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和青鋼劍依然沒有理會這個道士。這些電視劇裏的台詞，說再多，我也不會相信的。況且，進入玉寶街那麽長時間了，我依然沒有找到我的因緣。而且青鋼劍也不知道，這因緣該怎麽找。說實話，我都覺得自己可能離開這玉寶街，也找不到那因緣，還有青鋼劍所說的，在玉寶街的那把劍。


  “對了，劍姬，你說的那把劍，是什麽劍啊？”我看向了青鋼劍，它似乎還沒有跟我細說，那把劍，到底是什麽劍。


  “主人……”我連忙將手伸到了青鋼劍麵前，讓它不要說話。青鋼劍看著我，一臉疑惑，隨即它才發現，那個道士還在看著我和它。“叫我謝勉，不要叫我主人。”我連忙靠近青鋼劍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好的，主……謝勉。那把劍，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劍。說起來，這幾千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把劍。怎麽說呢？這是一把長劍，一把漆黑，但是在劍柄處，卻又散發著紅光的一把長劍。而且劍柄那的劍格，還有兩隻幽怨的眼睛。我能夠感受到，那把劍上麵，有非常強大的怨氣，也含有很豐富的靈力。”


  我皺了皺眉頭，居然這把劍有這麽多問題，那青鋼劍為什麽還要我將這把劍給收下呢？“小哥，小哥。快來，快來。我知道，你叫謝勉，你旁邊的這位姑娘叫劍姬。不過劍姬，似乎不是她的真實身份。小哥你快來啊！不然我等會把她的真實身份給公布出來。我像這樣的話，可能大家的注意力，就會往我們這邊看過來了。你說是不是啊？這位小哥？”


  聽到道士的話，我回過頭去看向了他。這是一個非常瘦削的道士，留著一道八字胡，鼻高眼尖。看上去，就是一副圓滑處世的嘴臉。不過現在他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得不去他那兒算一卦了。說起道士了，我倒是想起了王境。


  不過龍虎山畢竟離龍城也挺遠的，所以那一次青龍大廈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王境了。“喂！給我算一卦嗎？你算得準嗎？”我拉著青鋼劍，坐在了他的攤前。這算是一個小攤販了，一張非常簡陋的桌子，桌子上麵擺了一個小竹杯，杯子裏麵，是許多的小竹簽。看樣子，跟求簽差不多。


  “哈哈哈哈！小哥，我剛剛都說了，你麵堂發黑，還是讓你給你算一卦更好。如果我說得有不對的地方，你就當我瞎說便是了。這算卦，我可是免費給你算的，說起來，貧道還虧了。難道不是嗎？”


  道士眯著眼看我，臉上猥瑣的笑容，倒是讓我覺得非常好笑。不過這道士說的話也有道理，就算他是亂說的，對我也沒有影響。雖然我在《十三字秘術》上麵看過道士給人下詛咒，在人身上使用術法的事跡，同時也記載了相應的術法和詛咒。但是我覺得，這道士，應該不敢亂來。


  “那你最好給我算準一點，我倒是不希望，我在你這浪費了時間，反而什麽都沒得到！”我拉著青鋼劍，讓它坐在了板凳上。青鋼劍非常浮躁，我不知道是因為這個道士，還是因為別的什麽東西。因為我感覺，這玉寶街中，有一股強大的妖氣正在流動。


  “哈哈哈哈！小哥，不要緊張。還有你旁邊這位漂亮的小姐，讓她也不要緊張。這股妖氣是九尾狐身上的妖氣，不會傷害我們的。放心，這妖氣隻是用來檢查有沒有人是混進來的。因為進入這玉寶街的人和妖怪，隻要你說過了口令，那你在離開玉寶街之前，你的身上，都會有九尾狐的烙印。不信的話，讓這位漂亮的小姐，看看你的脖頸後麵，肯定有一隻小小的九尾狐。”


  聽到道士的話，我連忙看向了青鋼劍，此時的青鋼劍依然非常的浮躁。似乎這浮躁之氣，已然停不下來了。我緊緊握住青鋼劍的手，將自己的靈力，緩緩地注入到了她的身上。過了一會，青鋼劍似乎終於清醒了一些，有點兒魔怔地看著我。


  “主……”我向青鋼劍使了個顏色，青鋼劍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謝勉，劍姬剛剛忽然感到有些頭痛，身體不適。還好有你，不然的話，劍姬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了！”青鋼劍可憐兮兮地看著我。要不是它是一把劍，是一把法器，我還真覺得自己會喜歡上這可愛又可憐還很漂亮的小姐姐。


  “看看我的脖頸後麵，是不是有一隻小小的九尾狐。”我對青鋼劍說道。青鋼劍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了我後麵，將我的領口，往下拉了一點點。“怎麽樣了？是不是有一隻小小的九尾狐啊？”


  青鋼劍鬆口我的領口，坐回我的旁邊，點了點頭，說道“有一隻白色的九尾狐，給我一種睡著的狀態。那隻九尾狐上麵，有非常強大的靈力，我可以肯定，那肯定不是謝勉你的靈力。”


  我點了點頭，看向了那瘦削的道士。看來這家夥，並沒有騙我啊！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說他算卦真就能算準。最多隻能說明，這個道士對這兒非常熟悉。他要麽經常出現在玉寶街，要麽就是已經在玉寶街長住了，是玉寶街的人。


  “這樣，也不能說明，你給我算得卦就準。這樣最多說明，你經常出現在這裏，或者說你已經是這裏的常駐民了。而且，我很好奇，一個人類，怎麽可以在妖怪管轄的地方生活呢？”我看著瘦削道士，他微微一笑，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說實話，小哥。如果是過去，我可能會騙你。可能會對你說一段非常非常之大，但是卻能夠讓你深信不疑的謊話。不過我今天見到你，我的內心告訴我，我不能和你說謊話。我給你算卦，那就必須好好算卦。我是經常出現在這裏，還是這兒的常駐民，小哥你說了算。不過這九尾狐，可不是妖怪啊！小哥，希望你不要亂說話喲！”


  道士的話，雖然看上去非常溫和，但是言語之中也帶著犀利之色。按照他的意思，他本來是打算要騙我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不想騙我們了，要和我們說真話。最重要的是，這家夥說，他要認認真真地給我算一卦。也就是說，過去他都是以欺騙他人，胡亂算卦為主的。這家夥，真是個滑頭啊！


  “為什麽呢？我有些好奇，你為什麽讓我說，九尾狐不是妖怪呢？剛才我進入玉寶街的時候，看到九尾狐的那道狐影，還有它身上的妖氣，這些，就已經足夠證明，它是一頭妖怪了。而且還是，一頭修為非常強大的妖怪！”我將腰帶上係著的短匕首，用力放在了桌子上。這個道士，真是有夠滑頭的。


  “哈哈哈哈！小哥你無需動怒，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我知道，你肯定覺著，我也會騙你。我說過了，今天我不會騙你，那我就一點不會騙你的。所以小哥，希望你能夠耐心地聽我說完我的話，不要動怒，好嗎？”


  道士睜大了眼睛，同時雙手拿到桌上，將兩手放到短匕首前，緩緩揮動。僵持了一會，我見他沒有要說話，雙手也沒有收回去的意思。我知道，隻要我不把匕首放起來，他是不會將手放下的。


  為了不浪費時間，我隻好將短匕首收回了腰帶處。“行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快說吧，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好嗎？”我不耐煩地說道。瘦削道士笑了笑，連忙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放到了桌子下麵。


  “小哥你有所不知，雖然是九尾狐是妖怪，但是它可不是名義上的妖怪啊！想必小哥你應該知道，有這麽一類妖怪，它們被大部分抓妖師和邪修稱為——妖仙！”我點了點頭，《十三字秘術》上麵記載過。不過上麵倒是沒有提及，九尾狐也是妖仙。


  上麵記載的妖仙，我所記得是，好像是四不像、蛟龍、麅子……“小哥你居然知道妖仙，那就好說了。這掌管玉寶街的九尾狐，它便是妖仙。隻不過和其他的妖仙不一樣的是。別的妖仙，可能都是蛟龍、四不像或者麅子這類經曆過一次蛻變，或者打擁有妖根開始，就能夠吸收靈力，孕育靈根。然而九尾狐不一樣，它一開始，可是隻有妖根的！”


  “那它的靈根，是如何修煉出來的。而且我記得，這人世間，要是出現了九條尾巴的狐妖，定會發生一場浩劫。為什麽在我的印象之中，哪怕是曆史記載裏麵，也沒有查閱到，有九尾狐的出現呢？”我皺著眉頭看向了瘦削道士。


  九尾狐這樣的大妖怪，如果是出現在了人世間，肯定會引發一場巨大的變數。就像蜈蚣長老那樣的妖怪，雖然說沒有引起什麽特別大的混亂，但是對於龍城的經濟，還設有一點小小的影響。


  而且在青龍大廈死去的那些人，他們的靈魄，更是無法轉生，永遠都會盤踞在青龍大廈的廢墟內。不過青龍大廈的廢墟，很快就要清理掉了。到時候，那些靈魄，應該能夠被超生，前往天界，接受仙人和神的指引吧！

  “哈哈哈哈！這就是小哥你不知道的了。這九尾狐呢，接管玉寶街的時候，並沒有9條尾巴。那個時候，它隻有5條尾巴！”


  “5條尾巴？！”聽到道士的話，我有些驚訝。5條尾巴的妖狐，其實在人世間，被抓妖師撞見，那也會被直接斬殺的。哪怕那妖狐，根本就沒有動過任何的歪心思，甚至可能，修煉以來，第一次出現在人世間，也會被斬殺。


  因為過去，乃至是現在，人世間，都不允許出現，超過3條尾巴的妖狐。“是的！我知道，在人世間，不能夠存在超過了3條尾巴的妖狐。然而這九尾狐幸運啊！它遇到了它的貴人，火鳳凰！有神獸的保護，九尾狐，怎麽會被那些抓妖師給殺掉呢？”


  我點了點頭，確實，有神獸的保護，抓妖師也不會再去難為這九尾狐了。不過人世間這麽多年以來，在《十三字秘術》上麵，也記載過一次，抓妖師為難神獸的事情。具體是什麽我記得不太清楚了。反正最後在那些抓妖師的糾纏下，神獸玄武為了保護一群小妖怪，獻出了自己玄武殼上的一片鱗甲。


  “這火鳳凰便是玉寶街的第一任主人。那個時候，玉寶街並不對外開放，隻對妖怪開放。許多受傷了、想要提升修為的妖怪，都會來玉寶街，找尋火鳳凰，獲得因緣。不過呢，這一切都在九尾狐長出第5條尾巴之後改變了。”


  “怎麽改變的？”我好奇地問道。


  “九尾狐擁有了第4條尾巴開始，便會經常代替火鳳凰，前往人世間，將那些受傷的妖怪給帶回來。當然，這些受傷的妖怪，必須是修正道的妖怪。不過有一次，九尾狐從外麵，帶回來了一個男人。而它將那個男人帶回來以後，它便長出了第5條尾巴。”


  “帶回了一個男人。九尾狐將人類帶回來幹什麽呢？”我大概知道，為什麽現在的玉寶街，會對人類開放了。或許，跟那個被九尾狐帶回來的男人有關。


  “那個男人受傷了。為了保護九尾狐和九尾狐帶回來的那些妖怪受傷的。剛開始，已經在玉寶街生活了很長時間的妖怪們，並不想讓那個男人留下來。可是九尾狐是看著那個男人為了保護自己和其他的妖怪受傷的，而且男人還和它們在一起待了一個星期了，九尾狐，從來沒有看到，男人有想要傷害自己還有自己的同伴的想法。”


  “後來呢？”


  “火鳳凰出麵了。火鳳凰同意將男人留下來，並且為男人療傷，而且還提高了男人的修為。男人，就這樣在玉寶街住下來了。”瘦削道士說到這兒，居然從桌子下麵拿出了一個葫蘆。男人將葫蘆嘴拔開，裏麵溢出了濃濃的酒香味。不過對於我來說，酒味聞著並不香，還挺奇怪的。


  “說來也奇怪。這九尾狐呢，和男人待在一起，帶著男人逛整個玉寶街，陪男人修行。慢慢地，居然對男人動心了，不過人妖，畢竟不能相戀。九尾狐深知這點，所以它並沒有向男人表達自己的愛意。不過反倒是這男人，主動地很，居然對九尾狐說“我喜歡你。我不怕死嗎人妖不能相戀。我隻知道，我喜歡你！”而九尾狐，也被男人說動了，向男人表達了心意。”


  道士說道這兒，悶下了一口酒。一開始，我隻是想要這瘦削道士給我算一卦，不過現在聽到這九尾狐過去的事情，我又想聽一聽了。畢竟這因緣，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而且我也偷偷問了青鋼劍，時間夠不夠。


  青鋼劍告訴我，時間是完全夠的。畢竟，九尾狐還延長了兩個時辰，所以覺得夠時間去找因緣，還有那把不知名的劍。“後來九尾狐和那個男人，是不是經常搞地下戀情啊？”我笑著說道。畢竟人妖不能相戀，而且火鳳凰是神獸，對於人妖不能相戀的事情，它一定是非常看重的。當然，我也隻是開開玩笑，並沒有認真。


  “哈哈哈哈！對的，對的！小哥，你這話說的，非常正確。那個男人和九尾狐，還真就搞起了地下戀情。而這，也被火鳳凰發現了。一開始，九尾狐和男人非常害怕，他們擔心火鳳凰將他們拆散。不過九尾狐最擔心的，是火鳳凰將男人給殺死。所以九尾狐當時，一心，隻想讓男人離開，遠離玉寶街。然而男人不肯，他不想拋下九尾狐，一個人離開。或許是火鳳凰讀懂了他倆的心聲，或許是火鳳凰被他們的愛情所打動了。當火鳳凰帶著玉寶街的一眾妖怪，將男人和九尾狐包圍在一起的時候，火鳳凰居然同意了男人和九尾狐結婚。是的，它同意了人妖相戀。”


  瘦削道士說道這兒，拿起葫蘆又灌了一口酒進入了喉嚨之中。我看他這一口灌入到嘴巴裏的酒也挺多的，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是還沒有醉。“那他們結婚了嗎？在一起了嗎？所以是因為火鳳凰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所以後來玉寶街才會對外開放嗎？”


  瘦削道士笑了笑，又抿了一口酒，說道“沒有，不是說了。人妖不能相戀，人妖終究不能相戀。所以火鳳凰和男人，最後怎麽會走到一起呢？”


  聽到男人的話，我愣了一下。青鋼劍臉上，更是有了一絲的怒意。青鋼劍有些生氣地說道“誰說的？誰說人和妖不能相戀，不能在一起的？這自然法則，世間萬物，並沒有規定人和妖不能相戀。為什麽，人和妖就不能相戀呢？隻要是真心相愛的，那又有什麽東西，能夠阻擋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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