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5.第835章 早被發覺

  陸冬推開柴房的門,他身體猛地一震,因為確實太可怕了,只見滿牆、滿地、滿天花板都是蟲子,那些蟲子就好像著了魔一樣,不停地亂爬,這些蟲子爬的速度很均勻,而且都是以一個方向循環著爬,陸冬看著這些蟲子不禁心裡一陣陣的恐懼,渾身上下一陣發麻,而在柴房中間坐著桓尤。 

  陸冬看不清桓尤的表情,他的臉已經變得鐵青鐵青的了,他的臉上密布了黑。色。的網狀斑紋,這些斑紋看上去噁心極了,從桓尤的臉上凸顯了出來,就好像是一根根突起的血管,桓尤身上也爬滿了蟲子,這些蟲子就好像在汲取桓尤身體的養分,陸冬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走上去拂掉桓尤身上的蟲子,這才發現,這些蟲子根本就不是在桓尤身上爬,而好像是從桓尤身上生長而出,長出來之後,再從桓尤身上脫落而出一樣。 

  陸冬趕緊猛地拖動桓尤,他使勁搖桓尤的身體,希望能把他搖醒,但桓尤明顯已經是昏死過去了,陸冬想,不能繼續這樣了,怎麼也得先把桓尤拖出這個房間,他使勁拉扯著桓尤的身體,只可惜這傢伙最近吃好喝好,睡的應該也不錯,竟然長胖了太多,陸冬幾乎無法拖動他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鼓聲再次響起,這些蟲子就好像聽到了什麼信號一樣,忽然間都離開了房間,爬出外面,陸冬打開窗戶,冷風吹進來,他看向窗外,只見這些蟲子有組織有紀律地向著一個方向爬去,而那個方向正是葑后要舉辦壽宴的地方。 

  這麼多蟲子爬過去,只怕定會把葑后的壽宴攪個一團亂,陸冬其實並不擔心壽宴,他再次回到桓尤身邊,這個時候房間里的蟲子已經爬走得差不多了,桓尤身上大部分的蟲子都已經掉落,還有極少部分的蟲子黏在桓尤的身上,陸冬拍了拍桓尤的臉,他依然昏睡著。 

  這個時候陸冬發現桓尤胸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湧起了一個包,陸冬解開桓尤的衣服,他再次驚呆了,只見桓尤胸口心臟的部分居然長起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的膿包,那個膿包還在一點點擴大。 

  恐懼感再次湧上了陸冬的心頭,陸冬趕緊回去,他把之前救過自己的巫醫喊了過來,巫醫幫著陸冬把桓尤抱回了房間,這個時候那個膿包已經有拳頭那麼大了,而且這個膿包正在有節律地跳動著,就好像這個膿包是一顆巨大的心臟一般。 

  巫醫仔細檢查了這個膿包,面露難。色。:「情況不太好。」巫醫和陸冬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能確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身體內部好像有什麼東西,不過只有打開這個膿包才知道。」 

  「東西?」陸冬大惑不解。 

  「對,這個膿包下面有一個活著的東西。」 

  陸冬心裡猛地一沉:「活著的東西,會不會是蟲子?」 

  「蟲子?我也不清楚,不過目前看不是沒有那種可能,因為這個膿包還在繼續腫脹,就算我們不破除這個膿包,膿包里的東西只怕自己會從裡面跑出來。」 

  陸冬感覺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看著桓尤身上跳動的膿包:「如果把這個膿包切開,會有什麼,後果么?」 

  「我也不清楚,因為這個膿包太大了,裡面應該有很多膿水,一旦切開膿包,這裡面的膿水定然都會流出來,而且這個膿包看上去很深,裡面的東西有多大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一旦切開膿包,裡面的東西定然會順著膿包的傷口跑出來,到時候會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陸冬沉下了臉,他很清楚巫醫的擔心一定不是沒有道理的,而且眼下很可能就是桓尤發病最嚴重的那一次,這次他病了很多年,而且桓枼將自己的心給予了桓尤,也成為他後來成為鬼帝的開始。 

  桓枼把心給予了桓尤就說明桓尤的傷非常的嚴重,這個膿包應該已經是觸及心臟了,一旦挖開膿包,定然是有著了不起的後果,但是巫醫也說了,就算他們不打開這個膿包,這個膿包遲早是要自己破裂了,桓尤的命應該說是危在旦夕,可是這個心怎麼給,陸冬完全沒有頭緒,畢竟他不是桓枼,畢竟他是陸冬,他是被桓枼生生送到幾千年前的,他的神力剛剛恢復,自己的身體還控制不好呢,又怎麼能幫桓尤。 

  有那麼一瞬間,陸冬想,就讓桓尤死了算了,反正自己也沒有能力救桓尤。 

  「大少爺,到底要不要動手。」巫醫已經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看著陸冬。 

  陸冬一陣忐忑,他暗想,試試吧,實在不行再另想辦法,沒準切開了,膿水流出來了,桓尤就沒有事了,一切都只不過是虛驚一場呢。 

  陸冬點點頭。 

  巫醫說:「那還請大少爺幫我按住小少爺。」 

  陸冬按住了桓尤,巫醫一隻手按在桓尤鎖骨的位置,另外一隻手握住刀柄。陸冬看見巫醫的手在微微地顫抖著,他很害怕,他明白,這一刀切下去有可能活,也有可能死,這全要看天命了。 

  巫醫手裡的匕首的刀尖已經觸碰到了桓尤心口的膿包,刀尖輕輕紮下去,巫醫還沒用力,卻不想膿包猛然膨脹了起來,膿包觸碰到刀尖,直接就炸裂開了,黑糊糊的膿水噴得到處都是,陸冬和巫醫都嚇得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可身上還是沾滿了粘液。 

  陸冬擦去身上的粘液,巫醫也不顧自己身上臉上黑糊糊的,上去檢查桓尤胸口的傷,只見不停有黑。色。的膿水從桓尤胸口流淌出來,巫醫找來了獸皮試圖按壓住傷口,但是胸口膿水太多了,而且從創口的位置向里看,裡面的傷口太深了。 

  巫醫抬頭看了一眼陸冬:「只能用刀把這些腐爛的地方挖出來了,否則傷口會越爛越厲害。」 

  陸冬看著桓尤,這會兒他臉上黑。色。的紋路正在慢慢褪去,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巫醫才好,就在這個時候外面一陣騷亂。 

  陸冬說:「你先清理著傷口,我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 

  陸冬跑出房間,只見不停有人跑來跑去,陸冬拉住一個下人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下人臉。色。慘白:「少爺,你不知道,葑后今天大壽,壽宴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很多爬蟲,那些爬蟲爬得到處都是,嚇得賓客都四下奔逃呢。」 

  果然,果然桓尤。操。控了這些爬蟲去了葑后的壽宴,陸冬趕緊跑回了房間,這個時候巫醫已經像失了魂一樣,陸冬一看桓尤,便明白了,只見桓尤身體就好縮水了一樣,一下子瘦了很多,就好像他身體是由膿液組成的,這些膿水流出來了,桓尤也就跟著癟下去了一樣。 

  巫醫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要陸冬端水來給桓尤喂進去,但是這個時候,桓尤已經面如土。色。,氣是只出不進,恐怕馬上就活不過去了,陸冬把睡放在桓尤嘴邊,水也只是順著桓尤的嘴角一點點往下流。 

  陸冬一籌莫展,一碗水就那麼生生灑了一床,陸冬回頭再去倒水,卻聽見巫醫失聲尖叫了起來。 

  陸冬趕緊跑回來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巫醫說:「小少爺身體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開了,陸冬回過頭,不禁愣住了,只見門外站著的正是這裡的族長,塵垚,陸冬不解,葑后壽宴上出了那麼大的事兒,按理說,這會兒塵垚應該在壽宴上忙個不停,怎麼會有閑心跑到這裡來,他來這兒應該不會只是閑談加敘舊吧。 

  而且這會兒,桓尤正病得厲害,陸冬心裡不清楚這個畫面讓塵垚看見了,他會不會直接把桓尤丟出去。 

  陸冬正胡思亂想著,卻聽見塵垚說:「看來是時候了,開始我不清楚是你們兩個誰,現在看來有答案了。」 

  陸冬愣住了,塵垚這到底是在說些什麼?他瞪著塵垚半天沒敢說話,塵垚抬頭看了一眼一臉驚愕的陸冬:「我知道你們是桓叔的外孫子。」塵垚輕描淡寫的一句,讓陸冬的心再次揪了起來,塵垚竟然一開始就知道他們倆的身份,一開始就知道他們倆是從神廟廢墟走出來的。陸冬不禁握緊了拳頭,他心裡一番複雜,有一種羔羊剛擺脫了虎口又入了狼穴的感覺。 

  塵垚上下打量著陸冬,看著陸冬手裡端著的水,淡淡一笑:「他現在這個樣子是喝不了水的,只有一個方法可以救他。」 

  塵垚突然從腰間抽出佩劍,佩劍一閃,原本還在幫助桓尤止血的巫醫,身體忽然向後一仰,他的身體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落下,只見巫醫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條很深很深的傷口,傷口汩汩向外涌動著鮮血,陸冬不禁心驚肉跳,塵垚的這一刀真的是穩准狠,而且還控制住了大動脈的血量,並沒有噴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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