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好人”於思柔(五更)
劉家父母雙亡,他在乎唯一的表妹可以理解,但是能理解是一回事,讓女兒嫁給這樣的人家又是一回事。
劉紹逸這人沒錯,但是他那個表妹既然有心跟佟橙兒比較,劉紹逸也是個重情之人,女兒嫁給他,日後少不得生齷齪,夫妻之間最是容不得旁人煽風點火。
阿爾哈圖:“咱們閨女還小,而且我打眼瞧著她這些年遇到大小事也總能化險為夷,也可能是上輩子做了太多好事,這輩子都是福報,想來婚事必然也能遇到一個能夠一心一意待她好的人。”
舒穆祿氏也想到閨女那好運道,跟著點頭道:“但願如此吧!”
不過心中仍舊覺得有些可惜。
劉紹逸此時還不知道佟家因為他的下意識選擇,已然絕了他跟佟橙兒的緣分。
他回到家後就開始說教表於思柔,結果還沒說兩句,她就眼淚汪汪的說,她沒有那個意思,隻是說話沒注意,被佟橙兒誤會了。
結局自然是不了了之,到底也不是親妹妹,表妹隔著一層,再加上她若是可憐巴巴的樣子,他這個表哥倒是不好教導。
佟橙兒對此沒啥看法,她本就沒動劉紹逸動心,說是在一起處處,在她看來就是相親。
相親本就有各種可能,最後相不到一起去各自安好互不打擾就是了。
胤禛的人在暗處把這事看的明明白白,然後忍不住在心頭高聲歡呼:於思柔,大好人啊!瞧瞧她做的事,徹底斷了劉紹逸跟佟格格的那點緣分,真是有效又幹脆。
還有人想著回頭主子爺回來,定然把這事報給主子爺,也好讓主子爺賞那於思柔一番,要不然豈不是辜負她的一番“大作為”。
甚至還有些人覺得有些自行慚愧,對於思柔“佩服”的緊,想著要不要偷學幾招,萬一時候再出現個陳紹逸、王紹逸的,主子爺再下令,他們也能有個應對之法。
又過了兩日,劉紹逸給佟府遞了拜帖。
舒穆祿氏時隔幾日又見到了劉紹逸,劉紹逸還是那個劉紹逸,但是舒穆祿氏對他的態度卻疏離了一些。
也沒旁的意思,舒穆祿氏之所以待他視若親子,那是因為心裏把他當成女兒未來的夫婿,如今他再次登門,在舒穆祿氏心中,也隻剩下一個故人之子的身份,再深一些,便是阿爾哈圖恩人之子。
可話又說回來,當初劉父給的恩情也不是什麽救命的恩情,這些年也還清了。
劉紹逸心思還是挺敏感的一個人,自然感受到了舒穆祿氏的疏離,他有些開始不知所措了。
然後問:“伯娘,怎麽不見橙兒妹妹。”
舒穆祿氏笑著說道:“這不是明年就要選秀了嘛!跟著教養嬤嬤學規矩,不得空出來,說來我也希望她能出息點,若是能被留牌子,直接讓萬歲爺指了婚,也省的我還要為她操心婚事了。”
舒穆祿氏這話自然是假話,如今佟橙兒正在自個的院子裏跟貓兒耍著玩呢,至於選秀,門當戶對的人家她都怕女兒受不了,宗室規矩更是繁重,她就更加舍不得了。
至於這麽說的目的嘛?
看看劉紹逸失魂落魄的表現也就知道了。
舒穆祿氏就是在隱晦地告訴劉紹逸,我女兒沒空再搭理你了。
舒穆祿氏有些護犢子心態,劉家門第比起佟家差遠了,就算劉父母在世兩家也是天囊之別。
舒穆祿氏原本覺得劉紹逸人品好,再加上身後沒有顧慮,女兒嫁給這樣的人沒人給她委屈受,可是偏偏這樣劉紹逸都不可避免讓女兒受了委屈。
她偏心又護短,自然在心裏把劉紹逸打個大叉。
這樣於女人間的事情掰扯不清的人,哪怕人再好,都做不得她女婿。
她女兒嫁得人可以無才,但必須有貌,畢竟女兒有些顏控,甚至平庸都行,但是在女人那方麵必須得拎得清,就茶樓一事,劉紹逸出事可不畏不糊塗。
舒穆祿氏的選女婿原則就是:一切為了讓女兒過得舒服,而且還是那種躺著不動也能舒服的那種舒服。
她也知道難了些,舒穆祿氏現如今隻恨當初對女兒抱著“她大了就能勤快點”的期待,要不然她就給女兒從小就養一個可心的夫婿了。
舒穆祿氏的目的達到了,劉紹逸不是蠢笨之人,立馬就聽出來她話中的深意,失落中夾雜著不可置信,然後便是無可奈何。
他又能怎麽辦?
他是對佟橙兒有意,但是同時他能感受到佟橙兒對他並無男女之情,再者,佟家也並沒有跟他約定什麽。
最後劉紹逸都不知道怎麽出的佟府,回到家中書房,坐在椅子上,滿腦子都是佟橙兒。
他有些不明白,怎麽就到了這個地步。
於思柔如今在劉紹逸買的房子裏十分有威信,劉紹逸的動向她是知道,聽聞他從佟府回來時一臉的茫然和失落。
於思柔便帶著飯菜過來了。
於思柔的丫鬟給敲了門。
“咚咚”
劉紹逸氣若遊絲道:“進來。”
於思柔從另一個丫鬟手中接過托盤,獨自一人進了書房。
劉紹逸說著門口的腳步聲看過去,就看到了於思柔。
說真的,自從茶樓回來後,他一直沒見表妹,今日又被舒穆祿氏絕了念想,心中其實有些明了其中緣故怕是那天茶樓發生的事讓佟家心裏有了疙瘩。
於思柔算起來也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劉紹逸看到她,心情著實算不得好,不過他的教養擺在哪裏,讓他說不出難聽的話。
劉紹逸沉著臉問:“你怎麽來了?”
於思柔聽著他有些冷漠的語調,覺得有些委屈,於是便委屈地說道:“怎麽?表哥這裏我還不能來了?”
劉紹逸:……
劉紹逸:“我不是那個意思。”
於思柔:“我這不是看著表哥回來後也沒用膳,所以就讓廚房又做了一些,給表哥端了過來。”
劉紹逸點頭道:“飯菜放著吧,你回去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礙你的名聲。”
於思柔羞惱地道:“表哥,我隻是想給他分擔一些,並無旁的意思,再者,清者自清。”
劉紹逸不信清者自清,他信人言可畏。
於思柔接著又道:“我知道今天表哥去了佟府,那日確實是我言語有失,不過是看出來表哥待佟妹妹不同尋常,我就是有些害怕表哥若是成了婚不要我了,我不是故意的。”
劉紹逸歎口氣,心道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麽,都已經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