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第659章 無數相似的臉
「喲,沒看出來,你還挺有心啊?」米諾汀調侃地說。
這個時候,女人打電話回來了,她坐下來,神。色。有一些沮喪:「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米諾汀抬眼看了看女人:「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么?」
「啊,沒有,我向我幾個親戚借錢。」
「借錢?」米諾汀疑問道。
「對,我想等我女兒復活之後,我要和她一起旅遊,去去國外,享受享受我們的二人世界,只是他們都不肯借我,他們都讓我接受這個現實,我的女兒不可能活了,可是他們不知道,我女兒就要復活了,就要和從前一樣了,他們都說我女兒長得像我,我們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到時候我好好打扮打扮,讓自己顯得年輕點,你說我們會不會看上去就像是姐妹一樣。」女人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
「對了,阿姨,您女兒怎麼就突然患上病毒。性。腦炎的呢?」陸冬有些好奇問。
女人臉。色。忽然大變:「這個事情我也一直很想不明白,但這件事很蹊蹺的。」
女人聲音一下子提升了半個音調,尖利刺耳,讓陸冬渾身都不舒服,可是她接下來描述的事情,卻讓陸冬不禁毛骨悚然。
女人的女兒叫硃砂,今年上大三,女人說她發病之前曾經有一段時間很不對勁,她暗暗後悔,如果當時她發現了這些疑點,早點把女兒送進醫院,可能也就沒有後來發生的事情了。
女人說她感覺不對勁的是一天早上,硃砂回家了,那天是禮拜三,硃砂從來不會在一個工作日回家的,而且說來也巧,那天女人沒有出去上班,而是請假去辦事,辦完事直接回了家,她推開家裡的門,就看見自己女兒正坐在沙發上,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開始女人以為自己女兒在看電視,可是當她走過去的時候,不由得驚訝,因為家裡的電視根本就沒有打開,是關閉著的,那自己的女兒在看什麼?她用手在自己女兒眼前揮舞了幾下,硃砂抬眼瞪了她,然後幽幽地說:「媽,你不覺得這個電視該擦一擦了么?」
女人一陣驚訝,這個電視她前幾天剛擦過啊,眼下這個電視光潔如新,怎麼硃砂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女人並沒有理會,就問了幾句她吃不吃飯的事,硃砂擺擺手:「不吃,我心裡好煩啊,讓我自己躺一會兒吧。」然後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
女人以為,也許可能是硃砂身體不舒服,或者是學校里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也就沒有理會她,之後女人就出門去買了菜回來,她再回家,硃砂仍然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女人去推了幾次門,竟然都沒有推開,女人心裡有些慌,她怕自己女兒在房間里出了什麼事,就找來了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她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面而來,這個味道有些刺鼻,就好像是什麼東西正在加熱融化時候產生的那股怪味。
房間里沒開燈,可是硃砂是坐在書桌前的,只是她的臉沒有面對著書桌,而是將椅子轉了九十度,面向了旁邊的牆壁,她雙眼瞪著牆壁,一直手在挖牆壁的牆灰。
「硃砂?硃砂?」女人呼喚著女兒的名字,可是硃砂就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依然看著牆壁。
女人嚇得夠嗆,急忙打開燈,抱住女兒,硃砂在燈亮起的一瞬間,抬眼看了看女人,然後身體一軟,癱坐在椅子里,不省人事。
女人把硃砂抱到床上,硃砂躺在床上,一直到第二天才醒,醒了之後,硃砂走出房間,這時候,女人正在廚房裡忙活著早餐,硃砂走過來,看著自己老媽忙碌的身影,然後歪著頭對女人說:「媽,我感覺我快要死了。」
女人先是一愣,然後回過頭,拍了拍女兒的額頭:「你這是咋了,身體不舒服啊?」
硃砂搖了搖頭:「我最近身邊總發生一些怪事,所以我懷疑我自己快要死了。」
女人一陣驚訝,自己女兒很少和自己如此的促膝長談,於是她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回頭問女兒:「什麼怪事,你說給我聽聽。」
「我總能在人群當中看見我自己的臉。」
「自己的臉?」女人不禁皺起眉頭。
「對,比如我早上坐地鐵,我剛剛擠進地鐵車廂,然後就在不遠處靠近車門的地方看見一個女人,正看著我微笑,可是她的臉竟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還有,有的時候那些大街上廣告牌上面的模特的臉,竟然也和我的臉一模一樣。這種情況不止一次了,最開始,我大概每隔一周會看到一次這種情況,最近這個現象越來越密集了,從一周,變成了三五天,到了現在,我幾乎每天都能在大街上看著和我的臉一模一樣的人臉。」
女人笑了起來:「是不是最近要考試了,你精神壓力太大了?」
硃砂搖頭:「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看錯的,而且……」硃砂掀起了自己的劉海,只見她額頭的邊緣竟然有一個紋身,是一隻蝴蝶。
「自從我能看見自己的臉之後,我很恐懼,於是就去了紋身店,在自己的額頭紋下了這個東西,之後幾天,我在幾個男人的身上也看見了我的臉,而他們的額頭上,竟然都有一樣的蝴蝶的標記。那些紋身無論顏。色。還是細節,都和我額頭上的一模一樣。」
女人說,她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非但沒有仔細聽女兒的話,也沒有好好開解她,而是當她看見了女兒額頭上的紋身,一下子火冒三丈,直接劈頭蓋臉地罵了起來:「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不學好,怎麼還紋身了,你趕緊把這個紋身給我洗掉,聽沒聽見!」
在女人的怒罵當中,硃砂似乎十分絕望地看了自己母親一眼,然後她幽幽地說:「媽,我走了。」
硃砂走了之後,女人的氣並沒有消,一直到第二天,她才從這件事里釋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