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亂棍打死
很快,晚霞輝映,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月牙在天空落著,陪著雲染和雲墨。
一席人在門外候著,白氏也在門口守著,已經三個時辰了,雲染還在屋內,白氏固然著急,但是雲染對她交代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敢忘記,在門口著急踱步。
“夫人,是綺羅對不起你和染兒,沒能好好照看墨兒,綺羅以為她們是不敢對墨兒動手的,可是沒想到……”雲綺羅自打知曉這一消息,一直陷入自責無法自拔。
雲墨怎麽說也是雲府的少爺,本以為柳氏不敢胡作非為,卻不曾想還是成了這樣。
“綺羅,人各有命,怨不得你,我與染兒還要感謝你呢。”白氏安慰道雲綺羅。
“老爺,這雲染在屋內做什麽呢?”展氏站了許久,想走卻因為雲薄還在也不好走。
雲薄沒有理會她,她又道,“老爺,不如進去看看吧,都已經這麽久了。”
雲薄聞言,向前而去,隻是剛上了台階,白氏立刻上前了來,福身,“老爺。”
雲薄從窗戶向裏麵望去,卻望不見任何,隻能問道白氏:“雲染在裏麵做什麽呢?”
白氏沒有言語,隻是站在雲薄麵前讓雲薄不得再前進一步,“老爺,進去瞧瞧吧。”展氏道,說罷,雲薄挪步,欲向前去。
白氏聞言立刻向前再邁進了一步,跪倒在雲薄麵前,“老爺,您若是此時進去,墨兒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還請老爺看在墨兒年少,如今又遭這罪的份上,不要進去。”
雲薄聽白氏這麽說,沒想到這麽嚴重,可是雲染在裏麵雲墨就能醒過來了嗎?雲薄雖質疑,但是他知道白氏一向是個穩當的人,既然她這麽說了,那許是差不多的。
雲薄轉身,下了台階,展氏看了白氏一眼,白氏在明琴的攙扶下緩緩起了身。
天色黑透了,一行人在外麵已經候了五個時辰了,可是裏麵的人還不見出來。
由於雲薄都在候著,其餘的眾人雖想休息但是不得不繼續在這裏表忠心。
“快看,快看。”
眾人正打著盹兒,站著的也搖搖晃晃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突然,一個丫鬟指著屋內大喊,困意十分的眾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朝著那丫鬟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在屋內,發著一束亮麗且刺眼的藍色光芒,忽隱忽現,忽強忽弱。
“這是怎麽回事?”
說罷,那光又轉成了紅色,如同烈陽的顏色,更似是鮮血。
“老爺……”展氏心生懼怕,看著那一束又一束的光芒,弱弱喊道雲薄。
雲薄也睜大了眼睛,瞧著麵前的這一切,他突然想起,雲染出生的那日,天空的顏色也不過如此,四下變換,鳥獸盡出。
白氏看著麵前的一切,心下送了一口氣,她雖不知雲染在做什麽,但是見著這樣的狀況便知雲墨並非無藥可醫,無術可施。
過了一會兒,所有的光束都消失了,天色依舊沉得就像是要將地上所有的人都壓得喘不過起來一樣,天空中的那半輪月牙也不知去了哪裏,隻能瞧見幾片烏雲在頭頂飄著。
就這樣,一直到第三日的晨間,雲墨屋子的門突然開了。
雲染緩緩從中走出,一副疲倦的模樣,嘴唇發白幹裂,額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布著,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從屋內走了出來,雲綺羅和香鴻見狀立刻上前將她扶了住。
白氏見狀,也上前將她扶了住,“染兒。”
“娘親,不必擔心,墨兒會醒過來的。”雲染笑得十分吃力,但是為了不讓白氏擔心依舊努力笑著,白氏見狀,潸然淚下。
候著的一眾人在雲薄的帶領下紛紛進了屋內,隻見雲墨呼吸均勻,麵色也紅潤了許多。
“快,快,去請大夫。”雲薄即可吩咐。
不一會兒,大夫來了,眾人讓開,大夫診脈,眉頭舒展,“大人,奇跡啊,老夫從未見過如此景象,人沒事了不說,這麽快便能恢複如此,果真厲害,果真厲害啊!”那大夫不斷感歎。
雲薄大悅,“好,好,好!”眾人大喜,唯獨展氏強忍著擠出了一個笑容。
“活了,活了,菀兒,活了!”柳氏大喜,雲綺菀也舒了一口氣。
雲染聞聲,緩了口氣,將香鴻的手掙開,獨自上前,“爹爹,如今墨兒確實是沒事了,但是,墨兒為何會變成如此,這件事,若是爹爹不追究,那染兒會讓那人付出該有的代價的!”
事情出了這麽久,不知是因為雲薄著急還是想要庇護誰,隻字不提此事件的原委。
雲染沒有辦法,隻能如此,告訴雲薄自己的決心,也是在眾人麵前為雲墨求得一個公道。
雲薄歡喜的神情立刻消失在臉上,“染兒莫急,為父自然會將此事究查到底的!”
一旁的柳氏聞言將雲綺菀的手緊緊捏了住,雲綺菀衝著柳氏搖了搖頭,示意她莫要擔心。
“老爺,眼下府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是妾身管家不利,還請老爺責罰。”展氏道。
“夫人,你先起來,先說說是怎麽回事?”
展氏將那日池塘的事情一一告知了雲薄,雲薄聞言十分無奈,“然後呢?”
“然後妾身就將墨兒交給了五娘子照顧,可是誰知,五娘子竟然……”
柳氏聞聲立刻跪倒在了雲薄麵前,“老爺,老爺,不是妾身啊,妾身沒有下毒給小公子啊,妾身冤枉啊,定是有人陷害妾身啊!”柳氏大哭道。
雲綺菀也連忙跪倒在了柳氏身後,一行丫鬟紛紛跪倒。
“爹爹,娘親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爹爹要為娘親主持公道啊。”
此時,雲染緩緩退出了屋內,前去關雲墨的廂房查看了一番,廂房一角的毒早確是沒了蹤跡,而雲墨嘴巴裏的殘留物也是那毒草,隻是讓她想不通的是那草雖是有毒,但是雲墨吃了那麽些,也不致死,況且醫療係統給出的診斷結果是混合毒,所以此事不單是這麽簡單。
雲染環顧廂房一周,除了那毒草卻再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隻好出了門,隻是在出門時,門檻上落著不多的一些煙灰,煙灰,隨處可見,她也沒有在意,跨出了門檻,向著南院閣內去了。
進去時,柳氏和雲綺菀還在為自己辯解。
“他不聽話,妾身不過餓了他幾日而已,老爺,妾身真的沒有下毒啊!”柳氏著急辯解。
“餓了幾日?”雲薄冷言問道柳氏。
“五……五日。”柳氏瑟瑟回答道。
“啪——”柳氏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柳氏還未反應過來,雲薄的巴掌已經落到了她的臉上,人也隨著巴掌的方向落到了地上,才反應過來時,她的臉頓時感覺到如同焚火一般,滾燙難耐。
自從她入府以來,雲薄從未動手打過她,可是如今即便是如此狠狠地打了她,她卻也是無話可說。
“娘,娘。”雲綺菀連忙將柳氏扶了起來。
“老爺。”柳氏自覺委屈卻有口難辯,泣涕如雨。
雲薄抬起的手在空中顫抖不住,“這麽小的孩子,你餓了他五日!”
“但是妾身沒有下毒啊,妾身真的沒有下毒啊,老爺!”柳氏依舊辯解。
“沒錯,你確實沒有下毒,但是你餓了墨兒五日,你可知,墨兒吃了廂房內長著的野草?那野草有毒,如此,與你下毒有何區別?”雲染對柳氏道。
柳氏聞言,大驚,才想起發現雲墨之時,他嘴裏還殘留著那毒草的殘渣。
“老爺,妾身不知,妾身不知他會……”還想辯解的柳氏轉而才知自己的過錯,看見雲薄嫌棄的眼神,立刻認起了錯,“老爺,是妾身錯了,妾身再也不敢了,老爺,妾身不敢了。”
“來人,亂棍打死!”雲薄猶豫了一晌,最終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