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第147章 空屍體

  我們幾個上了樓梯,我們組裡的驅魔師一路走一路灑下聖水,而陰陽師則是繼續放出式神替我們開路。 

  我們幾個到了七樓,七樓的走廊的燈全都看著,卻還是發現那一整條走廊都被黑霧籠罩著,我不知道這黑霧是不是只有我自己才能看見。 

  陰陽師的式神到了七樓瞬間全部化為灰燼,我並不太懂式神的原理,只是發覺陰陽師的臉色大變。 

  式神是分等級的,法力低的陰陽師只能召喚出類似影子的式神,高級一點能召喚出動物,飛禽走獸,再之後就是人形式神,而我們組的陰陽師招出來的一直是人形獸神的靈神,是式神里最高的等級,即便是最高等級的式神,也頃刻間被打碎,自然不知道是何等妖邪之物。 

  一時間,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不敢大意,而我自然是神經綳得很緊,渾身高度緊張,偏偏我是通靈者,若真有什麼古怪,我定是第一個瞧見。 

  可是我們在七樓的走廊里站了好久,根本就是什麼都沒有,甚至剛一進入主樓的時候能感受到的微弱煞氣也消失了。 

  葉然皺起眉頭,我想他和我的感覺應該是一樣的,當時組裡其他人都帶了一些法器,但是誰的法器都沒有發出警報,偏偏只是陰陽師的式神消失了。 

  當時有人嘲笑陰陽師,是不是他搞出了什麼烏龍,陰陽師也很納悶,連連說這不可能的,他從練習到運用,十年間已經招了近萬次式神,從沒有過偏差。 

  葉然當時說,行了,都別吵了,既然法器都沒有反應,大家就分頭看看,這層樓到底又什麼問題。 

  葉然當年年紀也不大,也不過二十六七,但組裡比他年齡大的人也很聽他的指揮,我當時剛剛進入調查組,完全不懂這裡面的規矩,並不知道葉然到底又怎樣的能耐。 

  當時我們分散開在整個七樓查找,七樓除了出事的教室之外,其他教室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最後我們幾個聚集在出事的教室門口,葉然問我,你有沒有看見什麼古怪的。 

  我搖了搖頭,除了遍地的屍體,和烏黑噁心的粘液,我沒有看到任何靈體,這並不是一個正常的現象,因為人死了之後,魂魄遊離,並不會離開死亡的地點太遠,就算不在這個教室里,也會停留在走廊或者主樓的其他樓層。 

  可是我們一路走上來,除了一些影影綽綽的幻影,根本就沒看見任何魂魄,組裡的一個道士放了引魂幡進去,引魂幡沒有任何作用,那些死去的學生和老師的魂魄去了哪? 

  你們知道么,我當時就有這樣一種感覺,整個主樓最古怪的地方就是沒有任何古怪。 

  一個發生了如此恐怖事件的大樓里,竟然平靜的好似道觀的修心堂,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葉然推開了七樓教室的門,他用手沾了點地上的粘液,聞了聞,我問他這是個什麼東西? 

  葉然說有很多種可能,他不能確定。其他人似乎也不知道這個黑色粘液的真實身份。 

  之後,陰陽師拖出來一個距離教室門口最近的學生,是一個女生,短頭髮,她的眼睛已經不見了,變成了兩個巨大的窟窿,嘴裡全是黑色的粘液。 

  陰陽師輕輕擠壓女生的腹部,居然還有黑水從她嘴裡嘔出來,陰陽師說,這女生的血肉已經空了。」 

  「又是一具空的屍體。」陸冬不由得說。 

  「當時我們說不清是這女生的血肉變成了這些黑水,還是這些黑水侵蝕了女生的血肉,總之我們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古怪的場景。後來我們組裡的一個苗疆神婆說這個雖然她說不準到底是什麼但看上去有點像苗疆的蠱術,但據她所知,蠱術里並沒有如此恐怖的。 

  他們聚在一起討論,我年齡小,自然也沒有我的份。 

  我盯著看女生的屍體,然後發現她的手握成了一個拳頭,里好像有什麼東西,我掰開她的手,發現她手裡有一個小小的嘎拉哈。 

  你們知道什麼是嘎拉哈么?」 

  陸冬和蘇靜怡搖了搖頭。 

  高姨不禁笑了起來:「這也難怪,你們現在的玩具那麼多,不像我們那個時候。 

  嘎拉哈其實是羊膝蓋的關節,物資匱乏,哪有什麼玩具,那時候嘎拉哈就是我們的一種很珍貴的玩具。 

  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姥姥特意去集市上給我買了四個嘎拉哈,我玩了好多年,嘎拉哈都被我玩的光亮了。 

  不過嘎拉哈是小孩子的玩具,這個女生手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因為有人喜歡留著小時候的東西作為自己的護身符,也許這個女生只是為了自己考試取得好成績,所以手裡拿著一隻小小的嘎拉哈。 

  我當時覺得這東西親切,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了,就索性拿在手裡把玩,之後葉然喊我,讓我去收之前散下的咒符,我就把嘎拉哈放在了口袋裡,然後就遺忘了。 

  我們第一天在主樓的調查一無所獲,收拾了東西我們就離開了主樓,在我走出主樓的一瞬間,我感覺胸口疼了一下,就類似突然劇烈運動之後,岔氣加上肌肉拉傷造成的酸痛感一樣。 

  晚上,你們學校的校方安排我們住在學校的招待所里住,招待所就是寢室樓前面那個三層小樓,現在還有么?」 

  「有,只不過那個樓現在不是招待所了,變成什麼學校培訓中心了,校園裡又蓋了一個招待所,要比之前的豪華多了。」 

  高姨點點頭:「當時學校里給我們安排的全是單人單間,我住在三樓,隔壁是苗疆神婆,對面就是葉然,晚飯吃過了,葉然說今天先休息吧。 

  晚上,我自己躺在學校招待所的床上,我累極了,很快就睡過去了,但是睡的不算太熟。 

  就是明明已經睡了,但是大腦還是清醒的,沒有進入深度睡眠。 

  這個時候,我能聽到洗手間里傳來滴答滴答的水聲,這水聲在安靜的午夜實在是太吵了。 

  忽然,有人拉了一下我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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