬,怎麽可能?她如今能這樣放低姿態的唯一理由隻有她心虛!
她定然是心虛了,所以才會如此,或是良心發現了,想要為她腹中的孩子積一點德。
於是走上前,冷笑了一聲,“白側妃才剛醒,何不在成熙宮躺著,還專門來我這裏走一遭?如此作為實在是令人費解,讓我猜猜,你這不是心虛了吧?生怕自己錯事做多了給自己的孩子惹來報應,所以才匆匆前來積德的吧?”
“太子妃說笑了,我本坦蕩,何來心虛一說?倒是太子妃,如今太子殿下都如此了,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裏打趣我?難道太子妃也想讓太子在榻上一病不起?”
“你——”如此詆毀她,她卻難以辯解,心裏實在是氣得很。
白染看著雲綺淺這樣的姿態,心裏自是不舒服,但是對這種愚蠢的人,她實在是覺得沒有必要與她較勁兒,若是有這功夫,不如實打實地幹些什麽,也好過在這與她拌嘴。
白染說罷,一陣輕咳,鳳熙見狀,立刻將輪椅搖上了前,“染兒,你沒事吧?”
白染搖了搖頭,“我沒事。”
“太子妃若是想要太子快點醒過來的話,不如趕緊讓開!”鳳熙略帶慍色說道。
雲綺淺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退到了一旁去,香鴻攙扶著白染上前。
白染坐在凳子上,一邊輕咳著,一邊給鳳淵診脈,一旁的雲綺淺此時倒是著急了。
雲綺淺的臉色隨之變得不明朗了起來,雙眉緊蹙,雖是全身無力,可是那一雙眉頭卻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皺在了一起,讓她皺眉如此的原因並非是鳳淵此時昏迷不醒。
“染兒,如何了?”鳳熙見狀,有些迫不及待,白染的神色他讀得一清二楚。
白染收起脈枕,將脈枕遞到了香鴻的手裏,“殿下放心,雖說太子殿下的情況不容樂觀,但是也不至於到無藥可醫的地步,之前給殿下施針緩解了殿下腦內的淤血,這停了這麽些時日,雖說腦內的淤血多少還是有點積淤的,但是也不至於危及性命,隻是,這幾日的空缺可能使殿下會醒過來的更晚一些,但是殿下放心,太子殿下在我的救治下,定能醒過來的。”
鳳熙聞言長舒了一口氣,連忙差人上前將白染扶了住。
雲綺淺聽聞白染的話,也立刻上前,問道:“你說得可是真的?”
她怎麽那麽不相信呢?想想就在方才的時候,太醫院的管事都前來了,也是搖著頭走得,怎得如今聽白染這麽說,卻覺得鳳淵昏迷倒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呢?
白染不想理會雲綺淺,故而沒有答言她的話,隻是緩緩從凳子上起了身。
雲綺淺見著狀況,既是白染這麽說了,那定然是沒問題的了,頓時有些後悔剛才給白染說那樣的狠話了,立刻變了臉,上前笑著道:“那以後可是要勞煩白側妃了。”
她心裏清楚,就算此時她給她臉色,後麵她還是會巴巴地前來給鳳淵診治的,其一是因為鳳淵與她的關係,一直以來就像傳言所說的,他們二人不清不白,既都是太子的人,那自然是擔心著鳳淵的安危的,如今這麽著急前來,拖著病身,讓她更加確定兩人的關係不菲了。
其二是鳳熙,鳳熙自幼同鳳淵一同長大,如今鳳淵遭受如此病痛,他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理的,即便是他為了皇位,想要幹掉鳳淵,眼下該做的麵子上的事情還是要做足了的!
“白側妃言重了,太子殿下乃是本王的哥哥,亦是染兒的哥哥,既是如此,那也該是我們做的,隻是希望太子妃日後莫要發瘋傷了本王的王妃,一來,本王為了本王的王妃不會放過你,二來,若是耽擱了太子殿下的治療,本王和皇上定然也是不能夠放過你的!”
雲綺淺聽著這些話,臉都氣綠了,可是為了鳳淵,她卻隻能諂媚一笑。
“西陵王見笑了,上次卻是我的不對,殿下放心,以後白側妃如何來,我便讓人好好地將白側妃如何再送回去,上次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隻是希望白側妃日後也安分守己,殿下你也知道的,這人啊,想要的東西太多,都是有命數的,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強求也沒用啊,你說呢,殿下?”
雲綺淺的上話,兩人都聽得出來,隻是這樣的上話,他們不接受。
“太子妃在宮裏也有幾年了,怎麽這些個人情世故還是不懂呢?這宮裏的女人啊,從來都隻是自己一人,即便是自己的親姐妹,你不過是把你當傻子一樣哄的,怎的太子妃就信了旁人的話呢,再說,我與殿下從未有過其他的心思,倒是太子妃,不如好好想一想,那日抓住的那人怎麽就突然咬舌自盡了呢?如若真是我們幹的,我們怎麽會讓旁人發現呢?”
雲綺淺尋思了一晌,白染說的這話她可從來沒有想過,那日,她聽聞這些再做論斷的時候,確實是雲綺菀告知她的,如今聽白染這麽一說,似乎心裏有些明白了。
看向白染,“你什麽意思?”
“太子妃,那日你將此事告知了何人?那證人為何會在你向皇上提審的時候死了,這些你難道沒有想過嗎?”
“沒錯,我們是找到了一些線索,本來是想順著這條線索查出那凶手幕後之人,可是誰想到,竟然走漏了消息,讓賊人有機可乘,先我們一步殺人滅口了,線索在此也便斷了。”
“什麽?”她有些吃驚,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信白染的話了。
之前雲綺菀跟她說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眼下白染卻又是這樣一番說辭,到底該信誰的?
“太子妃殿下,您嫁入這皇宮也有兩年了吧,怎的還是和在尚書府的時候一樣呢?一直卻是個不用腦子的人,隻聽別人的,如此,將來可是要吃虧不少的啊!”
白染所言,並非隻是這一件事,她所指的,還有另外一件事,雖已經餘力無補,但著實是惋惜!
“殿下,待我回去歇息一會兒給太子殿下開幾服藥,差人送來待殿下喝了,先緩解一下這幾日的虛弱,明日起,我便每日前來為殿下施針,過不了多少時日,太子殿下便能醒了。”
“好,染兒,辛苦你了,隻是,你也要注意身子。”
白染微微點了點頭,而後側身看了一眼雲綺淺,雲綺淺正陷入了沉思,於是道:“太子妃若是無事,我們就先告辭了。”
而後退出了武源殿,剛一出門,白染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身子了,癱軟在了香鴻的身上。
鳳熙見狀,一時著急,站起了身來,這可是鳳熙第一次在皇宮除了成熙宮之外的地方站起來,就在這時,研墨上前擋住了他的身子,緊皺眉頭道:“殿下!”
他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香鴻見狀,也立刻道:“殿下,王妃無事的。”
白染也虛弱地搖著頭示意他說道:“殿下,我沒事。”
鳳熙隻好又坐回了輪椅上,隻能看著白染在香鴻的懷裏倚靠著,他卻什麽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