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追問真相

  伴著撕心裂肺的慘叫，程靈瓏恰好滾在了玻璃碎片上，大廳裏眾人倒吸了一口氣，程靈瓏摔倒了，歐陽雅蘭肯定又得把氣撒他們身上了。還有兩個小姐都摔在了樓梯上，程老頭要發火了吧，這是什麽怪事？


  玻璃碎片深深紮在了程靈瓏的手臂和屁股上，血跡斑斑，程靈瓏痛的月容失色，臉色蒼白，慘叫著：“好痛，好痛！該死的玻璃，該死的樓梯！”


  有人高呼了一聲：“快救人。”這時，眾人才從訝異中醒過，衝上樓梯。而此時程老頭和歐陽雅蘭也從書房趕到了。


  歐陽雅蘭看到身上滿是血跡的程靈瓏，尖叫著下樓梯扶起她，眼瞬間就紅了：“靈瓏，你怎麽樣了？”


  程靈瓏痛到倒在歐陽雅蘭身上，口裏斷斷續續地說著唐靈犀。歐陽雅蘭瞪了一眼旁邊捂著腳的唐靈犀，惡狠狠地說了一句：敢傷我女兒，果真是姓唐那賤人的賤種，我絕對饒不了你。


  程老頭看到摔倒的兩個女兒，心甚是痛，喝了一聲：“小姐摔了你們不扶不叫救護車，是要我把你們都趕出程家嗎？”


  他說完便下樓梯蹲下身查看唐靈犀的傷勢，唐靈犀疼的呲牙咧嘴。


  眾人被程老頭這麽一喝，七手八腳地打120的，開門的，跑來扶起抱起兩位小姐的，各自忙活起來。


  送唐靈犀和程靈瓏去醫院後，本想各自去幹活的眾人被管家叫到了大廳。程老頭坐在沙發上抽著雪茄，煙霧繚繞著散到空中，歐陽雅蘭來回不停踱步，一刻都沒辦法安定下來。


  “雅蘭，坐下吧，你晃到我頭都暈了。”程老頭想讓歐陽雅蘭停下。可歐陽雅蘭卻發飆道：“我的心都跳到嗓子口了，你讓我怎麽坐得下。你不是沒見到，靈瓏流了多少血！”


  被歐陽雅蘭這麽不滿地回應，程老頭也不好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等。眾人都立成一對，管家也站在沙發邊等候著二人的吩咐。


  程老頭想起兩個女兒都摔在樓梯間，不明事由，問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好好的，為什麽她們兩個都摔倒了？”


  管家支支吾吾說道：“我，我也不大清楚，我進來的時候，兩位小姐都已經摔倒了。”


  歐陽雅蘭一下走到管家麵前，指著他的鼻子，道：“不清楚，不知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推卸責任嗎？我告訴你，要是靈瓏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程老頭無奈地搖搖頭，說：“是女兒自己摔倒，關他什麽事，你就別亂興師問罪了。”


  歐陽雅蘭轉過身，衝著程老頭哭喊：“我亂興師問罪？你知不知道，我抱著靈瓏的時候她就反反複複對我說唐靈犀三個字，我的確亂興師問罪，我應該饒不了那個姓唐的賤人才對。”


  “歐陽雅蘭！”程老頭厲聲喝了一句。


  被程老頭這麽一喝，歐陽雅蘭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今天這件事必須水落石出，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眾人觀察著程老頭和歐陽雅蘭的臉色，十分凝重。


  程老頭歎了口氣，繼續問道：“誰最早來到大廳的？”


  傭人們相互看看了，不敢不出聲。鑒於歐陽雅蘭多年的獨斷霸道，誰都不敢吭聲。


  要是說出是唐靈犀小姐先摔倒，豈不是說是程靈瓏推倒的？這樣別說不能在程家呆下去，應該是在哪裏呆不下去了。


  “你們都啞了吧，再不說是誰第一個到大廳的，我就讓你們全滾。”歐陽雅蘭不滿喝道，廳裏回蕩的都是她尖銳的聲音，充滿憤怒。


  眾人麵麵相覷，還是不敢出聲。


  “你，你說你看到了什麽。”歐陽雅蘭指著負責修剪花草的傭人土金貴問道。多年來經驗，罪不責眾，所以歐陽雅蘭要打破眾人的沉默，逐一擊破。


  土金貴隻覺得手心不住冒汗，說：“我當時在花園裏，聽到叫聲跑進來的時候靈瓏小姐已經摔倒了。”


  “是嗎？”歐陽雅蘭一臉的不相信，土金貴直點頭，不斷重複：“夫人，是真的。我隻看到這些，其餘的什麽都不知道。”


  管家在一旁，輕聲說：“夫人，金貴為人老實，肯定不會說謊的。而且他一般都隻會在院裏，很少踏進廳內。”


  歐陽雅蘭回頭瞪一眼管家，然後又問剛進程家負責清潔的小麗。


  小麗早已被嚇到哭了，眼淚不止，哽咽著：“我當時在盥洗室內洗床單，我什麽都不知大。”話語剛落，“撲通”一聲腳軟跪倒在地上。


  站在小麗身邊的徐嬸扶起小麗，看看凶神惡煞的歐陽雅蘭，再想想唐靈犀嫁給了東陵家的太子爺，壯著膽說：“夫人，我看到了。”


  眾人一片嘩然，歐陽雅蘭步步逼近徐嬸，程老頭從沙發上站起來，問：“徐嬸，你看到什麽了？”


  歐陽雅蘭扯扯嘴角，示意徐嬸道：“你可要好好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可別老眼昏花看錯說錯。”


  徐嬸點點頭，看向程老頭，說：“我看到是靈犀小姐先摔倒哭著說自己的腿要斷了，靈瓏小姐當時還不信，想要推靈犀小姐卻被自己絆倒。”


  “什麽？你敢再說一次？”歐陽雅蘭一聽到徐嬸的話，臉色氣得煞白。


  程老頭走近眾人，不溫不火說：“徐嬸，你確定？是靈犀先摔倒？”


  歐陽雅蘭語氣裏盡是凶狠，說：“徐嬸，別仗著自己在程家多年就可以信口雌黃，胡亂編造一些事情。”


  看著程老頭沒有袒護程靈瓏的意思，保潔陳阿姨也堅定道：“我也看到了，聽到靈犀小姐叫聲的時候我從廚房出來，那時候靈瓏小姐還端著水站著，她是想要走去靈犀小姐那裏才摔倒的。”


  看到一個又一個人說出實情，那些看到情況的傭人也都紛紛說出自己看到的，正是一致的唐靈犀先摔倒，程靈瓏想要去推唐靈犀才被自己的長裙所絆倒，滾在玻璃碎片上。


  歐陽雅蘭沒想到這些傭人居然敢違背自己的意思，看來是懷恨在心，抓住這個機會報複。


  正想訓斥，程老頭揮揮手，有氣無力說：“我知道了，都散了吧。徐嬸，記得熬兩碗補湯，靈犀和玲瓏兩個丫頭都受傷了。”


  傭人們都繼續幹活，保潔阿姨和小麗清掃玻璃碎片清洗。血跡程老頭叫住了管家，說：“安排一下車，我等等還要去一趟醫院看看她們。”


  管家應著走出大門。歐陽雅蘭跟隨著程老頭上樓去書房。剛走進，歐陽雅蘭就叫囂起來：“那些下人一個個都是白眼狼，知道東陵家的厲害，才會汙蔑靈瓏的。”


  程老頭摔了一下手中的筆，厲聲說：“他們吃的是我程家的飯！”


  程老頭一時的強勢，歐陽雅蘭很是驚訝，一向都是自己做主自己掌管著這個家，唐靈犀一回來，自己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歐陽雅蘭知道此時繼續強硬的態度隻會惹程老頭心煩，於是假裝柔弱起來，抽泣著：“靈瓏那丫頭你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她怎麽會推靈犀下樓梯呢？再說了，她現在還躺在醫院裏，要是知道自己被指證要推自己的姐姐下樓，該有多傷心。”


  難得歐陽雅蘭不再強詞奪理，咄咄逼人，程老頭的聲音也變得溫和起來，說：“兩個都是我女兒，我都心疼。我原以為她們姐妹倆會好好相處，不料卻發生這種事。”


  歐陽雅蘭順勢說道：“對啊，這兩姐妹都留著程家的血呢，肯定是誤會一場。”


  程老頭漠然地點點頭，道：“待會兒，我們一起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