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5.第485章 中了降術
凌雲大哥帶著陸冬下了山,開始走得很慢,凌雲大哥需要不停地調整羅盤,辨認方向,走出一段距離,那些嶙峋的石頭明顯變得鬆散了一些,又走了五分鐘,兩邊開始有樹木和枯草了,他們已經走出了白毛子山的區域了。
這時候陸冬已經能看見山下若隱若現的公路了,陸冬走下山,公路上停著一輛車,車上坐著劉傲霜和杜明。
「陸冬!」劉傲霜看見了陸冬,搖下了車窗大聲地喊他。
而杜明他身上的衣服竟然破了大半,灰頭土臉,看上去極為狼狽。
「先上車,剩下的事我們回去再說。」凌雲大哥上了車的副駕駛,駕駛室還坐著一個人,陸冬探頭看過去,竟然是莫俊一,他回過頭微微一笑:「陸冬,我們又見面了。」
陸冬看見莫俊一,心裡竟然莫名地湧出一種安全感,莫俊一啟動了車子,幾個人徹底開離了山區。
「我們來的時候在路上發現了你們的車子,你們的車子撞得太厲害了,我們明天會讓人把你們的車送去修,不用擔心。」
劉傲霜點點頭,杜明卻沒說話,陸冬覺得杜明有些古怪,他這樣沉默寡言倒有點不符合他的性格。
陸冬頭靠在車窗上,他太累了,一晚上的都在奔波逃命,這會兒他真的累慘了,他貼在玻璃上,也顧不得顛簸的車窗撞得他頭鐺鐺作響,他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夢裡他模模糊糊地看見自己在追逐一個女生,女生回眸一笑,笑的好看極了,可是他看不清那個女生的臉,他只好一直追,他只想拉住她,看看她到底是誰,但當陸冬拉住那個女生的手的時候,他就被推醒了,他張開眼,發現他們竟然已經到了清風觀。
陸冬下了車,這個時候他發現杜明木訥地坐在車的座位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方。
「他怎麼了?」陸冬小聲地問劉傲霜。
「我也不知道。」劉傲霜臉上帶著淚痕:「凌雲大哥把他帶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
凌雲大哥說:「你們先進去休息。」
陸冬拉了一下杜明,這時候,他發現杜明喉嚨里發出呼呼嚕嚕的聲音:「小杜哥,你沒事吧?」
杜明忽然從後車座一下子竄了出來,他一把按住了陸冬,陸冬措不及防,竟然被推出了好遠,他跌坐在地上,杜明跑過來狠狠地扼住他的脖子,杜明的臉和陸冬的臉貼的那麼近,陸冬都聞得到他嘴裡一陣陣難聞的惡臭。
這個時候杜明嘶吼起來,那聲音都快要把陸冬的耳朵給震聾了。
還好莫俊一手疾眼快,他一道咒符飛過來,正好貼在了杜明的後腦,卻不想杜明扭過身,輕蔑地看了莫俊一一眼,那咒符在他的後腦貼著的位置嘶嘶作響,一股皮開肉綻的焦糊味傳了出來。
「天啊!你們對他做了什麼!」劉傲霜伸手要去揭開那道咒符,卻觸碰到咒符的一剎那,身體好似觸電一般被彈開了。
杜明自己伸出手,夠到了自己的後腦,他手觸碰到咒符的地方立刻被咒符灼燒了起來,他似乎根本就不怕疼,猛地拉扯這咒符,那咒符竟然生生被杜明扯了下來,陸冬只見那咒符上還粘連著杜明頭皮和血肉,恐怖至極。
杜明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丟掉咒符,再次向陸冬撲來。
這時候一個聲音響起,聲音不大,卻極有震懾力:「誰敢在清風觀門口撒野。」
杜明抬起他猩紅的眼睛,看了說話的人,竟然是清風觀的道長,他站在門口,一襲長袍,在晨光下顏色不停地變化著,道長瞪著杜明,那眼神極為犀利,就好像一把利刃,要用眼神將杜明一點點肢解一樣。
杜明看著道長,竟然也毫無畏懼之色,他起身正要撲向道長,卻見道長手握一杯茶,徑直向杜明潑過來,那茶濺在杜明身上,杜明先是一愣,接著竟然撕心裂肺地喊了起來。
「按住他!」道長厲色說道。
立刻一群道士從道觀中跑出來,他們一起壓住杜明。
「你們要幹什麼!」劉傲霜急了,她上前去救杜明,卻被凌雲大哥抱住,掙脫不得。
只見道長撕開杜明的衣服,一時間陸冬和劉傲霜全都傻了眼,只見杜明的胸口竟然長了一片苔蘚。
道長走到陸冬面前,低聲問:「你可願幫他?」
陸冬不解,道長所說何意,卻還是點點頭。
道長接過他徒弟遞過來的匕首,死死握住陸冬的手,這時候陸冬的手掌心還有上次在入定幻覺的時候,小鈺刺穿自己手掌心留下的白色疤痕。
道長舉起匕首,順著拿到疤痕割開,鮮血直流,道長用一個瓷碗接下陸冬的血,然後混合上硃砂、硫磺還有一些陸冬不知道的乾草葯,道長低下頭,竟然聞了聞那血,然後用手粘起鮮血,先是在杜明額頭抹下一個點,接著又蘸了蘸,以極快的速度用血在杜明那長滿苔蘚的胸口寫下一個大大的咒符。
然後他令人拿火把來,他把之前割開陸冬手掌心的匕首放在火上烤,那匕首烤得紅熱的時候,他把匕首粘著陸冬的血,一起貼在杜明的胸口,杜明發出歇斯底里的大喊。
和他一起喊的還有劉傲霜,劉傲霜是一邊喊一邊大哭:「你們不要傷害他啊,不要啊!」
在匕首挨在杜明胸口的苔蘚的一瞬間,只見那些苔蘚竟然自己灼燒了起來,而且是沿著那咒符的形狀慢慢擴大,很快杜明的胸口著起了熊熊烈火,只是這火光來的快,散的也快,只是當火光散盡,杜明胸口的苔蘚都消失了。
陸冬發現杜明的胸口有一個圓形的小洞,道長上前,用匕首剜起那個小洞,只見當匕首的尖頭觸碰的一剎那,小洞開始流出黑色的膿血,膿血流乾淨了,道長從傷口裡抽出一條長長的頭髮,那頭髮很長,很快就扯成了一團,最後他猛地一拽,頭髮完全拔出,頭髮的另一頭竟然拴著的是一小撮乾癟的苔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