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爭論不休
清晨的陽光,伴隨著久違的新鮮空氣,越過樹梢灑下,一切都好像不再是昨日的光景了。
鳳熙緩緩睜開眼睛,在零星陽光的影射下,先映入眼簾的是白染熟睡的模樣,那麽安然。
看著她昨日累壞的模樣,鳳熙的眼裏不禁生出一絲的心疼來,為了能讓她多睡一會兒,他展開自己的手掌,將在林間灑下的一縷陽光幫她擋了住,自己的嘴角卻揚起了一抹笑。
許久,白染也微微蹙了蹙眉,隱隱隻覺得眼前有什麽東西,睜開眼睛時沒想到是鳳熙。
“你醒了?”鳳熙問道白染,可是手依舊不舍得放下,白染看著鳳熙,道,“你這是做什麽?”
鳳熙一笑答之,“哦,我看你睡著,想讓你多睡一會兒,所以——”鳳熙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而後收了手低頭笑了,白染似乎並不領情,起了身,剛準備要說話,就在這時,突然又傳來了一陣聲音,起初兩人以為是風吹動的草和樹葉發出的聲音,但是伴隨著嘚嘚嘚的聲音,鳳熙很快就警惕了起來,白染剛站起身的人也趕緊又半蹲了下去,打量著四周的情況。
鳳熙亦然,仔細地打量著四周,但是很快他就笑著對白染說,“是鈴鐺。”而後一聲口哨。
隻見一隻馬兒迅速跑來了鳳熙的身邊,鈴鐺是鳳熙的馬兒,跟著他這麽多年,征戰沙場,遊曆四方,都是由它作陪,不過鳳熙的腿受了傷之後,它也漸漸地淡出了眾人的視線。
此次前來,也便是和它一同來的,想必這馬兒是嗅到了他的氣味兒,所以一路尋了過來。
“鈴鐺,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啊?”鳳熙一手牽住了韁繩,一手捋著它的鬃毛說道。
剛才的緊張在白染的心頭也逐漸消散去了,看著鳳熙如此,她竟然不禁想吐槽一番了。
鳳熙拉著韁繩,一腳一蹬,上了馬背,又將手伸給了白染道,“來!”
白染看著鳳熙問道,“做什麽?”看鳳熙的意思是要兩人騎一匹馬兒了,她有些猶豫。
“什麽做什麽?這裏距離我們要去的地方還遠著呢,難道你要一人走過去嗎?”鳳熙道。
白染聞言還是有些猶豫,但是還是將手遞給了鳳熙,鳳熙將她使勁兒一拽,上了馬背。
“駕!”鳳熙一聲,鈴鐺隨即揚起了馬蹄,飛一般的速度向著他們要去的地方去了。
在營帳中,鳳銓因為眾人沒能白染捉拿回來,很是頭疼,此時此刻的他正在發著撓騷。
“這麽多人追一個人都追不上,一群飯桶!”打了勝仗的他卻依舊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士兵們腦袋低垂,一言不發,韋溫也在一旁,見著此狀隻好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散去,眾人小心翼翼地從營帳裏麵退了出來,韋溫走上前對鳳銓說道,“殿下,這也不是全無辦法。”
說到這裏的時候鳳銓抬眼看了韋溫一眼,韋溫繼續道,“如今大勝的消息想必皇上這兩日便能知道了,至於白染一事,我們尚可告知皇上白染是因為心虛所以逃跑了,屆時讓皇上下一封追捕文書,隻怕白染到時候連臨安城內都進不去,皇上定然也會再派人四下追捕她的,為了以防萬一,我們也暗暗派人去追殺她,我就不信她一個小女子能逃到天涯海角去?”
鳳銓聞言點了點頭,皺眉說道,“如今也隻能按照舅舅的意思來了。”
鳳熙將白染帶到了他的地方,雖簡陋了些,但是至少也算是個有個落腳的地方了。
“這幾日我們就先住在這裏,眼下臨安城你是回不去了,按照鳳銓的做事風格,現在肯定還是四海八荒地找你呢,你一旦露麵,肯定會被追殺的,這幾日先在這裏修養一番,然後我們再做出詳細的計劃來,你別看這裏破破爛爛的,可是十分安全的呢。”鳳熙說道。
這時,影子前來了,“殿下!”又轉眼看了看白染,對白染行禮,“側王妃。”
“殿下,八殿下的大軍已經啟程返京了,敵軍也簽了降書,是否差人盯著八殿下?”
“不必了,就讓他去吧,你盯著他派出的人就好,他定然還會追殺側王妃的。”鳳熙說道。
此時的這一幕讓鳳熙又想起了多年前他征戰的時候,就是在大勝回途的路上,被鳳銓的人暗殺,不小心傷了腿,自此便是兩年的頹廢時光,如今再身陷與當年相似光景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憤怒,不過他覺得自己慶幸,遇到了白染,也暗喜,因為這幾年來有白染的陪伴。
過了幾日,羌人大敗的消息傳到了京城,皇上甚是高興,在朝堂上便對鳳銓讚不絕口。
“哈哈哈哈,此戰一勝,東沅的四方也算都是安定了,我東沅百年內也難有大戰啊!”
“陛下英明。”眾人齊呼,畢,一人站出來,“皇上,聽聞此番戰事起初一直大敗是因為白染叛國通敵,如今雖然已經打了勝仗,可是前期我們死傷慘重,追溯緣由,白染不可輕饒。”
“父皇,兒臣以為此事定有蹊蹺,白染乃是我朝大名鼎鼎的將帥,怎會叛國投敵?更何況她這麽做是出於什麽苦衷的?難不成是羌人答應了白將軍大王的頭銜?”鳳淵站出來說道。
白染在東沅已經是天下兵馬大將軍了,這樣的殊榮她怎麽會輕易放棄?更何況,她還是西陵王鳳熙的側王妃,這樣的身份羌人又怎會讓她做潛伏在東沅的內賊呢?這一切說不通。
鳳淵心裏已經隱隱有了定論,這件事自打開始的時候就和鳳銓脫不了幹係,聽聞鳳銓在白染簽訂和議書的時候帶兵攻打羌人,這豈不是明擺著將白染要置於死地?如今白染生死未卜,卻還要被冠上這樣的罪名,鳳淵為白染鳴冤,可是如今敢說這話的人也就隻有他了。
他自知自從上次他沒有皇上欽命就做了監國太子,這件事對皇上來說一直都是心裏的一根刺,如今再公然這麽保著白染,隻會讓皇上更加厭惡他,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要說!
“太子殿下,您這是何意?您的意思是有人陷害白將軍?這人是誰?又為何要陷害白將軍?既然殿下說白將軍是被陷害的,那證據何在啊?難不成就要空口白牙替白將軍保證?”
鳳淵才開口,鳳銓一黨的人已經按耐不住了,一連幾個問題也確實是將鳳淵問住了,他沒有任何的證據,隻不過是憑著推理推斷,加上自己對白染了解才敢這麽說的罷了。
可是這些在這些人麵前無疑就是漏洞,他們覺得隻有證據才能說話,鳳淵也知道鳳銓的為人,他若是想要這麽做,自然是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所謂的證據讓眾人去信服於他。
“臣附議,既然太子殿下力保白將軍,不知殿下能否拿出來證據?”另一人站出來也道。
“殿下難道是要為白將軍擔保嗎?就因為之前白將軍打了勝仗?沒準那就是她的障眼法!要知道,一國的臥底可是可以花費任何代價的,如今即便她是西陵王側妃也不是沒有可能。”
眾人皆知當初鳳淵求娶白染的事情,如今也正好拿這些事情做做文章,免得過了氣。
“父皇,兒臣沒有證據證明白將軍的清白,可是兒臣覺得白將軍一心為國,斷然不會如此的,還請父皇明察,更何況,如今說白將軍叛國,也不過是八殿下的一麵之詞,何以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