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不留遺憾

  “以為什麽？”永曄很敏銳的發現了莫離言語中的破綻，打算抓緊了不放手。


  莫離的臉色難看的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隻覺得自己似乎搞了一個大烏龍。


  果然，就聽見永曄聲音低沉的道：“你以為，我覺得額孩子不是我自己的。所以，不讓你生下來，是嗎？”


  莫離的一張臉更加的難看了，還帶著幾分窘迫。


  永曄瞬間明白了一切，倒吸了一口涼氣，沉聲道：“莫離！你讓我說你什麽才好？你的腦子裏麵裝著的都是豆腐渣子嗎？”


  這是永曄第一次這樣說莫離，莫離的眼淚撲簌簌的就滾落了下來。


  永曄又是心疼，又是惱怒，一把將莫離摟入懷中，為她擦眼淚，語氣裏還是掩飾不住的惱怒的道：“是不是？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你才會去跳海？”


  莫離的眼淚汪汪的看著永曄，咬著下嘴唇，聲音中帶了幾分忐忑的道：“那個……我可不可以不說？”


  “必須說！”原本看著莫離那一臉委屈的小模樣，永曄就有些不忍心了，可是最終，永曄還是沉聲道：“你一定要把這一切都告訴我。如果你不說出來，我就覺得，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怕你將來再犯這樣的錯誤。我的心髒可是承擔不來！”


  莫離也知道自己如今李逵，飛快的點頭，聲音中帶了幾分惆悵的道：“我知道了，我錯了。可是，也不能全怪我的。那個時候，你一門心思的不要這個孩子了。我怎麽知道你是為什麽不想要這個孩子。我一時衝動……就……”


  莫離有些委屈的嘀嘀咕咕，眼圈兒也是紅紅的，含嗔帶怨的看著永曄，眼睛裏滿滿當當的都是不悅之色，聲音中也帶了幾分濃重的委屈。


  在莫離麵前，永曄從來都沒有半分脾氣，尤其是在這個時候，莫離鐵了心想要撒嬌的時候，永曄更是不知道自己的手腳應該放在那裏了，歎了口氣，揉了揉莫離那看起來亂糟糟的頭發，道：“是，我也有錯。我一直以為，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掉所有的問題。可事實上，我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我也忘記了，我們倆之間的事情，從來都不隻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莫離愣住了，她是沒有想到，永曄這樣驕傲的一個人，竟然也會主動的道歉，一時間居然忘記了反應，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


  永曄抬手捏了捏莫離的鼻子，輕笑道：“怎麽，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麽了嗎？”


  莫離哼了哼，沒好氣的道：“既然你都誠心誠意的道歉了，那我自然要大慈大悲的接受了。不過，你還是我不想留下這個孩子嗎？”


  莫離的情緒一瞬間低落了下來，既然沒有死，那麽，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不管怎樣，孩子的事情，總歸是要想辦法解決的。


  永曄抬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莫離的頭發，低聲道：“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不要這個孩子？”


  莫離的眼神陡然明亮了起來，帶著很明顯的驚喜的道：“你願意告訴我？”


  “之前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擔心。可是誰知道，你這個小傻瓜，竟然做出了這麽讓我擔心的事情。你說，我還能不告訴你嗎？隻是，你確定你想聽？”永曄唇角微微勾起，聲音中帶了一抹顯而易見的沉重。


  莫離的眼神明亮了起來，斬釘截鐵的道：“我想聽，我很想知道，你的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


  “司徒青，你知道的。你懷孕檢查的時候，他也正好在身邊。他告訴我說，你的子宮內膜比較薄，不適合懷孕。加上……倉促懷孕，你的身體沒有足夠的營養儲備。這個孩子，很有可能生不下來。就算是勉強的生下來了，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先天不足。若孩子能健康聰明，那對於母體，必定會有極大的損傷。分娩的時候，會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麵臨是保大人還是保小孩的問題……”永曄一邊說，一邊緊緊的握住了莫離的手，眼睛裏的深情和擔憂以及那一抹不能兩全的痛苦，讓莫離深切的感覺到，在他的心裏，還是在乎這個孩子的。


  可是，和孩子相比，永曄更加招呼的是莫離。


  莫離聲音顫.抖的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是為了我，才放棄這孩子的，是嗎？”


  永曄飛快的道：“能不能有孩子，我一點都不在乎。真的，哪怕我們之間沒有孩子。也不要緊。隻要我們能相親相愛的永遠在一起，我就覺得很幸福，很滿足了。”


  莫離剛止住的眼淚再一次的滑落了下來，隻覺得，自己之前對永曄的誤會，實在是太深重了。


  永曄捏著莫離的手，認真道：“莫離，為了能讓你多陪我走一段，我們不要這個孩子，好不好？你要相信我，不管是有孩子，還是沒有孩子。我都會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你若真的喜歡孩子，那我們去領養一個，不，領養很多個孩子，好不好？”


  看著永曄小心翼翼的和自己商量的樣子，莫離微微笑了笑：“其實，在我知道我懷孕的同時，我也知道了我自己身體的狀況。隻是，我最終還是選擇了生下孩子……”


  “莫離，你……”永曄的心瞬間就像是被刀絞一樣的難受。


  原來莫離早就知道了，可是她卻堅強的選擇了留下孩子。


  永曄心頭那一抹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沉重了，終於聽見莫離微微笑了笑，道：“我還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不過，我要陪你，也要孩子。我相信，我們的孩子是堅強的寶寶。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她都一定會很堅強的來到我們的身邊。至於我，我才找到家人，我的幸福生活還剛剛開始，我怎麽舍得就這樣走了？所以，你放心，我和孩子，最終，都不會有事的。”


  永曄飛快的搖頭，可還沒有說話，就被莫離直接攔住了，沉聲道：“如果，我不能做媽媽。那將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我想，你也不會希望，給我這輩子留下什麽遺憾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