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第212章 死亡災星

  馬雪楓握完宋之一的手,就繼續向收發室裡面看,他一眼看到了王浩宇面前的小燒,馬雪楓倒是也自來熟,徑直進了收發室,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哎呀,這種大冷天的,也只有喝小燒能暖暖身子。」馬雪楓做出一副自憐自艾的表情,活脫脫像一個冷暖自知的悲傷女子。 

  王浩宇瞪著馬雪楓,也沒說話,可表情就好像剛剛吃了一坨大便,其實王浩宇一直沒說,他心裡最排斥的那一種人的類型,大概可以用兩個字概括——娘炮。 

  王浩宇手裡的酒盅咣當一聲砸在桌子上,他又給自己斟滿了酒,一飲而盡。 

  陸冬隱隱感覺這收發室的氣氛火藥味越來越濃,他趕緊出來打圓場:「時間也不早了,走,我先帶你回寢室。」 

  陸冬伸手去提馬雪楓的行李箱,卻發現他的行李箱重得可怕,他連拖了兩次,行李箱都紋絲未動。 

  馬雪楓笑眯眯地看著陸冬:「還是我來吧,折騰一天我也累了,我還得回去睡我的美容養顏覺呢,火車裡太乾燥了,感覺眼角都有小細紋了。」 

  馬雪楓輕輕一拉,行李箱就乖巧地跟隨在他的身邊。 

  「哦,對了,是不是應該給我一把寢室的鑰匙呢。」馬雪楓說。 

  「你的學生證和身份證。」王大爺倒是一絲不苟,完全按規章制度辦事。 

  馬雪楓把學生證和身份證都遞給了王大爺,王大爺核實了一遍,確實沒有問題。 

  王大爺拉開抽屜,掏出一個信封:「這裡是鑰匙,還有寢室細則,規章制度,你自己回去慢慢細讀吧。」 

  陸冬瞥了一眼信封,上面寫著402寢室,馬雪楓,這說明王大爺之前就知道他們寢室會來一個新室友了。這傢伙,居然一點都沒提。 

  陸冬帶著馬雪楓上了四樓,整個四樓都還沒有人住進來,安靜的如同墳墓一般,整條走廊只能看到瑩綠的應急燈的光芒,馬雪楓拖著行李箱,大步的走著,行李箱的軲轆在地上發出嘶嘶的響聲。 

  兩個人走到404寢室的時候,陸冬發覺馬雪楓忽然扭過頭,看了一眼404寢室的大門,嘴角竟然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那微笑稍縱即逝,卻沒有逃脫陸冬的眼睛。 

  走到402寢室的門口,陸冬要掏鑰匙開門,馬雪楓卻搶在前面:「我來吧,順便試試鑰匙好不好使。」 

  馬雪楓咔噠兩聲,打開了寢室門:「好使的哦!」他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地咧嘴一笑。 

  陸冬推開門,按了一下燈,竟然有點,看來王大爺並沒有斷掉他們屋裡的電。 

  陸冬走進寢室,寢室里瀰漫著一股長久沒有人住而產生的霉味,陸冬打開窗戶,放放空氣,然後他指著原本是關兆瑞的床。 

  「這張床是空著的。」 

  「哦!」馬雪楓把行李箱推到了書桌下面,爬上床邊的梯子:「這上面還有行李被褥呢啊。」 

  「是的,前一位室友走得……比較匆忙,所以很多東西都沒有帶走。」 

  「不錯,那我今天就不用去搬行李了,我原本住的寢室樓離這邊有點遠,而且搬行李有點麻煩。」馬雪楓倒是不客氣,直接和著衣服,躺在了關兆瑞的床上。 

  「你怎麼不在原來的寢室住了?調專業和院系應該也不影響住在原來的寢室吧?」陸冬有些不解地問。 

  馬雪楓倒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肩膀:「因為我原來寢室的室友都死了啊。」 

  「死了?」陸冬大吃一驚:「我怎麼沒聽說學校里有什麼死人事件!」 

  「因為他們都不是死在學校里啊。」馬雪楓瞪著陸冬,就好像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他都要發出疑問,簡直是太愚蠢了。 

  「那……他們是死在哪?」陸冬問。 

  「讓我想想啊!」馬雪楓掰著手指頭:「恩……有一個是十月一國慶節的時候死在親戚家,好像是煤氣中毒,有一個是周末回家的路上被車撞死的,還有一個是前幾天滑雪,拗斷了脖子,反正我們寢室就剩下我自己了。 

  我跟學校的導員提出來,我說我可不想自己一個人在寢室里住,那樣有點恐怖。 

  學校就同意給我調寢室,因為本來我也調劑到你們專業了啊,所以學校就把我安排在你們寢室了,正好,你們寢室死了一個,我們寢室死了仨。」馬雪楓歪著頭,故作可愛地說:「一加三等於四,我從來都不會算錯的喲!」 

  陸冬身體一陣麻冷,他覺得恐懼的倒不是馬雪楓寢室的室友竟然都離奇死亡了,而是馬雪楓這種絲毫不在乎的態度,若是他陸冬,不管寢室誰死了,他都會覺得悲傷、難過才對。 

  而馬雪楓,就好像死亡不過是一場遊戲,輸了也沒什麼打不了。 

  「同學,你到底睡不睡呢?你要是睡覺的話記得關燈!」馬雪楓說完就立刻鑽進了被窩,用被子蓋住了頭。 

  陸冬也沒心思洗漱了,他脫掉了衣服,轉進了冰冷的床鋪,就這被子上灰塵的味道,竟然酣然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陸冬睜開眼,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他迷迷糊糊下了床,剛定了神,就發現自己面前站著一個臉色蒼白的鬼。 

  陸冬不禁啊得一聲尖叫。 

  「別害怕,別害怕,你這是什麼膽啊,我就是敷個面膜,摸摸毛,嚇不著啊。」 

  陸冬這才發現,原來站著自己面前的正是昨天半夜忽然出現的新室友馬雪楓,陸冬定睛一看,王浩宇的床鋪是空的,估計昨晚根本就沒回來睡過。 

  宋之一的床鋪倒是整齊,衣服也板板整整掛在床頭,估計是回來過,收拾過,然後又走了。 

  而原本是關兆瑞的那張床鋪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牆壁上貼上了無數韓國男團明星的海報,床上正對的天花板貼上了幾個粘鉤,一條粉紅色的窗帘恰好掛在粘鉤上,形成了一個波西米亞帳篷的形狀。 

  那張床上,原本彌留的關兆瑞身上的臭汗味,也被淡淡的香水味覆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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