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輪回
“這……”縱使司無涯經曆過太多的風雨，他沒有想過當一個活生生的人被炸碎在自己的麵前的感受。
痛苦？更多的是震驚，同情？更多是無法理解，覺得惡心？隻是覺得讓人心生厭煩。
“這是靈魂融合的副作用？還是無麵的惡作劇？”夏若虛卻是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凝視著血肉橫飛的屋子。
無數的想法在這一瞬間湧出又快速熄滅，如同一個永恒的氣泡。
它絕對會炸裂，但是似乎並不是下一秒。
“大人，您……”司無涯看著一臉淡定的夏若虛有些不解的開口，但是下一秒卻又住了嘴。
他知道夏若虛貴為魔王，又怎麽會在乎生命？
一個自嘲的念頭湧在心口，確實不由的有些悲哀的想到或許自己有一天也會被真魔大人無情的拋棄吧。
“不要亂想，我之所以這麽不在乎，因為她是一條死去的生命，而你隻要活著，我就會幫你活下去，畢竟你還沒有死。”
夏若虛淡淡的開口，臉上依舊淡漠。
但是司無涯卻是不由的一笑，心想這位大人還真是奇怪，明明可以不用在意的東西還要去在意，隨即也不知怎滴，突然幽幽的問道：“如果我想讓另外一個人活下來呢？”
夏若虛沒好氣的瞟了一眼司無涯，心裏卻是不由的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等她比你有用的時候，我就會讓你死而不是她死。”
“明白！我的大人。”
……
你的父親是大周的皇帝，你的母親卻是敵國的奴隸，所以你從出生就很少見到自己的父親，但他並非不愛你……
你記得小時候父親輕輕把你抱起的溫情，你記得父親為你講述大周繁華，但你也記得大周的鐵騎踏過家鄉時的無力。
你同樣記得母親被殺死時，溫柔的告訴你，你是大周的子女時的絕望與無助。
生我者殺我，何苦生我？
愛我者身死，怎了餘生？
嗬嗬，這該死的天地，著該死的命運和那譜寫命運的作者。
嗬嗬，嗬嗬，嗬嗬。
少女心死，隻求一戰。
苦練多少年的功力，吃了多少別人吃不了的苦，展現了多少別人企及不到的天賦，奪去了多少別人心心念念的機緣，就在少女準備複仇之時。
砰地一聲，卻是睡了過去。
夢裏很美好，她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倔強的女孩，沒有修仙的天賦，沒有顯赫的家世，從小孤單一人。
她看到她一人流浪在街頭，每日卻又記得仔細清洗自己的倔強。
她看到她快要餓死在寒冬，卻是被一位路過的男孩扔了半塊饅頭時的禮貌與那看向男孩時的好奇，沒有一絲的悲哀，沒有一絲被同情的覺悟，隻是單純的好奇這個世上的好人的樣子。
哪怕男孩回眸卻是一副蒼老的麵容的時候，心裏也沒有一絲的沮喪，隻是感慨，原來天下不是沒有好人，隻是好人都老了，不出門了。
她也看到她進入奴隸地牢時的格格不入，她看不到別人眼裏的欲望，隻是有些不舒服的用淡淡的微笑應付；她看不到別人眼裏的憐憫，隻是覺得這些人都好生可憐，人那麽好，眼睛卻有了毛病；她看不到世界的冷暖，隻是好奇為什麽自己會餓，自己會渴，為什麽自己的腦海裏總在糾結那個男孩的歲數。
她最終看到當那個男孩再次出現時給她係上紅線的欣喜。
他不知道女孩被係上紅線時是在偷偷看著自己的，他不知道女孩為什麽隻和自己說話，他更不知道女孩聽到相思弦時內心的欣喜。
但是她知道相思弦得名的那首詩。
夢中不得見，臥撥相思弦。燭影忽爍爍，知是相公歸。
不成韻，不成調，更無名。
或許是書寫命運的那位作者神靈作怪吧，弄了這麽一首詩，取了這麽一個名，把血肉與白骨下的奴隸製度搞得如此詩情畫意。
最終少女醒了。
一間有些破碎的小屋裏，隻有一位白衣少女坐在身旁，不知在做些什麽。
隻看到一絲絲的靈力絲線從她的掌心湧了出來，在掌心匯聚，編製成一串串神奇的符號。
女孩捂著自己頭疼的腦殼，有些體力不支的坐了起來。
一旁的女子見此卻是滿懷欣喜的走到她的身邊，溫溫柔柔的問道：“你好些了沒有？”
“我？”劉雨辰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卻發現有點點昏昏沉沉的，不知為何總感覺自己貌似有些不一樣，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了。
“我記得我在和主人去見大人呀。”劉雨辰扶住自己昏沉的腦袋有些疑惑的問道，隨後卻是緊張的東張西望了起來，有些緊張的問道：“對了主人呢？”
“主人？哦，你說千影長老呀，他還在外麵忙活呢，你等著我去叫他。”女孩溫柔的一笑，快步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樣，女子一臉迷糊的表情，卻是笑了笑，用手勢示意她躺下來，好好休息。
劉雨辰也是有些聽話的躺了下來，可馬上又坐了起來，不知為何心裏麵沒來由的一股煩躁在躁動，想要破壞周圍的東西，劉雨辰不明白這股躁動從何而來。
卻也不知如何與其相處，隻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自己藏在被子下麵。
“哼，你可真是膽小，心上人就在外麵卻又不敢相見。”一個聲音在劉雨辰的心裏暗暗嘲諷道。
“你，你是誰？”劉雨辰從被子裏露出一個腦袋，不滿的打探著周圍的環境。
“我？哼，鬼知道怎麽了，我就是你，我能感受到你的一切，卻又無法控製。”
劉雨辰一聽卻是樂了，眨巴眨巴可愛的大眼睛，嘴角一絲寫著驚奇的笑意掛在上麵，告訴著所有人自己的快樂。
“你在我心裏呀？”劉雨辰帶著一絲古怪的小心問道。
“可以這麽說。”女子有些奇怪，但是還是回答道。
“那你不就成我的心上人了嗎？原來那些小說裏寫的心上人是這個意思呀！”劉雨辰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微微的張開小口，做了一個哦的口型。
“不是，我，你……”女子沉默了，不是她無法反駁，隻是覺得劉雨辰的話竟然有那麽幾分道理。
“嘿嘿。”
“別笑。”
“嘿嘿，你好呀！我的心上人！”
“……”o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