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進宮伸冤
鳳熙和白染兩人從山下一番輾轉又回到了櫻山,上了山之後才覺得安全了,之前在山下的時候,那陌生人送來的信封裏的第三封信沒來得及看,眼線也安全了,故而白染拿出了第三封信,白染看著信上的內容,眉頭漸漸緊鎖。
“怎麽了?”鳳熙問道白染,看她的神色忽明忽暗,趕緊問道。
白染將信遞到了鳳熙的手中,“那封自述書是王成留下的,他早寫下這自述書想要回到京城來為自己洗清冤屈,可是卻預料到這一天,按照來信人的說法,這信是在王成的身上搜出來的,隻是,我本還幻想著他能某一日出現在我眼前,如今,隻怕是不能了。”
白染眼底的哀傷揚在臉上,她日日幻想著王成還活著,可是如今來信的人卻說得清清楚楚的,信是從王成的屍體上搜出來的,可見,此生定然是不複相見了。
“可憐了那孩子,不過才十幾歲竟被小人陷害謀殺。”鳳熙說道。
“不行,殿下,我必須要趕緊進宮,他既是如此陷害他,他又為了救我埋骨他鄉,我怎能讓他就這麽白白走了,我要為他報仇!”白染突然對鳳熙說道。
“沒錯,鳳銓如今的野心已經暴露出來了,還有韋妃,之前的舊賬就該清一清了!”
“嗯。”白染看向了鳳熙,點頭說道。
“隻是,這送信的人既能管得了邊疆的事宜,又能避開鳳銓,可見是有高人在暗中幫著我們,可是在京城這麽多年,除了太子殿下,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如此幫我們了。”
之前還在懷疑之前送信人的意圖,如今將這麽重要的東西交到了他們的手裏,在鳳銓的人出動之際,給他們通風報信,這樣舍身幫助他們的人,必定權高位重且心思縝密。
可是在這京城中,能夠對他做到如此真誠的人,除了太子和皇後,他實在不知還有誰。
如今太子還被禁足在東宮,眼下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是不可能出來的,而皇後一直在禁中,對外麵的事情更是不聞不問,更是不可能插手朝堂上的事情的。
如此,那,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此人既然能如此,可與鳳銓抗衡,可見其權勢,如今幫我們,或許也不是真正的幫我們,隻是我們對他有用罷了,才費盡了心思來趟這趟渾水。”白染說道。
鳳熙聽聞,一時也覺得白染所言甚是有理,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既然他都如此了,俗話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不妨也與他合奏一曲,先將眼前的障礙清除了。”
“好,明日我便進宮去,殿下,到時候還勞煩殿下出麵掩護我。”
鳳熙看著白染,不知為何,白染竟然對他這麽客氣了起來,將雙手置於她的肩膀上。
“染兒,不要因為我是鳳熙而與我生分了,我亦是薄承頤,不要再如此客氣,好嗎?”
白染看著鳳熙,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都沒有時間去消化這些訊息,對鳳熙亦是如此,她還是有點無法接受鳳熙就是薄承頤的事實,即便所有的證據都證明這就是事實。
白染點了點頭。
翌日,兩人一早就出發了,鳳熙提前回到了皇宮,而後白染才喬裝潛入皇宮去。
隻是,剛走到東華門的時候就被鳳銓的人攔了下來。
“白染,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呢,怎的,大將軍當膩了,竟要當太監了?”
鳳銓看著白染的一身裝扮,在一處笑著譏諷道。
“八殿下看來果真是時時刻刻都在盯著我呢,怎麽?是怕我到了皇上麵前將殿下的某些秘密說了出來嗎?這麽防備,當時打仗的時候,卻也沒見得殿下這麽用心啊!”
“如今說這些有什麽用?是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踏進這門!”
“來啊,給我拿下,取白染腦袋者,本王重重有賞!”鳳銓道。
白染看著四周,與鳳熙之前約定的地方她並沒能進去,眼下被困在這裏,她也沒辦法給鳳熙報信,眼下這麽多的人,即便她武功高強,可也敵不過這麽多人的進攻啊。
這可如何是好?
事情已經這樣了,眼下,也隻能先硬著頭皮上了,隻是希望鳳熙能早點來。
此時,在福寧宮,皇上正批閱著奏折,突然,一頭栽到了案上。
“快,快傳太醫!”小夏子連忙吩咐道,福寧宮一時亂成了一鍋粥。
消息傳到了坤寧宮,皇後立刻放下了手頭的事情,匆匆前來了,來時不久,太醫們也前來了,在一旁候著,等著太醫給皇上看診。
“皇上可用了早膳?”皇後問道小夏子,她生怕皇上是因為體力不支才倒下去的。
“回娘娘的話,皇上用了早膳,用了不少呢,都是禦廚房精心準備的。”
“你且將早膳送來,讓太醫們查驗查驗,莫要錯過了什麽。”皇後吩咐道,小夏子聞言立刻親身前去了一趟禦廚房,不久便帶著早上留有的樣品前來了。
其餘的太醫拿著膳食,一一查驗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故而回道,“毫無異樣。”
皇後聽聞倒是舒了一口氣,雖然皇上還在榻上臥著,可是不是中毒似乎也算是安心了些。
再想想,除此,也恐怕就是皇上舊疾發作了。
“殿下,福寧宮來了消息,說皇上突然昏厥了。”
鳳熙剛從成熙殿出來,要前去與白染回合,就在這時研墨卻帶來了這個消息。
“什麽?父皇昏厥了?什麽時候的事情?”鳳熙連忙問道研墨。
“就在剛剛,屬下方才看見皇後娘娘已經過去了,此時想必已經到了吧。”
鳳熙在原地駐足,他一時有些難以抉擇,白染還在等著他,可是皇上如今卻又昏厥了,他該如何抉擇?是去救白染,還是去看自己的父皇?
“研墨,你且去東華門,染兒可能會有危險,你以我的名義先護著他,我先去趟福寧宮看看父皇如何了,待我想了辦法再過來,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切不可讓她受傷!”
“是!”
而後,研墨和鳳熙兩人分頭行動,一人去了東華門,一人去了福寧宮。
皇上病重的消息傳到了東宮,鳳淵也顧不得什麽禁足,什麽抗旨了,連忙前來了福寧宮。
“父皇,父皇。”鳳淵跑著前去,還未進門就已經在喚著皇上了。
進去時,隻見皇上還在榻上昏迷著,太醫正在給皇上看診,沒一會兒時間,鳳熙也來了。
看著一個太醫看完了診,另一個太醫又上前去了,就這樣,太醫們挨個兒都給皇上診了一遍脈,但是臉色看起來都不大好,皇後在一旁雖看似淡定,可是確實心急如焚。
在皇宮裏,遇到事情更是才能體現一個人的教養,皇後如此也是為了保持皇家的體麵。
可是又有誰能夠知道,她此時此刻心裏也不過擔心的是自己的丈夫罷了,卻還不能表於言行,隻能像一尊菩薩一樣,麵無神色,從容淡定。
“皇上如何了?”最後一個太醫也診斷完了,皇後問道。
太醫們一個個都緘口不言,不,是不敢言。
皇後自覺事情不妙,但還是從容有度,“你們但說無妨!”
太醫院的院長站了出來,“娘娘,皇上乃是心疾發作,氣息堵在心口,如今脈搏微弱,我等沒有辦法給皇上通氣,所以——”
鳳淵和鳳熙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太醫的意思是,沒有辦法了!
“父皇!”鳳淵小聲道,眼淚在眼眶打轉。
鳳熙看著榻上的皇上,亦然是心焦不已,讓他心焦的還有在東華門外的白染!
白染眼下是拿著證據來找皇上申訴的,如今皇上卻如此,如今也算得是自投羅網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鳳熙突然想到一件事,白染不是會醫術嗎?
“母後,兒臣方才得了消息,白染此時正在東華門附近,不如讓她來給父皇瞧上一瞧吧?”鳳熙說罷,抬眼看向皇後,皇後沒有立刻回駁,而是看著榻上的皇上正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