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送藥
展氏變臉還真是快,幾乎都不帶思考的,看來雲染方才的話對她還是起了作用的。
隻是一旁的雲綺淺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良久才恍然大悟。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雲綺淺咬牙道。
雲染嘴角微揚,輕輕一笑,她要的不就是那份榮耀嘛?若是她親手毀了那份榮耀,看她還如何這麽囂張,這麽說來,她現在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啊,若是搞得清楚就應該同展氏一樣,再怎麽說也不應該這麽硬氣啊。
一旁的展氏連忙將雲綺淺搡了一下,示意著她,雲綺淺雖然依舊不服氣,但是還是按照展氏的指示,在那裏乖乖杵著了。
“這下我也跟老爺有的交代,這事就算是這麽完了,染兒,也不是我說你,你今日可真是將你爹爹氣壞了,否則他也讓我這麽前來啊,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啊。”
到了這時候展氏為了與雲染拉好關係,將所有一切的責任都推到了雲薄的身上。
這是因為她清楚,現今鳳熙親自差人送來了信,可見雲染在鳳熙心中的位置,而雲染方才所說的話,若是雲染想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鳳銓現在也向皇上在求娶她,倘若真的是這樣,那到最後最大的贏家便是雲染了。
“那倒是有勞大夫人了,夫人若是無事那雲染就先告辭了,不送。”雲染一手撐著腰道。
說罷同雲綺羅和白氏一同進了屋,展氏心裏的火氣壓著臉上卻還在笑著。
“好,好,那我也就不打擾了。”說完與雲綺淺一起出了西院。
“染兒,怎麽樣?若兮,快去將我的藥拿來。”雲綺羅見著雲染如此,立刻吩咐道。
“綺羅,不用了,這裏有藥,娘親,上次用的藥還有嗎?”雲染問道白氏。
話落,月琴已經將藥遞到了白氏的手上,“還有,還有。”
說著幾人連忙將雲染的衣物輕輕脫了下來,被鮮血浸濕的衣物和血肉模糊的後背,讓人不忍直視,白氏一邊為雲染擦著藥,臉上的淚水止不住地流。
“娘親,我沒事,你別太傷心了。”雲染聽白氏強忍著哽咽聲,但是淚水卻滴答滴答地不住往地上落著,連忙安慰道她,可是她卻不知,她此時的臉色都已經開始泛白了。
“月琴姐姐,你讓人去看著墨兒,他還小,不要讓他看見這一幕。”雲綺羅道。
月琴隨即就差人將此事辦妥了。
“綺羅,謝謝你。”雲染側頭笑著對雲綺羅說道。
方才雲綺羅冒著危險想要去讓若兮喊雲薄來救她,雖沒辦成,但她也是盡力了的。
雲綺羅捏住了雲染的手,“染兒,我們兩個之間,還談什麽謝話?”
“剛才大夫人所說的話……”
“染兒,那話我沒放在心上,你好好養傷,再說,十皇子肯定是不會隻娶我一人的,若是他非要再娶,那我也寧願那個人是你。”雲綺羅的手輕輕撫著雲染的手,臉上笑得真誠。
“嗯,以後我們也不分開。”雲染道。
東院
展氏剛一進門雲綺淺就開始發牢騷了,“娘親,雲染是在威脅你,你這麽能這麽放過她呢?她如今這麽囂張,你還順著她的意思來,那日後連女兒見了她也該忍讓幾分了!”
展氏連忙上前,“淺兒,那個賤丫頭所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你想想,你嫁給太子不就是為了做太子妃,日後做母儀天下的皇後嘛?若是沒有這份尊榮那這幾年豈不白費了?再說我聽你爹爹說太子如今的局勢並不明朗,我們要小心行事啊,這事情若是一步踏錯,那便是步步錯,一錯再錯,那可就是萬劫不複了啊!”
“娘親的意思是我們以後還得看著那個丫頭的臉色行事了?我才不要呢!”雲綺淺嘟嘴道,說罷,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心裏的氣一點都不亞於臉上表現出來的。
展氏又連忙幾小步跑了上前去,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淺兒,娘怎麽會讓你看別人的眼色活著呢?不過我們需要忍耐一時,綠屏已經將事情安排下去了,不出時日此事也就有了著落了,到時候我便能將西院的人兒和那些破事讓他們一起消失!”
“娘親的意思是……”
“沒錯,現在十皇子肯定是已經見過了雲染,就讓她再得意幾日,等綠屏將我要的人找來了,以後再也沒人能擋得住我們的路了!”展氏信心滿滿道,“再說再過不久你哥哥也就要回來了,到時候我們母女三人還收拾不住一個小丫頭片子嗎?”
雲綺淺的哥哥,雲逸,半年前帶兵上了戰場,此次也算是立了戰功快回來了。這是他第一次帶兵出征,正是因為鳳熙傷了腿,以前這種事情都是鳳熙替鳳淵代勞的,而如今無人可出征,雲逸自己請旨,皇上準了,這一仗雖然打得艱辛,曆時大半年,可是終是勝了。
當然,雲逸出征也是在雲薄的計劃當中的,之前鳳熙是鳳淵的左膀右臂,如今鳳熙殘廢了,缺著的那個位置自然是要有人代替上去的,而這個人便是自己的兒子——雲逸。
“真的嘛?哥哥快回來了嗎?”雲綺淺臉上的不悅即刻消失,一臉的期待。
展氏點了點頭,雲綺淺見狀很是高興,“哥哥回來我就放心了。”
此次雲逸立了功,先不說皇上必然會獎勵他,鳳淵也勢必清楚雲逸於他的好處,自然也是要拉攏的,這一拉攏她和鳳淵的進展進步地可就不是一點點了。
翌日,因為雲染身上的傷,她無法起身,故而也就沒有去成熙殿,早就準備好了午膳的鳳熙等雲染直到下午也未見她的身影,不免心裏有些擔心,便讓研墨前去查探了一番。
見狀研墨來了,他一臉的著急,“怎麽樣?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殿下不必擔心,雲姑娘隻是昨天受了責罰今日無法前來罷了。”說完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飯菜也是一口都沒動,“殿下,這飯菜我讓人給你準備些新的來吧。”
“不用了。”鳳熙道。
“你可有打聽清楚是為何受了責罰?”鳳熙的心裏總覺得不對勁兒。
“這個屬下沒有打聽到。”研墨道。
他昨天才將信送去了雲府,雲染就受了罰,還是起不了身的那種,他怎麽想這兩件事都不像是巧合那樣,思索著,思索著,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雲薄與他共事這麽多年,他的為人他清楚地很,他怎麽都不會將自己的女兒押到一個殘廢身上的,他不擇手段利用自己的女兒為的就是不管日後是誰登基,國丈的位置都是他!
昨日他隻顧得一心讓雲染留在他身邊了,可是卻忘記了雲薄的德行。
昨日裏的信一送到雲薄的手裏,他肯定知道是雲染與他有交情的,這才是責罰雲染的理由吧,頓時間,他為他昨天的衝動懊悔十分。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如今他能做的也隻能是幫她療傷了。
“研墨,你前去太醫院取最好的藥給她送去吧,莫要被人看見。”
“是。”
研墨將藥送到了雲府,趁著雲染一人的時候,從窗戶進了去。
“誰?”
“是我,雲姑娘,這是殿下讓我給你的藥。”說著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瓶。
雲染冷笑了一聲,“他莫不是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吧?再說如此假惺惺又是做給誰看呢?”
“雲姑娘,俗話道醫者不自醫,這藥你且拿著吧。”研墨將藥放到了桌上。
“你且告訴他,我答應他的事情就肯定會辦到的,既然他不信任我又何必用我?”
研墨聞言什麽話都沒有說,迅速從窗戶又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