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第351章 棍爺被殺

  「這個問題在醫學上根本無法解釋,不過大概有一點,就是當年那個啞巴並不是真的啞,他的聲帶也許沒有問題,只是他的大腦語言系統有障礙,所以他無法說話。 

  他去了西域,不但克服了他自己本身的語言障礙,還成為了一個非常著名的史學家,不但擺脫了他原本不識字,身份低微的命運,甚至成為了一名大學教授,桃李滿天下,過了好一陣子風光的日子,但追究其原因,怕原因只有一個。」劉老闆陰沉下來了臉:「恐怕,他恢復了三生三世的記憶。」 

  陸冬忽然記起幾天前,他腦子裡浮現出古代樓蘭的場景,難道說的那個年棍爺和自己一樣都是喝了鬼王血,恢復了記憶?若是這看來,棍爺能從一個啞巴,到開口說話,並且成為一名史學家,完全不意外了:「難道說棍爺也喝了所謂的鬼王血?所以才能夠恢復三生三世的記憶?」 

  劉老闆繼續說:「可是棍爺是怎麼恢復的這三生三世記憶的?我們不清楚,因為當我和我妻子認識棍爺的時候,他住在敬老院,每天堆縮在椅子里,身體又乾癟又瘦小。 

  那時候,我和我妻子都在那間敬老院做義工,我們也都陪伴過棍爺聊天。 

  他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語無倫次,詞不達意,他糊裡糊塗,記不住我們是誰,甚至也記不住自己是誰,他有時候叫自己是棍爺,有時候就會說自己是什麼達官貴人,有時候甚至會再次恢復啞巴的狀態,阿巴阿巴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們當時都感覺棍爺已經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我倒是有些能理解他,一個人的腦子裡,塞進了太多記憶,不用說棍爺,換任何一個人怕都是會崩潰的吧。 

  我和我妻子照顧了棍爺很長一段時間,在這一段時間裡,我們都經歷了一件非常非常恐怖的事情。」劉老闆環視了四周,這片森林這會兒異常的安靜,就好像整個森林都在聽劉老闆講述故事一般。 

  劉老闆說:「我和我妻子在敬老院做護工的時候,我們都是分別陪伴不同的老人,主要的任務就是給他們念書,念一些故事書。 

  最先經歷的是我的妻子,我妻子陪伴棍爺的時候多一些,大概是因為我妻子說話聲音輕盈柔和,所以這些老人更喜歡聽我妻子念書多一些。 

  我妻子陪伴棍爺的時候,棍爺一次都沒有發生過癲狂,他只是安靜地聽著我妻子讀書,臉上掛著少有的微笑。 

  然而有一天,我妻子午夜忽然找到我,讓我幫她。 

  我還記得那天是一個雨夜,那時候我們倆都是學生,寢室宿舍挨著,相隔不足五十米。 

  我們那個時候很相愛,那天晚上,我就睡不著,我就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那時候我住在寢室的二樓,我們寢室的窗戶正對著我妻子寢室的窗戶,那時候也不像現在有什麼通訊工具,手機啊,電腦啊,隨時都能夠聯繫。 

  那時候的愛情是相當含蓄和曖昧的,就好像是一晚葡萄,要經過長久的發酵和醞釀,才能最終成為一碗酒。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手電筒的光芒晃進了我的房間。 

  我先是一愣,因為這是我和我妻子的秘密暗號,我們說好了,若是想念對方了,就用手電筒晃對方,我們就會都坐在寢室的窗口前,遙望對方那張朝思暮想的臉。 

  當光晃了兩次,我才意識到,那確實是我妻子發過來的信號,只是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這光線的角度和平時並不一樣,角度是偏斜的。 

  我拉開窗帘,看向對面的寢室樓,果然,我妻子寢室的窗戶,窗帘拉得緊,什麼人都沒有。 

  我暗暗覺得好笑,這麼晚了,我妻子一定早就睡覺了,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晃醒我呢,不過是我的自作多情罷了。 

  我正要轉身回床上,只見又一道光芒,這次,那光直接晃在我臉上,讓我一時間竟然有些張不開眼睛。 

  我循序著光芒的方向看過去,原來這光的來源並不是我妻子的寢室,而是我們寢室的樓下。 

  我向樓下看過去,只看見我妻子就站在草叢裡,向我揮手。 

  我再仔細一看,不禁嚇個半死,只見我妻子渾身上下都是血水,臉上、頭上、身上。 

  我第一反應就,我妻子受傷了。 

  這個時候我們寢室的大門已經鎖上了,我想都沒想,直接從窗口跳了下去。 

  那天外面下著雨,陰冷濕滑,我跳下去的一瞬間,腳踝崴了一下,鑽心的疼,可是當時,我根本就顧不上疼痛,徑直跑向我妻子。 

  我跑到我妻子的面前,大聲地問:你哪傷到了,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 

  開始,我妻子只是一個勁地哭,哭到最後我妻子說,她殺了一個人。 

  我一下子就楞了,第一時間我感覺這不過是一個玩笑,一個最最卑劣的愚人節玩笑。因為我妻子向來溫柔善良,別說殺人,就是殺一隻蒼蠅都會唏噓好一會兒。 

  一方面她很善良,另一方面,她身材瘦弱,膽子也小的很,更是不可能殺人的。 

  可是我看著我妻子的眼神便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玩笑,因為她眼睛里寫滿了恐懼、擔憂和自責。 

  我抱住她,安撫她的肩膀,因為她的身體一直在瑟瑟發抖,就好像是一片風雨中的樹葉,飄搖不定。 

  跟我妻子說,你不會殺人的,你不會,不是我瞧不起你,你連殺人的勇氣都沒有,更沒有那個力量,殺人其實要遠比殺豬殺羊更困難。 

  我妻子哇哇大哭,我真的殺人了。 

  我更加苦笑不得,我說,好吧,你告訴我,你到底殺了誰? 

  我妻子抬頭看著我,她說:我殺了棍爺。」 

  「這怎麼可能!」陸冬大喊:「棍爺明明是去年剛剛離世的,你妻子又怎麼可能殺了棍爺?!」 

  劉老闆冷笑:「你聽聽我們之後發生的事情就會知道有多麼的離奇和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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