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為你心痛
“淺兒,你若是真的為我好,就什麽也不要做,你隻需要在這裏安安穩穩地做你的太子妃,其餘的一切事情都不要再去操心,好嗎?”鳳淵走到雲綺淺的麵前看著雲綺淺的眼睛道。
雲綺淺起初有些害怕,可是鳳淵乞求的語氣更多地是讓她覺得愧疚和不安,於是點了點頭,對鳳淵說道,“殿下,對不起,我再也不會輕信小人的話了,我一定乖乖地安分守己。”
鳳淵聽聞雲綺淺這麽說才鬆了一口氣,眼下這事情皇上已經懲罰了他,他也清楚,皇上並不會因為這件事輕易廢了他的,隻是,讓他搞不懂的是,為何皇上逮著了個這麽好的機會卻遲遲猶豫,他不就是想著廢了他嗎?他百思不得其解,眼下朝堂是怎麽個情況也尚不清楚。
想到這些,他頓時又覺得腦袋生疼,加之喝了許多酒,搖搖晃晃,雲綺淺見狀上前扶,鳳淵卻將雲綺淺的手甩了開,冷冷道,“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靜一靜。”
雲綺淺想要說些什麽,可是欲言又止,隻好福了福身,轉頭出了武源殿的門。
滲經寺裏,白染躲了一日,隻是眼下寺裏到處都是鳳銓的人,白染想要再進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此時,鳳熙脫著病著的身子在地上躊躇,若是今夜在不能讓白染回來,他一來是放心不下她,二來自己也無法安心待在這裏,研墨在一旁也是絞盡腦汁地想著辦法。
突然,鳳熙靈光一動,將研墨叫到了自己身前,而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研墨聽聞後立刻行禮,眼神堅定,而後轉身就出了禪房,鳳熙也因此安定了許多,在榻上坐著了。
隻是研墨在出去的時候竟沒想到鳳銓會差人跟著他,於是使了些手段將那人擺脫了。
到了晚些時候,天色已然昏暗,鳳熙在禪房內不住地咳嗽著,咳嗽聲比前幾日還要厲害。
正在這時,研墨從禪房內出了來,隨即神色匆匆地前往了山下,一路上身後都有人跟著,研墨也沒有管,一路前行,來到了同仁堂,同仁堂是京城最大的藥店,裏麵的掌櫃與鳳熙關係要好,與白染也是,之前疫災的時候白染調用的物資便是來自同仁堂的,故而也好辦事。
研墨進去後,對同仁堂的掌櫃說道,“胡大夫,我家公子病得厲害,還勞煩您走一趟。”
胡大夫聞言立刻收拾好了藥箱,將藥箱給了身後的小廝,同著研墨來到了滲經寺。
進了禪房的門,胡大夫給鳳熙把了脈,而後開了藥方,“殿下放心,不過是著了涼,休息幾日便好了,老夫已經給殿下開了藥,屆時殿下隻需要按時服用就可以了,過幾日便好了。”
“今日果真是勞煩胡大夫了,將側王妃冒險送了過來。”鳳熙回道,而後示意研墨,研墨將一早就備好的銀兩遞到了胡大夫的手中,“胡大夫,今日辛苦了,這是殿下的一點心意。”
胡大夫見狀,立刻婉拒,“殿下這就見外了,殿下當初與側王妃一同盡力抑製疫情,當時對胡某的信任和幫助遠比此多,如今能幫到殿下也是胡某三生有幸,更何況,胡某本就覺得側王妃是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的,定然是有人陷害的,如今也不過是幫著好人罷了。”
白染聞言,立刻向著胡大夫深深鞠了一躬,“胡先生對白染的恩情白染隻能日後報答了。”
原來,胡大夫身後的那個小廝便是白染,而今也隻能用這些障眼法來讓白染進到禪房了。
隨後,白染和研墨換了衣衫,整頓了妝容,而後研墨跟在了胡大夫身後出了禪房的門。
胡大夫和研墨走後,白染看著鳳熙生病的樣子也有些心疼,時不時的咳嗽聲在告訴她,他是真的病得很厲害,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強撐著奔波她的事情,對此十分感懷在心。
“殿下,你且躺著,今夜開始,這被子你就蓋著,我身子骨好著呢,抗凍!”白染說道。
鳳熙聞言一笑,而後從身後扯出另一床被子來,白染一見是另一床被子,十分驚訝。
“昨日研墨借著我生病的緣由,又要了一床被子,所以今晚咱倆誰也不用受凍了。”鳳熙說道,說完卻又是一陣猛咳,白染見狀立刻上前,“殿下,你沒事吧?”她著急地問道鳳熙。
鳳熙健者如此,心裏十分歡喜,白染對他的著急,哪怕是一分一毫都足以讓他高興一天。
於是趁著這個機會點了點頭,摸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對白染說道,“我這幾日啊,總是覺得這裏疼得厲害,有時候疼得整夜整夜睡不著覺,難受得厲害。”
白染聞言立刻上前,上手摸著鳳熙的胸口,問道,“是這裏嗎?”鳳熙搖頭,於是又往一旁挪了一點,撫摸著問道,“那是這裏?”鳳熙又搖頭,白染又挪了地方,“這裏,是不是?”
鳳熙連連點頭,“沒錯沒錯,是這裏,就是這裏。”說著,卻是一副極為享受的模樣。
白染隻顧得幫他瞧病了,也沒發現此時鳳熙的臉上卻是笑著的,白染也很納悶,一邊摸著,一邊對鳳熙說道,“不應該啊,這應該隻是著涼了,這心門處怎會做痛呢?”一臉懷疑。
鳳熙笑出了聲,白染抬頭,才覺得哪裏不對,但是鳳熙又緊緊抓著白染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處,佯裝痛苦模樣,道,“對對對,就是這裏,一到晚上就痛得厲害,現在這樣好多了。”
白染一邊打量鳳熙,一邊思尋,才覺得自己上了當,將自己的手一把抽了回來。
鳳熙卻突然將白染緊緊抱了住,“因為你不在我一直在擔心你啊,怕你受傷,怕你吃不好,穿不暖,想到這些,我便心如刀絞,如今你回來了,我的心似乎也安定了,不再痛了。”
白染聽著他這些說詞,一時間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剛才是明明在裝著的,為的就是跟她說這些嗎?白染一時也有些搞不懂自己了,剛才她聽聞他病了,不舒服的時候,是那麽著急。
尤其是此時此刻,他身上的味道像極了那個人的,對,薄承頤,簡直一模一樣,她竟然有些眷戀這樣的味道,眷戀這樣的溫度,眷戀他的一切,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難道是自己許久沒有見過薄承頤都已經將他身上的味道忘記了?竟然錯將鳳熙當成了薄承頤?
“白染啊白染,你這是做什麽?”隨即從鳳熙的懷裏掙脫了開,一臉緋紅,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涼茶,一飲而盡,而鳳熙也似乎發覺了白染的異常,看著白染滿足且歡喜地笑了笑了。
“鳳熙啊鳳熙,你得加油啊!這樣才能獲得白染的芳心啊!”他在心裏暗自鼓勵自己說道。
“殿下,研墨——研墨他如何回來?我方才進來的時候發現門外全是監視的人。”白染不知如何,平時她還能逃出與鳳熙同一屋簷下的地方,可如今情況不同,到底是不能出去,隻能在這一間小屋內了,如此尷尬,為了緩解尷尬,隻能趕緊轉移話題,說些別的事情了。
“研墨啊,他自有他的辦法,我想,明日的時候他便能搞定外麵的人了吧?”鳳熙道。
“哦。”白染回答道,這沒話找話的時候還真是難捱,想再找出一個話題來似乎也沒有什麽話題可以說了,於是又倒了一杯茶,小抿了幾口,還時不時地偷瞄幾眼鳳熙。
卻不想鳳熙就在榻上看著她呢,見著如此隻好又佯裝什麽也沒發生一樣,喝茶。
鳳熙還是第一次見白染如此呢,覺得是又好笑又歡喜,在榻上一人暗暗竊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