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對，不對！怎麽回事？剛剛自己，好像說過這些話了！獨疑惑地看著地看著陳雪念，又看了看閉著眼睛，依然在搖晃著尾巴的九尾狐。“你對我幹了什麽？陳雪念，你幹了什麽？”獨憤怒地說道，同時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一樣的變化。
“不是我幹的，我什麽都沒幹。哈哈哈哈！是九尾狐前輩，是它，讓你重新回到了一開始，讓你好好說話，把話說清楚!”陳雪念看著獨，眼睛裏滿是言語，似乎在告訴獨，不要再狡辯了，還是老老實實將話給說清楚吧！
“不可能，陳雪念。我都說過了……”
“哈哈哈哈！這怎麽可能是我說的呢？這是我親眼所見到的，我和九尾狐前輩，在你上樓的過程之中，就一直在看著你，看著你上樓，使用妖力爬樓梯。哈哈哈哈！你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其實在我們看來，是最愚蠢的行為。而且，你也太不懂得尊重九尾狐前輩了。九尾狐前輩畢竟是我們的前輩，你怎麽能夠，直呼九尾狐前輩，而不加上“前輩”二字呢？”
！！！獨的腦海裏，再次回蕩了這句話。獨看著陳雪念，是的，剛才自己要說話的時候，陳雪念說出了這段話。可是這段話，陳雪念之前，應該已經說過了才對。不可能，不對勁，不對勁。
“陳……我怎樣叫，是我的自由。我喜歡叫九尾狐，那我就叫九尾狐。我可不像你一樣。溜須拍馬，嘴上叫著九尾狐前輩，其實暗地裏，肯定在說，這隻老狐狸，到底是怎麽修煉成九條尾巴的！”
獨立刻捂住了嘴巴，自己剛剛說出來的話，是自己之前已經說過的。怎麽可能，是時光倒流嗎？為什麽自己又說了剛才說過的話？
獨陷入了魔怔之中，是陳雪念嗎？還是九尾狐？不對，陳雪念應該沒有這樣的能力。獨很清楚，就算陳雪念非常強大，也不可能擁有時光倒流的能力。
那麽，就是閉著眼睛的九尾狐了。可是九尾狐隻是單純地在那晃尾巴，並沒有使用妖力啊！？等等，晃尾巴？
想到這兒，獨才想起來，自己一開始看到九尾狐的時候，九尾狐當時並沒有晃動自己的尾巴。現在，九尾狐的尾巴一直在晃動著，是因為它的尾巴嗎？
獨想張嘴說話，它不敢。因為它覺得，自己隻要一張嘴說話，就會把剛才說過的話又再次說一遍。
它不想要，一直重複自己所說的話。“哈哈哈哈！看看你那樣子，真是太好笑了。你是不是在想，自己又會重複剛才說過的話啊！哈哈哈哈，放心放心，隻要你好好說話，就不會回到剛才那個時刻了。所以，你還是考慮清楚吧！”
獨眼珠子咕嚕轉溜了一圈。如果自己承認了剛才使用了妖力，那不就是讓九尾狐殺了自己嗎？可是自己要是不說的話，自己就會一直處於這個無限的循環。到最後，被累死的就是自己了。
“如果我說了實話，我會死嗎？”獨皺著眉頭，言語裏依然有些強硬，哪怕是現在麵對死亡，它也不想低頭。它已經不再是，那個膽小沉默又老實的小狐狸了。
陳雪念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九尾狐。九尾狐的尾巴慢慢垂了下來，不再晃動了。陳雪念看向了獨，說道“九尾狐前輩同意了，隻要你說實話，它不會再追究。隻不過，那個因緣，能不能拿到，要看你自己啦！”
居然還能拿到因緣，聽到陳雪念的話，獨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沒想到，居然還能拿到因緣。好，剛才，我確實使用了妖力爬到塔頂。你確實說過，不能使用妖力爬上來。不過我在這個過程，並沒有被你的壓製給震碎，這不也說明了，你默許了我使用妖力的行為嗎？”
獨又開始狡辯了，不過它說得也有道理。陳雪念看向了九尾狐，她並沒有再次代替九尾狐說話。隻見九尾狐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油嘴滑舌的獨。“果然，小狐狸。你真的，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隻可惜，你碰上的是我，而不是鳳凰姐姐！”
九尾狐睜開了眼睛，看著獨。九尾狐的眼睛，和陳雪念，還有它的眼睛是不一樣的。一般的狐妖，眼睛有兩張顏色，藍色和青色，也可以說成是藍色和碧色。一隻尾巴到三隻尾巴的狐狸，眼睛是藍色的。三隻尾巴以上，知道九隻尾巴，眼睛都是藍色的。而九尾狐的眼睛，是火焰的顏色。
獨看到九尾狐的眼睛，愣了一下。眼睛的變化，它之前聽陳雪念提過。它們狐族的眼睛，是純潔的眼睛。修煉到了一定的程度，能夠看透世間萬物，眼中隻剩純潔。不過陳雪念和它，都做不到。因為它們兩，一個吸食人類的精氣，一個啃食人肉、吸人血。它們的眼睛，早已經陷入了汙濁。
“看來是嚇到你了呀！小朋友！”九尾狐溫和地說道，並沒有因為獨剛才的出言不遜而生氣之類的。
“沒有，我隻是很好奇，你的眼睛是紅色的。因為一般，我們狐族的眼睛，隻有碧色和藍色！”
九尾狐點了點頭，看向了陳雪念，說道“這小狐狸，就是你帶出來的嗎？”陳雪念點了點頭，然後便跪在了九尾狐麵前。
“前輩，對不起。我們的眼睛已經陷入了汙濁，所以想要再次看透人心，看清世間萬物，已經不太可能了。我的內心，也有不該有的想法。隻是有些事情，做了就不能回頭了。獨不一樣，它還是一隻小狐狸，希望前輩你能饒恕它！”
“不用你在這兒假惺惺的。讓它饒恕我？是因為，你怕它殺了我，然後你也拿不到因緣吧?是因為，你想在它麵前，表現你有多愛同類，多麽願意幫助同類吧？不需要，我已經觸犯了你的條例，踏過了你給我畫的線，我已經過界了！”獨非常自我地說道。現在的它，眼中隻有自己。隻要能夠擺脫陳雪念的控製，幹什麽都行。
“獨，你跟了我那麽長時間，你真的就覺得，我是這樣的前輩嗎？”九尾狐看著獨，眼中滿是無奈。確實，獨那天越過了那條不該越過的界限，但是陳雪念沒有追究。它知道，獨肯定會受到鮮血的蠱惑。
然而它並不希望獨變成這樣，它不希望，獨變得和金並一樣。當狐族真正變成妖怪的時候，就徹底陷落了。因為狐族，本來就不能徹底地算為妖怪。因為九尾狐的原因，大部分的狐族，身上都具有了靈力。
而陳雪念和獨身上，也是一樣的。隻不過，徹底地墮落的話，那也是會失去靈力的。“行了，你不要再說了。我需要的是因緣，等我得到了因緣，擺脫了你的控製。以後，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我們兩人，互不相欠！”
其實獨也不是特別討厭陳雪念。它隻是害怕，害怕陳雪念會殺掉自己，會懲罰自己。但是獨有時候也很討厭陳雪念，因為它覺得，陳雪念在裝大聖人。明明會吸食人類的精氣，卻不讓自己去傷害無辜的人。雖然它和陳雪念，大部分時間，殺死的人類，都是那些黑心的商販，還有黑社會甚至是一些裝神弄鬼的假抓妖師。
在獨看來，這些人，都是人類，並沒有什麽區別。所以獨覺得，你既然要殺人，那你為什麽，還要當聖母biao？為什麽還要強迫別人不去殺人呢？而那天，嚐到了鮮血的滋味之後，獨就徹底地，想要擺脫陳雪念的控製了。
“哈哈哈哈！陳雪念，你聽到了嗎？這小狐狸呀，已經不想再跟著你屁股後麵撿食了。不過這樣也好，也是應該讓這小狐狸，自己在人世間闖蕩了。這個因緣，如果你能承受住，那你便能離開。如果你承受不住，也要離開！”
“好！”獨看著九尾狐，眼神堅定。雖然聽著九尾狐對陳雪念的語氣明顯要好一些，但是它沒想到，這九尾狐還是會先給自己因緣的。既然這樣的話，拿到因緣以後，自己就要擺脫陳雪念。
“你的因緣來了，要小心！”九尾狐提醒道，然而獨什麽都沒有感受到，盯著九尾狐看了好一會，依然沒有看到九尾狐有什麽動作。獨隻好往四周看了看，發現依然沒有看到自己的因緣。難不成，這老狐狸在耍自己？
“我的因緣呢？你不是說了，我的因緣來了嗎？在哪裏，在哪裏？”獨有些生氣地說道。它已經等不及了，等不及要拜托陳雪念對它的控製了。九尾狐聽到獨的話，看向了陳雪念。陳雪念看著九尾狐的眼睛，眼中滿是懇求。
“唉，已經這樣了，你居然還是這樣想著。要知道，有些路，走了就回不了頭了。今天我放過它，日後，它便會帶著它的狠毒和野心回來殺我！”九尾狐無奈地說道。獨隨即聽到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刺啦！刺啦！”聲音是從頭頂傳來的。獨抬頭往上看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塔頂便多了一朵小烏雲。這，難道就是自己的因緣嗎？獨看著這朵小烏雲，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湧現出了無盡的恐慌感。
獨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必須跑，如果不跑的話，它會死掉！“這是什麽？這是什麽？”獨絕望地大叫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陳雪念，你找這隻老狐狸整我，整我，是不是？是不是？哈哈哈哈！真可笑，真可笑，這是你給我的因緣？這是因緣，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獨陷入了一種瘋癲的狀態，九尾狐歎了一口氣，看向了陳雪念。陳雪念眼眶泛紅，獨隻是一隻小狐狸，就相當於正常人類，上小學的樣子。“還是不要看吧！你肯定不想它死掉的，可是它這個樣子，說實話，我不會讓它離開的！”
“可是九尾狐前輩，它真的隻是暫時失去了心智。您真的不能，再看看，輕一點懲罰它嗎？”陳雪念難過地說道。對於獨來說，它早就把它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了，所以它才會嚴格地要求獨。
九尾狐搖了搖頭，說道“我剛剛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我說過了，這是它的因緣，是我給它的因緣。如果它承受不住，那是它的事情。我們還是，說一說你的事情嗎？”九尾狐的一隻尾巴忽然變長，拉住陳雪念，將陳雪念拉到了它的身邊，讓陳雪念看著自己，無法看身後的情況。
陳雪念想要轉頭看獨是什麽情況，然而九尾狐的尾巴，纏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摁住。“不要回頭，我們來談談你的事情，談談你自己的事情！”九尾狐有些嚴厲地說道。聽到九尾狐的話，陳雪念心裏雖然十分難過，但是也沒有辦法，隻好點了點頭。
九尾狐看到她同意了，便將尾巴從她身上抽了開來。隨後，陳雪念的身後，響起了一道響亮的驚雷聲。驚雷的聲音，覆蓋了獨的笑聲。下一秒，塔頂安靜了許多，隻剩下了，陳雪念的抽泣聲。
“對不起，對不起……”陳雪念微微地哭泣著。這是她活了這麽久，第二次哭。第一次，是為了許秋芒，這一次，是為了自己小小的弟弟——獨！九尾狐看著陳雪念的樣子，笑了笑。不管怎麽樣，剛才已經給過獨機會了。隻是它自己不懂得珍惜啊！
“行了，你不用道歉了。它自己不好好把握機會，又能怪得了誰呢？還是那句話，放虎歸山，日後必成大患！而且我差不多也算是半個仙人，你覺得我會讓它活著離開嗎？”九尾狐看著陳雪念，陳雪念搖了搖頭。剛才的答案，其實已經非常明顯了。
“唉，都怪我。其實，我隻是希望，它能夠和您一樣。雖然它已經啃食過人類，也吸食過了人的精血。但是我相信，您一定有辦法，能清除掉它眼中的汙濁。我相信，是您的話，一定能磨煉它的心智，讓它和您一樣，修煉成仙！”
“哈哈哈哈！陳雪念，為什麽你不讓我，把你眼中的汙濁給清除掉呢？為了這麽一個小輩，你能付出那麽多嗎？”九尾狐看著陳雪念，就好像盯著自家小孩看一樣。陳雪念看著九尾狐的眼睛，非常犀利，能夠洞察人的心靈。果然，純淨的眼睛，可以看到渾濁所看不到的東西。
“真不錯啊，你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想不到啊，想不到啊！不過，就算是我能幫你去除那些汙濁，你也不會讓我這樣做的。雖然我覺得你這樣的做法不值得，但是這世間，情情愛愛的事情，真是難纏啊！”九尾狐歎了口氣。
它剛剛窺探陳雪念的心理的時候，發現陳雪念心中，有一個放不下的人。而正是那個人，才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究其原因，還是為了一個“愛”字。“對不起，九尾狐前輩。實在是對不起，為了他，我願意掀翻整個人世間。”
“哈哈哈哈！我給不了你因緣，實在是給不了。沒想到啊，我的族類，居然到了滅絕的地步了！當年，我應該將你們一並給帶進來的。”其實從周朝開始，狐族，就一直被抓妖師和其他的妖怪獵殺著。對於抓妖師來說，當時要不是因為蘇妲己，怎麽會有那麽多人類被殺掉呢？對於妖怪來說，如果沒有蘇妲己，或許現在，這人世間，依然是人類和妖怪共執一半的局麵。
“實在是對不起，前輩。我已經陷入仇恨之中，無法自拔了！”陳雪念依然跪在地上。其實九尾狐，並不需要她跪在地上。這是陳雪念，自己情願的。她跪下來，是為了對九尾狐，贖清自己的罪惡。
“你應該還有別的問題，快問吧！你的時間不多了，問完這個問題，我就會讓你離開這兒的！”九尾狐無奈地說道。它已經看到陳雪念的下場了。狐族，真的就要消失在人世間了嗎？九尾狐閉上了眼睛，又再次睜開了眼睛。
九尾狐紅色的眼睛，和剛才不一樣了。九尾狐的眼睛裏麵，各有一朵兩生花。“咳咳！”兩生花隻是在九尾狐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秒，九尾狐立刻就咳嗽了起來。同時，九尾狐的身體，也猛烈地顫抖了一下。
“九尾狐前輩，您這是怎麽了？”陳雪念關心地說道。九尾狐搖晃了下自己的爪子，示意陳雪念，自己沒事。
“你的問題，快說吧！”九尾狐的聲音，失去了剛才的溫和。似乎這一瞬間，九尾狐就老去了上百歲。陳雪念見到九尾狐比剛才更加虛弱了，雖然想多說一些關心的話語，但是九尾狐的眼睛，讓她不要那麽做。
“前輩，您剛才，到底是怎樣讓時光倒流的？”陳雪念說道。剛開始的時候，因為獨使用妖力，所以她提前到了塔頂，和九尾狐對話了一番之後，九尾狐便把獨也一起帶上來了。當時九尾狐跟陳雪念吩咐了一些話，說是獨來了，無論它說什麽，自己就按順序去說出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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