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鏡子.那天的事兒
跳樓了啊！有人從我家跳樓了啊！
我連死老頭和小雪也顧不上，瘋了般奔到窗口前，趴在窗口往下看隻見樓下站著幾個陌生人…………還有一隻狗一隻猴子，連同剛剛那個漂亮的女孩匆忙地跑遠，還回頭往我望了幾眼，他們有些興奮有些開心，像群快閃族一樣消失在街頭的轉角處。
搞什麽啊？
我回頭往笑嘿嘿地跟在我後麵的死老頭和慌張的站在原地的小雪喊“給我解釋下是怎麽回事！”
小雪咬著指甲目光閃爍地望著別處。
老神棍一臉笑容地走向我說“孫子，你看我給你準備了一個什麽樣的驚喜？”
“驚喜你妹啊！”
我一拳將他打倒在地，狠狠地踢了幾腳“給我一個假中獎的瓶蓋，讓我千辛萬苦的跑到清涼寺去對獎，我昨夜的經曆是多麽慘痛你知道不知道啊？！去死！給我去死！”
狠狠地虐了一番趙無極後我才解氣了一些，問“什麽驚喜？”
“爺爺我找了份正常工作了……”
“不可能！”一口就否決了他說的話。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家裏的狀況有點不對勁。
不到四十平方的昏黑破舊的屋子裏，對麵的沙發上坐著一個非常俊俏的十四五歲的小鬼，一邊吃著薯片一邊玩著pad。這邊打得那麽熱鬧，他一點也沒有理會，冷酷的神情讓他看起來像是對pad以外其他一切東西都沒有興趣。
我皺起眉頭問“他是誰啊？”
不用別人回答，那小鬼自己就說“不用管我，你們愛幹什麽就幹什麽，本大爺僅是想找個地方繼續尼特族生活而已，純屬路人丙角色。”
“這樣啊，那你自己隨便，我就不招待了。”
今天奇怪的事情太多，亂得我對這個不認為的小鬼都不想多問。洗個澡好好休息一遍才是最重要的。
先讓小雪借衣服帶小白到浴室洗幹淨換件幹淨的衣服，等她們進去之後我將趙無極從地上拎了起來“你跟我說清楚，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別當我是白癡，先說說家裏是怎麽回事？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是一群奇怪的家夥從我們家三樓跳下去吧？他們居然一點事也沒有，是超人嗎？”
趙無極擦了擦弄髒的臉，搬了張椅子在我麵前坐下神秘兮兮地說“剛剛那些人是馬戲團的人！”
“馬戲團的？”
趙無極一拍大腿說“就是馬戲團的！你沒有看到又是狗又是猴子的嗎？能夠從三樓下去沒有事，這不是耍雜質的馬戲團還是什麽？”
他說得有道理，盡管他說的東西一向都是有道理的謊言，但我還是信了。
“他們來我們家幹什麽？”
趙無極得意洋洋地指著自己說“他們是來找我做個策劃，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會的就是騙人，所以他們高薪聘請爺爺我來做策劃。馬戲團表演再加上些精彩的騙術，哦，是魔術。加上精彩的騙人魔術表演，那不就更加完美了？”
“不要說得騙人很光榮的樣子好嗎？！”我看著一臉猥瑣傻笑的趙無極很是生氣“對了，我剛進門的時候聽見你們說什麽劇本啊之類的，什麽意思？”
趙無極想都不用想就拍大腿說“馬戲團準備開演舞台劇！”
“不是馬戲團嗎？！又是雜技，又是魔術，還開舞台劇，這是搞什麽玩意？”
趙無極認真地盯著我說“因為前所未有，所以與眾不同，這是賣點！”
“……”他在騙我。
再問這方向的事情他也不會跟我說實話，我懶得追究，轉而指向一直坐在那裏打機的小鬼悄悄問趙無極說“那小鬼是什麽人？”不好奇是假的。
趙無極也悄聲地對我說“馬戲團團長的兒子，富二代，脾氣大著呢。跟他爸鬧矛盾，離家出走，住我們這裏，你叫他小薑就好。”
小薑小朋友冷著臉說“那邊的，本大爺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再說廢話小心我毀滅這個世界。”
我“……脾氣是挺大的。”
趙無極擦了一把汗，勉強地擠起笑容問我“孫子，這些說法你滿意不？”
“……等我有力氣了再揍你。”
小雪從浴室出來，我馬上就將她叫了過來蹲下，以哥哥的身份好好地教育了她一番。賣黃色碟片這種事情可絕對不能夠輕易原諒，我從老祖宗的教條開始說起，一直說到近代馬克思，再到現代的八榮八恥，社會主義的追求，還有對未來的展望。小雪一直苦著臉閉上眼睛用手指塞住耳朵不理我。
直到我口水快幹了，小白洗完澡出來我才停下，小雪鬆了一口氣的站起來。
“別急，等我洗完澡再跟你好好談談。”
小雪馬上一副哭喪臉。
“明明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小聲的喃喃著，看來一點反省也沒有。
我站起來將目光投向剛洗完澡出來的小白——徹底的驚呆了。
小白換上了小雪的白襯衫和黑短褲，相比起沒有多少身材可言的小雪來說，小白一前一後撐得已經算是寬大的襯衫和短褲繃緊，那可才是真正的魔鬼身材！原本散亂的蓬亂頭發，現在經過好好梳洗之後整潔的披在後背，沒有人工修剪的長發顯得她如剛出浴的古典美人。洗幹淨後的更顯雪白的皮膚和臉蛋，將她原本的美豔展現了出來。
這一刻，我才明白什麽叫傾國傾城，紅顏禍水，她要是走了出去，不弄起世界大亂才奇怪！
我噴了一地鼻血。
小雪嚇了一跳“哥！冷靜，冷靜點！”
我眼睛卻一直盯著小白看，捂住鼻子胡亂地說“沒事，噴點血好啊，降降虛火，降降虛火……”
小白掩住嘴對我天真地笑著，似乎覺得我出醜的樣子很好笑，害得我又濺了一地血。
愣是丟人的好久才收回丟人的樣子，從小雪看我的眼神，我已經知道我高大上的形象已經被剛剛癡漢一樣的表情毀得差不多了。
一直坐在沙發上頭也沒有抬起來看一眼的小薑同學，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死定了。”似乎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我接過小雪遞過來的紙巾，擦幹淨了鼻血，灰溜溜地拿著衣服進浴室洗澡。
在浴室裏脫光衣服對著花灑用冷水澆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我將臉上的水擦走，對著浴室的鏡子發呆。
“嘖嘖嘖，實在太漂亮了，沒有想到啊……可惜是個智障……”
“不，就算是智障也已經沒有什麽大不了，漂亮成這樣，還是人類嗎？”
“如果可以做我女朋友的話……”
“嗬嗬，嗬嗬嗬嗬……”
一個勁地傻笑起來。
“嗯……”
我盯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總覺得怪怪的。湊近一看，為什麽我的眼睛看起來好凶？
很快就將注意力集中在眼睛的問題上，我盯著鏡子裏自己的瞳孔看。好像，好像整個人離瞳孔越來越近，不知不覺已經有了進入瞳孔的感覺。
那天……那天是……
我看到了，果樹……好多的果樹……一片熟悉的果園。來到了一棵大榕樹麵前，榕樹旁邊有間大屋。屋子裏麵是……好多人，好熟悉的人……馬戲團那夥人？和尚？
他們擠在沙發上看電視，猴子和狗趴在地上看電視。殺人機器在啃著果，旁邊那個美女……不，是男的。還有……長發萌妹？小雪？！小雪跟……對了，她叫小綠，小雪跟小綠坐在一起看電視，小雪抱著一隻兔子，小綠抱著一隻白色的狐狸……
電視上播的是……《我的女友是九尾狐》。
啊……對了，那天是看這個來著。
然後，陸琪……
“木冬青！”身後遠遠的傳來陸琪的大喊。
當我轉過身的時候她已經從屋門口快步跑到我的麵前，抱住我的脖子，滿臉笑容。這罕見的欣喜的樣子，實在是難得一見。
我“遇到什麽好事了？高興成這樣。”
小雪高興地從沙發前轉過頭來望向陸琪“班長你今天怎麽來了？啊~班長在秀恩愛。”
一屋子的妖怪都望向我們，望得陸琪終於臉紅地鬆開了抱住我脖子的手，但依然很興奮和得意。
小白在小綠懷中不屑地嗷了一聲。
陸琪激動地對我說“一件天大的喜事！”
“班長你有喜了？！”
陸琪冷眼一瞄，小雪馬上縮了頭回去。
我“你說啊。”
“你猜！你猜猜！”
能夠讓陸琪高興得變幼稚起來的事情……
霍玉“陸飛交到女朋友了？”
石大山“撿到錢了。”
小綠“啊嗚啊嗚？”
黃悠“我覺得肯定是有地產公司終於要收購你們那棟舊樓吧？”
陸琪“……”
“你們太不了解她了。”我好笑地搖了搖頭“她會傻笑成這樣，肯定因為是中了五百萬！陸琪，分我一點……”
陸琪一拳砸得我彎下腰，泄氣地說“算了，這樣猜你們肯定猜不到，我明說好了。”
她賣了一下關子，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她得意洋洋地說道“有唱片公司找上我，要跟我簽合同！”
“……”
“……”
“……”
冷場了，好冷，好冷。
你們再這樣陸女俠就要哭了信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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