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考試當然靠運氣啦
“我等了你好多天了。”
少女的淡紫色短發在吹進教室窗戶的微風中輕輕地飛舞著，那青澀而又緊張的微紅臉頰，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種發言對陸仁來說簡直匪夷所思，這是在幹嘛？表白嗎？朝著一個幾乎不來學校的空氣人？這種興趣倒是挺特立獨行的。
所以，陸仁決定用一個同樣特立獨行的方式來回應她：“啊，您哪位？”
“你，你不記得我？”短發女生露出吃驚的表情，“我是禕雪，我們班的班長啊！”
“哎？這樣啊……”這下輪到陸仁有些尷尬了，說到底雖然和這個班長沒有過多接觸，但是從南琪嘴裏也有聽到過這個人，當然，聽到的都是什麽讓他趕快回來上課之類的。
“所以你剛剛說的等我好多天的意思是……”陸仁試探著問道。
“我……我要說的就是這個！”禕雪忽然間情緒高漲了起來，“我覺得你不想回來上學一定是因為有什麽困難，如果有什麽說不出口的問題，可以和我來講，我是班長，幫助你是我的義務！”
陸仁：“……”
也許一開始就別胡思亂想才是最好的，不過現在倒好，這個禕雪有可能已經把自己當成一個自閉兒童了。
“管他做什麽？這種自暴自棄自甘墮落的人我都懶得關注到他。”
不合時宜的聲音從前麵的位置響起，陸仁朝著那邊望過去，隻見一名穿著製服的淡紫色頭發青年斜著依靠在座位上，長長的劉海稍微遮住左眼，臉上的戲謔的表情多少顯得邪魅，看起來是很容易吸引那種不懂事的小女生的類型。
不過這個家夥陸仁可是認識的，雖然沒有和班裏的人打過太多交道，不過陸仁多多少少注意過這個男生，畢竟……
誰會在夏天的時候係圍巾？而且還係地那麽整齊對稱，沒頭沒尾地就像是一坨不知名白色物體趴在他脖子上，所有人的製服都是統一製式，左胸口有學校的校徽，而這個家夥的校徽在右胸上也有一個，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強迫症患者一般，簡稱不對稱不舒服斯基。
不過對方已經發起了語言嘲諷，陸仁不算是一個嘴強王者但多少也算是線上對線專家，於是也毫不猶豫地說道：“啊哈，是嗎，既然懶得關注，又怎麽就知道我自暴自棄自甘墮落了？”
青年不屑地一笑：“那是因為你偶爾來學校，都會和南琪站在一起，當人在欣賞美景的時候忽然有垃圾闖進來，你就算刻意不去注意，也做不到的吧？”
陸仁嘴一撇，幹，南琪現在在學校裏麵這麽受歡迎嗎？剛剛進教室的時候就看見有幾個小子的眼睛都直了，到現在還有一堆女生圍著她，而且看起來這個痞子樣子的家夥也很感興趣，這就是傳說中的托馬斯回旋無死角三百六十度通吃嗎？
“哥，你別這樣說，陸仁同學肯定有自己的原因的。”禕雪望著那名青年，不滿地反駁道。
“對啊，你看看，人家不愧是班長……”陸仁正想要借著禕雪幫自己說話來反擊一波，忽然捕捉到了一個奇怪的字眼。
“嗬，你好歹是我妹妹，難道就沒你哥我禕誠的眼光一半好嗎？”禕誠無奈自嘲般地笑著，聳了聳肩，“我跟你說，這個家夥，打個比方就是放在加熱的平底鍋裏，已經塗上了芥末的鹹魚，翻身也沒救了！”
饒是陸仁脾氣好，這樣也無法接受了，你說是鹹魚也就算了，為什麽要放芥末？所有的調料裏麵陸仁最討厭的就是這個玩意兒！
“我告訴你，飯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啊，誰告訴你我是鹹魚了，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什麽？”
清脆的聲音帶著一點慍怒的味道傳來，陸仁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得渾身一陣僵硬，不知道什麽時候班裏麵嘈雜的聲音已經消失了，變得靜悄悄一片，唯一還在吱哇亂叫的就隻有他們這一角。
黑色的寬鬆森女係連衣長裙伴隨著有力的步伐邁入教室之中，映入眾人眼中的是一個留著黑色披肩長發，麵容嚴肅的女生，然而……要說是女生有點不嚴謹，應該說是女孩才對，因為從外表的年齡來看，她並不適合坐在這個教室之中，就好像是某個人的妹妹來探望他來了一般，不過那肅然的目光，成熟的風格與她那嬌小的體型格格不入，多少顯得有些紮眼。
女孩走到講台之上，瞥了一眼講桌，眉頭一皺，大聲問道：“我的凳子呢！”
一聲令下，隻見一名男生畏畏縮縮地走到講台上，手裏提著一個大概和小馬紮大小相仿的凳子，放到了女孩的腳邊。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玩我的凳子，沒長耳朵嗎？”女孩瞪著那個男生大聲嗬斥道，眼看著身高大概隻能夠到對方的胸口，然而那個男生卻是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隻能低聲唯唯諾諾。
“行了，下去。”
女孩不耐煩地說道，那個男生如獲大赦一般鬆了口氣，急忙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方……老師，早上好。”看著教訓完那個男生的女孩目光朝著自己這邊挪了過來，陸仁心中一個咯噔，叫苦不迭。
這可不是什麽未成年少女啊，至於她為什麽看起來是這幅樣子陸仁不知道，但她確實是一個成年女性，而且是他們班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方曉薇。
“你還知道來學校啊，我還以為你……”方曉薇走到講台前，頓了一下，隨後踩到了剛剛放在她腳邊的凳子上，原本被講台遮地隻剩下一個腦袋的樣子終於是正常了一些。
“我還以為你小子是不是被人拋屍荒野了，還打算請一下警察來給你立個案。”斜著眼睛望著陸仁，方曉薇冷漠地說道。
“不不不，不勞煩不勞煩。”陸仁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陪著笑，自己每一次來學校都要被這個老師這樣逼逼賴賴，沒想到果然還是不習慣，拋屍荒野是什麽啊，說是進ICU都比較正常好吧。
“算了，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廢話，你愛怎樣怎樣，學習又不是給我學。”方曉薇拋出一句萬能金句之後，將目光重新轉回到教室裏的眾人身上。
“前一段時間的考試，因為學校裏的那件事情，你們也明白，推遲了閱卷，但是現在成績已經出來了。”
聽到方曉薇的這句話，教室裏發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我告訴你們啊，你們可真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瞧瞧你們的卷子，那是人寫的嗎？我掛個骨頭在卷子上狗寫的散文都比你們優美，那個類型的閱讀我沒講過嗎？前麵的選擇題送分題都拿不下來？那篇古詩背過多少次還有人給我寫錯#&%……”
單手撐著臉，禕誠撇嘴，自言自語：“嘛，習慣就好了。”
反觀南琪和禕雪都是表情不自然地坐在那裏，看上去就像真的是在挨批鬥一般，不過一般來說這種地圖炮都會巧妙地避開他們這群優等生。
“其他科目其他老師說，總之我先把這次總分前十名念一下，其他人看看，同樣坐在一個教室裏，你們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
說著，方曉薇拿出成績單來，從第十名開始一個個地念人名。
“第三名，禕誠。”
聽到自己的名字，禕誠稍顯自傲地用手拉了拉圍巾，隨後站了起來，坐在他周圍的那些男生都暗自誇讚：“臥槽，牛逼啊誠哥。”
而在旁邊，拿到第五名的禕雪也是開心地輕輕拍了拍手。
“第二名，南琪。”
南琪的名字響起的時候，班裏不約而同的響起一陣掌聲，南琪也是站起身來朝著周圍恭喜她的人彎腰鞠躬。
“真不愧是南琪呢，一點都不意外。”周圍的人羨豔地說道。
“那可不，南琪和禕雪班長他們兩個進前五一點都不奇怪好吧。”
就在眾人這樣竊竊私語的時候，忽然有人小聲問道：“可是，南琪都不是第一，還會是誰啊？”
“有人能超過南琪嗎？不可能吧……”
講台上的方曉薇手中拿著成績單，嘴唇微微一撇，隨後目光掃到了陸仁的位置。
一直注意著方曉薇的陸仁渾身不由得一陣激靈，急忙將目光躲閃開來。
“第一名，陸仁。”
原本教室裏的細微的嗡嗡聲頓時停了下來，氣氛沉寂地可怕，似乎有人呼吸聲稍微大一點就會被聽到。
打破沉寂的是一陣細碎的鼓掌聲，隻見南琪一個人一邊拍著手一邊高興地說：“小仁好棒！”
這一聲之後教室裏瞬間重新變得活泛起來，然而活泛的卻有些可怕，所有人的目光此刻同時望向了那個他們平常絕對不會注意的角落，當然，這些人的目光裏麵沒有剛剛看向南琪，禕雪，禕誠他們時的向往感，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冷漠，不置信。
陸仁歎了口氣，站起身來，猶豫片刻後說了一句：“呃，不好意思，是我。”
“你小子，算了，我也不多說什麽。”方曉薇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眼睛微微眯起來望著陸仁，“既然你都是第一名了，那就把你的學習方法拿出來和大家分享一下，讓各位也學習一下你是怎麽做到一個月上不到半個月的課也能當優等生的。”
方曉薇的語氣在眾人的耳中聽起來相當具有攻擊性，不過也不奇怪，畢竟沒人相信陸仁這個家夥真能憑自己的本事拿下第一名，八成是作弊了，肯定是這樣沒錯！
陸仁車扯起嘴艱難地笑了笑，說實話她並沒有想到會這樣，當初也是為了能讓方曉薇少嘮叨兩句才這樣做的，不過他的做法也很簡單，就是用自己的賭運來進行考試的，所有的選擇題都用那枚硬幣來進行判斷，至於後麵的大題……那就是在考試之前，用自己的賭運賭出來考點，隨後複習了一遍。
當初憑陸仁的本事能考進這所學校，也全都是依賴自己的賭運賭出來的，不過陸仁完全沒有想到，這一次還真就弄了個第一名出來……
“呃……這個嘛，你們看事情不能隻看表麵，我看起來似乎每天無所事事，一副很輕鬆的樣子就能拿到高分，實際上……”
說到這裏，陸仁正在思考後麵怎麽編的時候，忽然注意到了前麵禕誠的目光，剛剛還一副得意樣子，現在的臉色難看得如同吃了一隻蒼蠅一般。
看到禕誠的那個模樣，陸仁眼珠一轉，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奸詐笑意，話鋒一轉笑著開口。
“實際上，你們別說，還真就這麽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