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大家都知道故事沒完,晚秋獨自一人留在虎穴,那土匪頭子一定不會饒了她。


  還有老伯的臉,還是個謎。


  老伯又開始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晚秋原以為自己會死,可惜土匪頭子舍不得殺,而是讓她生不如死。


  直到我求學歸來,回到這個宅子之前,我就得知這裏被土匪占了。


  我毅然冒死前往,想要救回晚秋。


  當時,我還雇人一同前往,來到這裏,我雇的人三兩下就被他們給殺了。


  隻有我被帶到土匪頭子麵前,他打量了一番,態度冷傲,說‘你就是這家的公子。’


  我點頭,憤憤地說‘我想見晚秋,你把她怎麽樣了?’


  土匪頭子說‘原來她心心念念的人是你,我沒把她怎麽樣?她已經是我的人,你就別再惦記著。


  不過這美人倒是挺仗義,竟然救了你的家人,這一點我深感佩服。’


  我堅決地說‘你放了她,我愛她!’


  ‘愛,哼!她已經被我糟蹋了!你還愛她嗎?’


  ‘不管她變成什麽樣,我都愛她。’


  ‘喲!挺重情重義的!如果我不放呢?’


  我知道自己已經淪為階下囚,救不了晚秋,於是我就跟他說,故意刺激他‘那我就跟她視死如歸’


  ‘做夢!如果我舍得殺她,就不會等到現在,讓你們雙宿雙歸。


  好一對癡男怨女,我就讓你們陰陽相隔。’


  我知道自己死定了,晚秋活著總能找到一條出路。


  土匪頭子吩咐人把我帶下去關著。


  他並沒有馬上殺我,關了我大概一天。


  晚秋終於出現在我的麵前,她一臉的憔悴,眼裏噙著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土匪頭子。


  ‘求你放了他,我的一切聽你的,甚至要我的命都可以。’


  我放聲怒吼‘土賊!要命一條!我不怕死!遵守你的承諾!’


  晚秋已經淚流滿麵,她衝我悲痛地搖了搖頭,又跪著爬到土匪頭子的腳跟前,‘我知道你要的是我,求你了饒了他吧!

  我撕心裂肺地放聲大喊‘你不要求他,晚秋,今生我們不能在一起,來世我們再續前緣。’


  土匪頭子終於開口說話‘苦情戲唱完了沒有?晚秋!這男人哪裏好了,除了有一副好皮囊,他什麽都沒有!


  家大業大又如何?你還不是隻能做個丫環,他又不能給你名分。


  跟了我,你就是壓寨夫人,金銀珠寶享用不盡。’


  我憤慨極了,他確實說的沒錯,如果不是這樣,我不會離家。


  反而晚秋回了句‘那又怎樣?我不稀罕那些不幹不淨的錢財。’


  土匪頭子惱了,他憤憤地甩了晚秋一個嘴巴,因為用力過度,晚秋摔倒在地上。


  晚秋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土匪頭子,我同樣如此,恨不得掙脫捆綁著的繩索去掐死他。


  土匪頭子向身邊的光頭遞了個眼色,光頭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了然地應了一聲。


  我被光頭和另一個人硬漢拖到十字架前,兩手分別捆在兩段的橫木上。


  一旁是個大火塘早於燃起火苗,熊熊烈火已經燒得正旺,我並不知道自己會怎麽個死法?

  一塊鐵皮麵具被光頭投入火中,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土匪頭子又開口了‘我倒要看看你還會不會愛他?’


  這句話明顯是說給晚秋聽的,晚秋從地上爬了起來,她驚慌失措地衝到我的麵前,緊緊地抱著我。


  終於可以近距離和自己心愛的人接觸,我的心情百感交集,這是生死離別的擁抱,我們麵麵相覷,眼裏盡是淚光,模糊了雙眼。


  晚秋對我說了句話:‘今生無緣,來世再見!’


  我也說了句:‘我沒用!救不了你!也給不了你幸福。’


  晚秋唇角勾起,露出了她那迷人的微笑,‘不!能夠認識你,我已經很幸福了!’


  我頓時語塞無言以對,她的吻悄然而至地落在了我的嘴上。


  土匪頭子頓時火了,倏地摔了自己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古董,快步走了過來,將晚秋拽開,再次示意光頭對我用刑。


  晚秋想要掙脫,用盡力氣也做不到,隻能大喊‘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想活。’


  土匪頭子冷笑了一聲‘我不會讓他死,他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他,我要留著他的狗命,看著我怎麽逍遙快活。’


  土匪頭子說話間還對晚秋又摟又親的。


  光頭已經動手,生生地將燒得發紅的鐵皮麵具往我的臉上一扣,我痛不欲生地慘叫著。


  晚秋撕心裂肺地哭喊著,我們的心都扭成一團。


  在我痛得快要昏過去的那一刻,模糊間我看到了一幕。


  晚秋拽著冷不防的土匪頭子連同自己一起墜入烈火中。”


  老伯講到這,聲音已經哽咽,無法繼續,他慢慢地起身,走出這裏。


  大夥緊跟其後,繞過屏風,老伯忽的轉身,目光驚恐萬分,仿佛看到了屏風上有什麽東西。


  大夥都循著他目光望去,屏風上好像閃過一個影子,並且若隱若現地出現了一行字。


  柳穆雅首先發出了尖叫聲,隨即朝上官寒身後一摟,臉緊貼著上官寒後背,渾身瑟瑟發抖。


  木子幽也嚇到了,謝天楠第一反應就是保護木子幽,他將木子幽摟入懷中,一隻手遮住她的雙眼,生怕她看到可怕至極的髒東西。


  上官寒不以為然,說“一行字而已,至於嗎?”


  然後他細細琢磨一番,一行字跟影子一閃即過,沒人看清全部,但其中有晚秋這兩個字。


  老伯反而喜出望外,就像是見到了晚秋似的,頗為激動的他地大聲說“是她!我終於等到她了!”


  上官寒有點毛了,老伯不是說晚秋已經跳進火塘嗎?


  他問老伯“你不是說她死了嗎?”


  老伯繼續講沒講完的結尾,“我醒來後,已經躺在醫院。


  土匪頭子死了,包括晚秋,沒有了土匪頭子,那夥人就分了贓散了夥。


  剩下我一人,幸好我們家的管家怕我有事就前來一探究竟,救了我。


  我們一家人沒再回來這裏,畢竟這裏死了人,再說我們家還有幾處家業,少了這裏沒什麽大不了。。


  我呢?就一直留在這裏,一是,這裏有晚秋,二是,我的這張臉,我的父親怕我給他丟臉,所以就當沒我這個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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