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痛苦
第二天,薑美裏悠悠醒來,第一眼就看見的就是唐靈犀滿臉憔悴地守在床前,一臉驚喜地看著她。
“美裏,你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去給你盛碗粥。”說完就要離開。
薑美裏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些迷茫地看著唐靈犀,疑惑地叫道:“靈犀?我這是,在東陵家?”
唐靈犀摸了摸她的臉,笑著說道:“是呢。”
“可是,我好像做了個很可怕的夢。”薑美裏說著就要起身,忽而下身傳來一陣劇痛。
“啊。”薑美裏一聲痛呼。
“美裏,你沒事吧,別亂動,你要什麽,我給你拿。”唐靈犀慌忙扶住薑美裏。
好像全身的感官忽然打開了,這會兒薑美裏隻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使不疼的,就連眼睛都是酸脹的疼。
她借著唐靈犀的手緩緩躺會了床上,閉上眼睛不言不語,半晌,才忍著哭說道:“昨晚的不是夢,都是真的,是吧。”
雖然是詢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唐靈犀的指關節發白。
“靈犀,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好,不過,美裏你要聽話,我們先把藥吃了。”說著唐靈犀不知道從哪兒弄出來一片藥丸,端起水杯,哄著薑美裏。
“我不想吃。”薑美裏別過臉去。
“薑美裏,聽話,這個藥,一定要吃。”唐靈犀望著薑美裏點了點頭。
一瞬間,薑美裏明白了,從唐靈犀手中奪過藥片,閉著眼睛吞了下去。她不要在這段不堪的人生片段中懷上一個孩子。
唐靈犀把水杯放回原處,摸了摸薑美裏的額頭,囑咐了句:“有事的話,記得按床邊的叫鈴。”
薑美裏,相信我,我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唐靈犀看了眼床上的薑美裏,轉身離開。
即使是東陵家的人,也不會放過。
下午東陵北宸就要回國了,唐靈犀還要去接人。
待唐靈犀離開後,薑美裏用被子捂住嘴巴,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曾經幻想過第一次和東陵南致度過的美好,可為什麽,為什麽她要這樣的失去。
腦海中一幕幕翻湧而出,她好像回到了昨夜,劇烈的疼痛感再次襲來。
為什麽那個人要是東陵南致!
他一直都對自己很好不是嗎?
薑美裏無法忘記那夜裏東陵南致都做了些什麽,明明本該是最親密的事情,為什麽他卻做的那麽殘忍無情?
她無法將心目中的那個男人和昨夜那個野獸一般的男人聯係起來,那是一場噩夢。
東陵老爺子一身白色的唐裝,坐在搖椅上,正往煙鬥裏裝著煙絲。雖然叫他東陵老爺子,可看起來很年輕,也不過五六十歲的樣子。
他的身上非但沒有商人的市儈,反倒是帶著些許讀書人的儒雅。
“爸,昨晚的事,已經調查清楚了。”東陵南致走到東陵老爺子的對麵,拽過一張椅子,大喇喇地坐下。
東陵老爺子抬頭掃了他一眼,繼續仔細地填著煙絲。
直到點上火,將煙鬥放進嘴裏吐出一口雲霧,這才正視著東陵南致道:“說吧。”
“先是宋小姐的同伴中有個人給她出了主意,接著宋小姐不小心弄掉了珍珠,接著這珍珠就出現在薑美裏的頭發上。”
東陵南致把收到的消息傳達給父親。
別看東陵南致現在是一副大喇喇的模樣,心裏其實是有些忐忑的。
老頭子若是發火,說明事情還不是很嚴重,可老頭子若是不動聲色,這是壓著火氣呢。
“就這些?”東陵老爺子靠在搖椅上,又吸了一口煙鬥,吐出的煙霧一時間模糊了他的臉。
“宋小姐的那個同伴是下麵依附的一個小家族,已經歸附有四五十年了,暫時沒發現什麽問題。”
東陵南致翹起二郎腿,將管家的原話一字不落地複述了一遍。
“南致,這件事,你怎麽看?”
東陵老爺子放下煙鬥,看向東陵南致,雖然是平和的話語,但在那久經世故的雙眼的注視下,東陵南致感到了一絲壓力。
“我,父親,這事應該隻是個巧合。不過是個愛慕虛榮貪戀富貴的小女人的拙劣伎倆。”東陵南致嘴角掛上了一絲譏諷。
“聽說你和薑小姐在房間裏待了許久?”東陵老爺子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繼續問道。
“其實,不是那樣的,那天的事,我也不記得了。”
“不記得?”
“對,我暈倒了之後再起來,真的就想不起來了,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和薑小姐在一起。”
“但是下人們都看見了。”
在東陵老爺子的注視下,東陵南致再也無法維持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放下腳,雙手交叉,正準備說些什麽,沒想到東陵老爺子卻揮了揮手,阻止了他。
“南致,你是我東陵家的兒子,雖然我有兩個兒子,但你也是我東陵家以後的繼承人。早些年的時候,你混帳你荒唐,爸爸不管你。年輕人總是跟我們這些老古董不一樣的。”
“爸,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也得信我,我能夠擔起東陵家的重任。”東陵南致有些不耐煩,東陵老爺子卻打斷了他。
“先聽你爸爸我把話說完。”
東陵老爺子敲了敲桌子,“兩年前,你為了一個窮丫頭,要追求愛情,結果呢,她知道沒機會了,還不是拿了三十萬就走人了?你別看不起她,爸爸倒是覺得這個女人很識時務,有點小聰明,懂得權衡利弊。”
“爸!”一聽東陵老爺子提起以前的事,東陵南致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腳,“誰還能沒年輕過,誰還能沒在女人手裏栽過一兩次,兩年前我不是放棄她直接去了美國嗎。您別老舊事重提。”
東陵南致現在十分煩躁,起身就想要離開,卻被東陵老爺子掃了一眼,安靜下來,不甘願地坐下去。
敲了敲煙鬥,東陵老爺子繼續說道:“爸爸允許你放縱,不代表爸爸允許你肆意胡來。你玩女人,我不管,可你要論場合,論時機。”
東陵老爺子仰倒在椅背上,吸了口煙,重重地吐出來,“南致啊,你還是太年輕了,不要在一個坑裏栽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