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遇見和往事
《遇見》
又是一首主打歌級別的!
一路上白許清美眸中閃爍著不可思議。
那年的事情,和公司董事會定下的賭約很簡單,一個人,一張專輯,一個金唱片獎。
當初的仲安年輕氣盛,一句“流水的歌星,鐵打的作品,創作人才是爹”的言論在公司內翻起了千層浪花,直接挑戰了星塵一向來對於創作人和歌手市場的觀念。
星塵覺得,流量市場是有限的,內容市場是無線的,賺錢的明星就這麽幾個,那不如集中資源養這麽幾個人。
去外麵買,隻要錢夠,一定能買到適合的歌,但是用這些錢來養創作人,還真不一定能弄出一首像樣的歌。
創作人的培養成本在星塵董事會看來是最不值的。
好不容易白許清奪得了盛放之初第一,星塵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線,甚至超一線的希望。
公司想和仲安簽訂創作人合同,但是仲安直接撕毀了合同,放言:“就這?你們這個合同是逗人玩呢?”
當時的仲安是固執的,他不在乎多少錢,他隻是覺得創作人不應該被這樣作踐。
如果想讓他留下,想要剩下的歌,那就必須改合同,提高創作人的待遇。
董事會不肯改合同,又不肯放仲安這麽一個還有價值的創作人離開。
就立下賭約,仲安無償貢獻剩下的歌,並且擔任白許清第一張專輯的主製作人,聲稱隻要專輯銷量能超過白金,那就改合同。
仲安不顧旁人包括雲青時的反對,欣然同意,簽下賭約。
最後,那張專輯一個月內銷量突破兩百萬。
這種成績幾乎可以預計,隨著時間的流逝,將來必成白金。
但公司卻抓著這個不放,一口咬定隻有哪天銷售到了五百萬張,成了白金專輯,才改合同。
為此仲安等了整整兩年,兩年後的某天,專輯銷量終於突破了五百萬。
那天仲安興衝衝地進入了還在開會的董事會,但是萬萬沒想到公司後悔了,而恰逢那一年的盛放之初。
公司想穩住仲安,先渡過盛放之初,幫公司的希望之星施詩奪得盛放之初的頭名。
仲安覺得自己沒這麽傻,簡單改了幾個片段就讓歌曲的成績一落千丈,甚至用曝光星塵不守約定的事情威脅董事會。
那時公司的所有創作人都站在仲安這邊,畢竟這關乎到他們的利益。
但是公司不在意,施詩被仲安陷害,本來就在怒頭上,開了就行了,區區一個創作人還想跟資本正麵剛輿論?
隻是公司沒想到,已然跨入一線的白許清不顧自身利益,也選擇站在仲安這邊。
他們雖然控製輿論,但是白許清的影響力已然成型。
施詩失利,唯一的搖錢樹也出麵逼迫,董事會不得不更改合同,甚至徹底清洗管理層,而穀雨升就在那年進入星塵擔任藝人部總經理。
但更改合同待遇的同時,又立下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做到的賭約。
單憑公司創作人的歌湊成一張能夠獲得金唱片獎的專輯。
當然也有時間限製,董事會,不,應該說是星塵的實際控製人,一個六十多歲的小老頭,依舊認為他是對的,承若不用公司創作人任何一首歌,全部用外麵買來的資源捧起施詩,看到底誰先達到超一線。
失敗的代價就是合同續簽二十年,包括白許清,包括仲安,包括雲青時。
左想右想都不虧,無論誰到達超一線,還不都是公司的搖錢樹?
而後來,賭約還未結束,董事會卻先想開了。
買歌容易,但是一旦對方抬杠,沒有作品的星塵隻能處處吃虧,花超出市場價數倍甚至數十倍的價格才能買到一首像樣的歌曲。
就比如施詩的第一張專輯,廣通得知這件事情後落井下石,本來最好的歌也就五十萬左右,硬生生被廣通抬到了三百萬,一張專輯的製作費用超過了三千萬。
星塵也被業內創作人尊稱“人傻錢多”,誰有好歌都想賣給星塵。
“聽見,冬天,的離開
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
……”
白許清清唱著,婉轉動聽。
仲安不得不感歎老天喂的這口飯好吃。
雲青時覺得有些恐怖,不確定問:“像這樣的還有十首?”
隱形的翅膀這一首歌就足夠撐起一張白金專輯,加上這首《遇見》,鑽石專輯絕對不是夢!
心中隱隱有個期待,期待著仲安點頭。
隻要再來三首,不,再來兩首這個級別的,或許真的能夠伸手觸碰到鑽石專輯的榮譽。
餘下的目的,就已經是朝著那被所有歌手所仰望的排行榜發起進攻!
仲安下意識就想說實話“我還沒想好”。
但話剛到嘴邊就忍住了。
這話說出來,說不定會被打一頓。
仲安故作沉思:“這張專輯我的思路是最為普適性的主題,夢想和愛情,夢想的誕生與放飛,愛情的遇見,追求,熱戀,分分合合,最後的離別與多年以後的懷念。”
“如果說質量,那的確差的不多。”
眾人激動的同時心中也有些疑問。
三年磨一劍固然長久,但三劍磨一劍能到達這個高度?
那可是鑽石專輯啊!
甚至能把那已經多少年沒有變動的專輯銷售總榜給拉下來一個。
當年的仲安確實妖孽,每首歌都天馬行空,而每首歌都在基準線以上,甚至能大受喜愛,但業內從來沒把他當做一個無法超越的存在。
同樣,當年的林遠覺得他和仲安的差距並不大,但是現在,兩人似乎沒有可比性了。
這張專輯出世,造就的不止是一張鑽石專輯的傳奇,同樣是一個人的傳奇,一個甚至可以說是業內天花板的傳奇。
而現在車內的五人,就是這個奇跡的見證者。
仲安看眾人遲遲沒有說話,問道:“怎麽了?我這個專輯思路不對嗎?”
沒人開口,因為車內沒有人比仲安更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
你連人家的尾燈都看不到,又怎麽和他齊平去教他開車?或者評價他車開的如何?
隻有白許清覺得仲安是很認真在問這個問題。
“沒,挺好的,不過其實專輯隻是一些好歌的集合,並沒有這種講究,最多要求覆蓋麵廣一些罷了。”
仲安心中鬆了口氣,他還真沒研究過這個世界的專輯要如何安排。
若是冒出來什麽特別的規則,到時候自己沒注意到可就麻煩了。
“仲哥,我那首歌……”林遠黝黑的麵頰透著一絲羞紅,“我那首歌就算了吧,差太遠了。”
仲安坐在副駕駛上,目視前方:“你那首歌還不錯,就是詞寫的太低齡化了,我聽之前你寫的歌,都存在這個問題,你要好好充實一下自己,多經曆一些生活,就像我這樣。”
眾人:……
林遠認真:“仲哥,等白姐的這張專輯製作完,我想去旅行。”
仲安眉頭一挑:“可以啊,如果沒有什麽破事追著,旅行還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甚至有時間有錢你可以環球旅行。”
“路上你還能體驗完全不同的……咳咳,山峰。”
體驗山峰?
雲青時覺得這個用詞怎麽有些變扭,但仔細一想,這或許就是創作人的浪漫吧。
開著車的邱璃翻了個白眼:“搞的你去環球旅遊過一樣。”
仲安一副我就去過的模樣,老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