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櫻花之上
櫻山之上,雲染已經苦練了半月有餘,夏日的烈陽當頭,山裏雖是氣候宜人,但是夏日終究是夏日,加之雲染急於求成,這幾日身子本就吃不消了,但是還在依舊堅持著。
這日,她完成了訓練,可霎時間臉色發白,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她還是堅持著拖著疲憊的身子前進著,還未走到茅屋前,意識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整個人倒了下去。
在一旁的薄承頤見狀連忙上了前去,將雲染扶了起來,二話沒說將她帶到了魔教。
雲染昏迷了三日,他便在她的塌前守了她三日,寸步未離。
三日後,雲染醒了,睜開眼時之間自己在一處灰暗的地方,四下都是黑漆漆的,唯獨幾盞燭光給了一些光線能夠讓她看清楚四麵是何物,她正納悶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來。
“你醒了?”
雲染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一眼望去,隻見一個身著紅邊黑袍的男人正在朝她走來,她本能地向後退了退,那男人將手中的湯藥遞給了她,她看著遲遲未接過。
細細看去,那男人帶著一副麵具,整張臉也隻有左邊不到一半的臉能看到,也看不出俊俏與否,更是打量不出他眼神中的善意與惡意,隻是說話的語氣卻很是平靜。
“姑娘在山上暈倒了,我便將姑娘撿了回來,姑娘睡了三日,身子虛弱,這是補藥。”
雲染接過湯碗,看了看薄承頤,而後將碗中的要一飲而盡,薄承頤見狀笑了笑,“你難道不怕那藥裏有毒嗎?”
“你若是想殺我,也不會救我,既然救了我,也無需再用下毒這樣卑劣的手段。”
更何況,她本就是毒醫,藥裏有毒無毒,隻需她看一眼,嗅上一嗅辨可知。
雲染說完便下了塌,起身要走,可是隻覺一陣眩暈襲來,薄承頤見狀已經伸出了手要去扶她,可是又覺得不妥,立刻將手收了回來,“你身子還未好徹底,且待著吧。”
雲染聞言,再看看這四周,像是一個山洞,可是向外望去似乎又像是在山頂的某一處,這世間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地方呢?這究竟是什麽地方?雲染心裏尋思道。
這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的地方,她身下的塌,也是用千年火石鑄造的,這豈非平常人家能用得起的?隻怕是有錢也難以弄到這東西吧?看來,麵前的這個人,大有身份!
“你是誰?這又是哪裏?”雲染問道薄承頤。
“薄承頤,這裏是魔教。”薄承頤回答道。
隻道世人聽聞薄承頤三字便瑟瑟發抖,再聞魔教二字便是魂飛魄散,可是如今薄承頤和魔教都在這姑娘的麵前,這姑娘的臉色卻沒有半點的恐慌和驚詫。
“魔教教主,薄承頤?”雲染重複道,而後笑了笑,薄承頤覺得十分奇怪,這女子竟然如此挑釁於他,視他的威嚴於不顧,卻還略帶一絲嘲諷?“就是那個殺人如麻的魔教教主?”
“怎麽?不像嗎?”他展開雙臂,展示他的威嚴,可雲染搖了搖頭。
“聽聞魔教教主三頭六臂,嗜人鮮血,取人精華,如今一見與我似乎也沒什麽不同嗎?如今你又救了我,難不成魔教改了教義,從此成了救死扶傷,劫富濟貧的寺廟了?”
薄承頤聞言大笑,“你這丫頭著實有意思,換做是別的人早已跪地求饒了,”
薄承頤聞言大笑,“你這丫頭著實有意思,換做是別的人早已跪地求饒了,你卻還如此打趣於我,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轉頭看著雲染,眼神裏的殺氣衝衝。
“殺了我?這世間不過一具行屍走肉,你殺了我便是打散了一縷煙,我命如螻蟻,殺了我又如何?我活著又能如何?”雲染感歎道。
薄承頤這些時日日日在山下陪伴她,她的事情不問也知。
“難道你不想報仇了?”看見雲染如此低迷,隻好以報仇之事激之。
雲染聽聞薄承頤這麽說,一下子站了起來,“你怎麽知道我要報仇?”
“你來我櫻山半月有餘,我怎能不調查清楚?我怎知你是不是來取我性命之人?”
“原來魔教教主也怕死啊,傳聞魔教教主有千年不死之身,原來都是假的啊?”
“並非怕死,而是有些事情還未完成!”他突然用低沉的語氣說道。
“姑娘叫什麽?家住何處?”轉而,薄承頤又問道雲染。
雲染遲疑了一晌,“你不都調查過我了嘛?怎會不知我名姓?怎會不知我是誰?”
“哈哈哈哈,說實話,我還真無心讓人查探這些事,即便下麵的人知道,他們也不會報的,因為這於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隻有徒增煩惱罷了。”薄承頤道。
“白染。”雲染回答道,“我叫白染,無親無家。”
自此,她再也與雲家人沒有半點瓜葛了,雲家人待她無情,休要怪她無義,昨日的雲染早都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隻有新生的白染!
“白染?”薄承頤喃喃道,“好名字,也希望你能以你之名,一染大地命非凡!”
“都說魔教恐怖無比,魔教教主歹毒非常,如今一見卻是顛覆三觀啊。”白染道。
薄承頤若有所思地向前走了幾步,“這世間恐怖無比的隻有人心,而歹毒非常的也隻有人,人心難測,人麵獸心之人何嚐不是這世間最歹毒的人?”
白染聽聞連連點頭,對這一點,她深有體會,是啊,這世間最惡毒不過人心!
兩人正說著,突然又近來了一人,白染轉頭看去,那人手中還端著什麽東西。
“主人!”
原是雲嘯,手裏端著飯菜,薄承頤接過飯菜,“吃吧,你三日未進餐了,應該餓了,要想報仇,就必須先要將自己的身體照顧好。”說完將飯菜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上。
自從白氏和雲墨死了之後,她就一點胃口也沒有,可是如今聽了薄承頤的話,她隻能大口大口地吃飯,因為她要報仇!
吃完了飯,薄承頤帶著她來到了山上,說櫻山美,前幾日她在山下住著的地方也不過是冰山一角,如今被薄承頤帶到山上來,俯瞰這櫻山的美景才發覺這才是真的仙境。
“哇,好美啊!”白染不禁感歎,而後看到更高的一座山,那裏隱隱約約的櫻花散落,看去十分漂亮,於是指著那一處道:“那裏是什麽地方啊?好美啊。”
薄承頤看著那遠處的山,“那是我練功的地方,想去嘛?”
白染點了點頭,薄承頤從她腰上輕輕一攔,不知怎的,身後的雲嘯一臉擔心,“主人,不可,你的傷才剛剛痊愈。”
“無礙。”說罷已經一腳輕點,整個人騰空而起,白染在他的托扶下也騰空而起。
雲嘯試圖想要再說些什麽,可是薄承頤已經將白染帶走了,他隻好在原地候著了。
不會輕功的白染被薄承頤帶著,飛到了那遠處的那座山上,上去時,那裏櫻花輕飄,緩緩落地,就連地上都是鋪著的櫻花,讓人看著可惜又無從下腳。
她從未見過這麽美的地方,不禁半張著嘴感歎了一路,在櫻花樹下,一尊琴,看著已經落了塵,應是許久未彈了,在另一邊,樹下掛著一把劍,精致且有力。
她剛想要伸手去摸,突然間又止住了,看了看薄承頤,薄承頤上前,將劍拿起,劍出鞘,熟練地摸著劍刃,“這把無心已經兩年未動了,來,試一試。”
白染見狀,上前,薄承頤將劍一丟,誰知,她拿上劍才覺一把劍竟然這麽重!
看薄承頤拿得輕鬆,可是自己卻用兩隻手都難以將劍持平,“這麽這麽重?”
“相傳這劍可是上古時期的饕餮之左骨所鑄造的,見惡除惡,故而喚做無心。”薄承頤道,“與之相配的另一把寶劍,名曰無情,乃是饕餮之右骨所鑄,已流失江湖百餘年了。”
白染累得連忙將劍放到了地上,別說是拿著劍去殺人了,隻怕是拿著這東西連路都走不穩吧?
薄承頤看白染如此,便笑著嘲諷她道:“你如此還想去報仇?”
白染無話可說,還記得上次去刺殺沒刺殺成功不成,還險些搭了自己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