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真的還活著？

  “你先吃點飯，我答應你，隻要你吃了東西，我就放你走，你想要怎樣我都依著你，隻要你好好的，好不好？”此時的鳳熙更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孩，麵對白染的拒絕，束手無策。


  白染病沒有因為鳳熙這麽說就展現出高興的一麵兒，而是看著他的臉，一副質疑的樣子，直到鳳熙再次開口說道：“真的，相信我，我說到做到。”而後又給白染遞了一口飯。


  白染緩緩張開嘴，仿佛也接受了鳳熙剛才說的一切，此時的她，隻想盡快吃完這飯。


  鳳熙看著白染如此，不禁心疼了起來，沒想到他這麽疼她，她卻這麽在乎那個人。


  “你怎麽這麽傻？你不管再怎麽愛他，你也應該先愛自己啊，你這麽糟踐自己，你知道愛你的那些人，包括綺羅，香鴻，他們是多麽擔心嗎？”鳳熙一邊給白染喂著飯一邊道。


  白染依舊沒有言語，隻是在榻上起了身，鳳熙連忙將白染扶著坐到了榻上。


  白染起身的時候才發現在鳳熙的身後放著一把劍，那把劍正是薄承頤的無情。


  看著白染從那邊望了過去，鳳熙也扭頭看了看，果然，她所關注的一切都是他的。


  為了薄承頤，白染也願意開口與鳳熙交流了，但是，更多的，也不過是責怪和不信任。


  “你為何拿著他的劍？你是來向我炫耀的嗎？炫耀那劍已經背叛了他而歸順了你嗎？所以你想讓我也同它一樣歸順於你，是不是？”白染目不轉睛地看著鳳熙冷冰冰地對他道。


  鳳熙一霎那間都有些不懂白染了，他什麽時候想過要她歸順於他了？歸順這兩個字未免顯得太被動，他從始至終都未想過讓誰歸順於他，對她，他不過是想好好保護她罷了。


  至於那劍，無情與無心是認主的，隻有劍的主人才能讓這兩把劍出鞘，認主也是一對一對的，即白染可以讓薄承頤的無情出鞘，薄承頤也可以白染的無心出鞘。


  可是眼前，那把劍在白染麵前的時候，明明是給拔出來的，按理來說那劍是不可能再被第三個人拔出來的，可是，它就是被拔了出來，而且就在她的眼前放著，一點沒錯。


  或許那劍拿回來的時候就是被拔出來的，沒錯，薄承頤當時身負重傷落入山澗，隻可能是他沒有放回去，所以至今那劍也是這副模樣，可是，鳳熙明明說，還有市井的那些真實的傳言，他們明明都說薄承頤是被鳳銓擊殺的，那為何劍在鳳熙的手裏呢？白染不解。


  “染兒，我並未想過讓你歸順於我，你知道的，無情和無心在千年之前就是一對，兩把劍均是認主的，若是人死，劍也會跟著殉主，但凡隻要有一個人活著，劍就不會殉主，相反，它會代替他的主人去為另一把劍的主人尋找那個深愛她的人，若是找到，它便會重新認主，若是找不到，便會一直找，一直找，直到找到，或者是直到那個人死去。”


  鳳熙說著，緩緩走到了那把劍的旁邊，將劍拿了起來，又落入了一旁的劍鞘中。


  “它尋找到那個人的標誌就是，若是那人一心一意，便可讓劍出鞘。”鳳熙說到這裏的時候，又將無情從劍鞘裏拔了出來，再為白染展示他的一心一意既是天地可鑒的。


  “可是，那劍終歸是物件兒，怎麽能與人心相比呢？這世間大愛，不就是以從始至終而顯得珍貴嗎？若是半途將芳心托付他人，這樣的人，這樣的愛，還值得去守護嗎？”


  白染委婉地回答將鳳熙拒絕地無話可說，即便是通過了劍的考驗，可是，人卻是不能夠的，不過好在是，兩人也終於能在那天晚上過後可以心平氣和地這麽聊上一聊了。


  “染兒，既然他已經不在了，無情都覺得需要另一個人來保護你了，你為何還這麽執拗？你相信我，我會像他一樣，處處護著你的，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的。”鳳熙道。


  眼裏的深情和懇切盡顯，可是白染對他的深情和懇切不以為然，甚是是漠然。


  “你真的會給我嗎？”白染問道，鳳熙連忙點頭，一刻也沒有猶豫，“那便給我自由吧。”


  說來說去，說了這麽多感人肺腑的話，拿出了這麽低的身姿，掏出了這麽誠懇的態度，最終還是抵不過“自由”二字，鳳熙似乎都有些後悔說出了剛才的那句話了。


  “我若知道你果真對他如此深情，我當初就不該救了他的。”鳳熙突然對白染說道。


  白染恍然，問道鳳熙，“你說什麽？你救了他？”這是今日頭一次看見她這麽激動。


  “是啊，我救了他，我生怕你會如此，我生怕你會怨恨於我，所以便救了他，我本不想告訴你，然後讓你忘了他，可是啊，你果真對他是一心一意，一刻都不會改變。”


  “他在哪裏？不對？既然他還活著，為何他的劍——”白染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既然薄承頤還活著，那為何他的劍他卻可以拔出來？這是怎麽回事？白染思緒一片混亂，看著鳳熙，又覺得這是鳳熙為了留下她而編造出來的一個新謊言，故而有些猶豫。


  “我知道，你在懷疑，他的劍為何我能拔出來，他是活著，可是因為傷勢太重，如今也已經是個活死人了，即便我找了京城所有的名醫為他醫治，也不過救下了他的身體，他的意識卻沒有醒過來，無情讀不到他的意識，因此以為他已經亡故了，隻好另尋主人。”


  白染知道，這無情和無心最後所在的，最後決定是否離開的，都是主人的意識，當人有意識的時候，也便是人劍合一的時候，當人沒了意識，就會給劍已經亡故的錯誤提示。


  如今鳳熙所言，並非沒有道理，當時薄承頤受了那麽重的傷，還落入了山澗，活死人，隻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尚留得一絲氣息，也都是莫大的造化。相反，倘若鳳熙這會兒告訴他薄承頤相安無事，她才會覺得他是在騙她的吧？為了挽留她而編造出來的謊言！


  白染聞言，突然下了床榻，走到鳳熙麵前，抓著鳳熙的手臂，一臉焦急，他從未見過，更是從未感受過，體驗過，望著鳳熙，問道，“那他現在在哪裏？”


  “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鳳熙回道，白染又立刻道，“你帶我去見他，好不好？”


  鳳熙側過身子去，將白染的雙臂緊緊卡著，“我現在不能帶你去見他，鳳銓已經知曉他還活著，如今你若是去見他，隻會讓他暴露，屆時被人追蹤，他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他了，如今的他不過隻是一具身體罷了，難道你想要看著他落入這麽危險的境地嗎？”


  白染搖了搖頭，“不不不，我要他好好地，可是，殿下——”


  “我知道你心焦，我答應你，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就去帶你見他，到時候你醫術高明，也可以將他救回來，到時候你大仇得報，讓他便帶著你遠走高飛吧。”鳳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