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滴血驗親
展氏示意綠屏,綠屏將伺候著的下人都打發了下去,隻留了幾個人。
“你再說一遍?”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麽綠的草原啊,連兒子都是替別人養的!
“老爺,老爺。”白氏漸漸蘇醒了,看見雲薄,一肚子的委屈,可是雲薄卻對她沒有好臉色,指著那男人問道:“你告訴我,他是誰?”
白氏怎會知道?可是看雲薄的神色似乎是充滿了怨恨,連連搖頭,“妾身不知。”
“你不知?你是真的不知,還是不想知?”雲薄的眼神越發地俊冷了,白氏聞言,也不知方才在她昏睡過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麽,隻是搖頭,拚命搖頭,“妾身真不知啊!”
“金蓮,你怎麽能這樣啊?怎麽?你忘了我們夜裏的歡愉了?你不能天一亮就不認人啊,這些時日你說我容易嘛我?我晚上等到那麽晚了,你才讓人給我開門,讓我進來,天還沒亮又早早讓我出去,我這一天天白天也做事,晚上也做事,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啊,我本不想如此拖累你的,可是今兒實在是太累了,一下子睡了過去,所以才沒能起來,你說你若是不如此大驚小叫,這也沒人發現我們啊,你說是吧?既然發現了,那金蓮,你願不願意跟我走?我以後肯定會好好照顧你們娘倆的。”那男人理直氣壯地說。
白氏聞言隻是搖頭,這麽荒謬的言辭,她一聽便知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她的,可是看雲薄的神色,他似乎已經相信了七八分,她此時在乞求,乞求雲薄多給她一兩分的信任。
“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麽要這麽誣陷我?”白氏大喊道,指著那男人道。
“金蓮,你看我送你的玉鐲你都帶著呢,你怎麽能說不認識我呢?你別怕,既然現在事情已經成了這樣了,你別怕我會保護你們娘倆的,絕不讓你們娘倆受一點委屈的!”
白氏看著自己手上戴著的玉鐲,這明明是雲染給她買的,怎麽就成了……
還有她的墨兒,可是正正經經的雲家小少爺啊,怎麽會是這個潑皮無賴的孩子呢?
可是縱使她不認又怎樣呢?重要的是,該相信她的人到底會不會相信她的清白!
“夠了!”一旁的雲薄從未想到如今已經是尚書的他,竟然還征服不了一個女人的心。
當初白氏給他做通房丫鬟的時候,那日他要她的時候,她便是千般不願,後來才知曉隻因白氏心中已經有喜歡之人了,倘若不是因為懷上了雲染,隻怕她到現在都在抗拒。
如今這個讓他的女人千般不願的男人終於出現了,沒想到卻是以這樣的局麵。
正是因為有這一點,他對白氏通奸一事更是深信不疑了,惱火在心頭瞬間泛起,一陣眩暈,釀腔了幾步險些摔倒,展氏和柳氏連忙上前,“老爺!”
雲薄緩了緩氣兒,還是不願相信,問道:“你方才說有人給你開門,是誰?”
那男人立刻指著方才開口了的那個丫鬟,“是她啊,不信,你問她,”
那丫鬟見狀什麽都沒說,隻是立刻跪到了雲薄的麵前,“老爺饒命啊,奴婢,奴婢也是聽三娘子的話啊,老爺,三娘子隻說這是她請來的大夫,別的奴婢不知道啊。”
萬人指證,都說他是與她通奸的,好一出戲啊,竟然安排地如此精密。
現在一想,早上起來的暈暈沉沉,原來是為著這一出的啊!
“老爺,你相信我,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白氏扯著雲薄的衣衫道。
月琴見狀也跪上前去殼頭道:“老爺,三娘子她沒有,她沒有,定然是有人陷害她的。”
雲薄抬眼,“陷害?人證物證俱在,你告訴我是陷害?連兒子都是替別人養的!”
半晌沒有言語一句話的柳氏突然開了口,弱弱道:“老爺,妾身也相信三娘子是被誣陷的,既然如今說不清,妾身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一試便知事情經過了。”
雲薄沒有言語看了柳氏一眼,“既然他說兒子是他的,姐姐說兒子是您的,不如滴血驗親,如此一來便可知究竟是誰在說謊話了,別誤會了姐姐才好呢。”
展氏聞言臉沉了下來,這個柳氏是專門來攪她的局的嘛?!
她想製止,可是實在沒有什麽理由可以,想了半晌道:“如此又要損害墨兒的身子,老爺,這一滴血相當於十年壽啊,老爺您的身子也不允許您現在這樣啊。”
聽到這裏的時候,塌上的白氏已經知道了,這個局是展氏做的!
“那夫人可有什麽別的好辦法?”言末,展氏半晌沒有言語,柳氏又繼而道:“既然夫人沒有好辦法,老爺,妾身覺得還是姐姐的清白比較重要,再說不過是一滴血罷了,小孩子哪裏還不能磕著碰著了的,讓妾身說啊,這現在可是唯一的辦法了。”
雲薄有些猶豫,看向了白氏,此時的她也隻能靠著這個還她的清白,還雲墨的身世了。
“好,去將雲墨帶來!”雲薄下令。
說罷,柳氏讓秋華去準備了兩碗清水,不一會兒,雲墨也被帶來了。
雲墨小小年紀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所有的氣氛和所有人的眼神都在告訴著他,他和他的娘親遇到麻煩了,而且這個麻煩他從來沒有遇到,因為雲薄的眼神對他已經不是慈愛了,更多的是厭惡,他隻能聽從別人的吩咐,將小手伸了出來,被人紮了一下。
而後血緩緩落到了碗中的水裏,在水裏還有另一滴血,是剛才他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雲薄滴落的,兩滴血入水,化為百態,在水中漂浮,而後沉落……
雲綺羅在一旁為白氏揪著一顆心,展氏也是,為自己揪著心,謀劃了這麽久,若是因為這兩滴血壞了事,別說這局白布了,一旦一旁的這個潑皮無賴將她反咬一口,那她就真的完蛋了,徹徹底底完蛋了,手心的汗已經浸濕了手裏攥著的帕子。雲逸的兩鬢也冒出了細細的汗珠,他深知,一旦失敗,這最後的結果是什麽!
而柳氏卻是在一旁輕鬆看著,神色沒有緊張,反倒是期待。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那一碗水裏的兩滴血中,過了許久,兩滴血落到了碗底,可是卻是呈現著各自的形狀,並沒有融合在一起!
“血沒有融在一起。”柳氏先開了口,而後看了看白氏。
白氏頓時間癱在了床塌上,看來這一關,她定然是過不了了,眼角的淚水滑落。
這樣的結果,隻怕她說再多的話,都沒有這兩滴血說的話讓人相信吧?!
明明是他親生的,血為何沒有融合在一起?除了是有人故意陷害,還能是什麽?
展氏雖然不知血為何沒有融合在一起,但是算是鬆了一口氣。
可是,她的墨兒是無辜的啊,“老爺,墨兒是你的孩子,你可以不相信我,不能不相信墨兒啊,他是你的骨肉啊。”白氏像發了瘋一樣,扯著雲薄的衣角,直到跌落了地上。
可是,雲薄卻半個字也聽不進去,使勁兒一甩手,將自己的袖子抽了去,順帶著抽去的還有對白氏的信任和對雲墨的疼惜。
“來人,給我把這雙奸夫**關到柴房去,還有這個小雜種,若是不認罪,不許放出來!”雲薄心存的最後的一兩分信任被兩滴血徹底消耗光了。
隨即上來了兩個小廝,將三人拖了走,白氏卻還在苦苦哀求,可是沒有任何用。
“這件事就交由你來處置吧,按照家規,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雲綺羅看見這一幕,立刻抽身而退,“若兮,快,快去告訴染兒,快去。”
可是皇宮哪裏是能說進去就進去的地方啊?“小姐,皇宮裏麵奴婢怎麽進得去啊?”
“不行,去等,得想辦法!”雲綺羅道,著急同若兮來到了宮門前,可是那些人任憑她說什麽都不放行,她隻好大喊,卻被士兵一把搡到了地上,“再大喊大叫別怪我不客氣。”
說著便抽出了刀,若兮將雲綺羅扶了起來,兩人向後退去了,可是若是見不到雲染,隻怕白氏和雲墨的命堪憂啊。
正在這時,研墨出了來,方才就聽見宮門吵吵鬧鬧的,走近一看,這不是未來的王妃嘛?於是上前了去,行禮,“雲姑娘,你怎麽來這裏了?”
雲綺羅本還未反應過來,看了看才想起來,那日就是他推著鳳熙到雲府去接雲染的。
“是你?”雲綺羅像是看見了希望,“你可以帶我進宮嘛?我要見染兒,不,你幫我帶話給她,告訴她,伯母和墨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