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骨子裏的自卑

  莫離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因為我？”


  永曄沉重的歎了口氣，理所應當的道：“自然都是因為你了。我回了公司之後，才聽到說你被調離了設計部的事情。原本打電話給你的時候就想問個清楚的，可你總是說你自己很不錯，同事們對你也很好。可我始終是放心不下來的。畢竟你是想要去設計部，如今被人莫名其妙的就調去了公關部，我肯定會擔心。所以，我就算著你們下班的時間，直接去了你們公司門口，其實，還不都是因為關心你。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在看見你之後放棄讓你來我車上。那還不是理解你？我隻要看見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永曄的這一番話，聽起來也是合情合理的。


  莫離到底還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隻被這幾句話就哄騙的暈頭轉向了，帶了幾分羞澀的嗔怪道：“你也不早說。打電話的時候也不問問清楚。如果你問清楚了，也就不必專門跑一趟了。”


  永曄也聽出來了莫離言語中的那幾分羞澀，輕笑道：“我都解釋清楚了，你現在可是消氣了？”


  莫離的小.嘴毫不客氣的撅了起來，沒好氣的道：“什麽消氣不消氣的。我答應消氣了嗎？我說過我會消氣嗎？我才不管你有什麽原因呢，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你開車去我公司門口接我。這讓大家看見，像什麽樣子。原本公司裏的那些人都在胡說八道了，你若還這樣，那別人就不知道怎麽編排我了。所以，永曄，我不希望聽見任何一輪我們倆之間的事情。我希望，我們之間，不要受到外界的影響。”


  敏銳的察覺到了莫離心頭的慌亂，永曄一把抓住莫離的肩膀，將她扳過來對著自己，格外認真的道：“莫離，你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麽。究竟是我有什麽做的不夠好，讓你這樣的害怕？”


  “沒有……”莫離下意識的就想要反對，可這低低的一聲，卻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永曄緩緩搖頭道：“不，一定是有的。你和我說，你在害怕什麽？你告訴我，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麵對的，我們一起解決問題，好不好？”


  莫離帶了三分淒涼的搖頭笑道：“你能怎麽解決呢？我們之間的身份差距原本就已經很大很大了。難道，你沒有感覺到嗎？無論我是莫家的養女，還是以如今一無所有的身份站在你麵前，我都配不上你。所以，我隻求，隻求我能夠安安穩穩的過我的日子，不想要再有什麽別的而波瀾。在家裏，你把我當成什麽都好。可是在外麵，我求你，隻把我當成是莫氏的一個小員工就好。或者，你直接當做不認識我，也都是可以的。”


  莫離拚命的反抗，讓永曄心頭升騰起了一抹疑惑的感覺，這感覺就像是，在莫離的心裏，和永曄的關係就是這樣的見不得人一樣。


  按照合同，兩個人的關係的確是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


  可永曄做夢都在想著，要給莫離一個名分，能讓莫離清清白白，坦坦蕩蕩的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莫離，卻是巴不得能和永曄劃清界限一樣。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讓永曄十分的受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眉頭緊皺的看著莫離，一字一句的道：“你就這樣的想要和我劃清界限嗎？難道，做我的女人，就讓你這麽為難，甚至是，讓你覺得十分的丟臉嗎？莫離，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在你看來，我們之間，就緊緊是晚上在一個房間裏麵休息這樣的關係嗎？我很想知道，不要回避我，也不要怕傷害我，告訴我實話！”


  莫離震驚無比的看著永曄，飛快的搖頭道：“永曄，你誤會我了。我從來都不覺得和你在一起很丟臉。我隻是覺得，我配不上你……”


  “是你覺得，我配不上你吧。”永曄的聲音瞬間就冰寒了下來，看著莫離的眼神也變得而淩厲了幾分，沉聲道：“莫離，一直以來，我都很尊重你。雖然在之前我們倆也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最後，不都過去了嗎？而我也能向你保證，我會盡我所能的去控製我自己的情緒，讓我自己不會再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可你，可你怎麽還是這樣的放不開呢？莫離，你想要我怎麽做，你才能開心，你才能放心，你才能接受你是我的女人這樣的身份？你教一教我，可以嗎？”


  莫離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永曄，一時間也有些反應不過來，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的狀態，不知道要如何言說。


  可這些反應，看在永曄的眼睛裏，那都是莫離對他的無聲的抗拒。


  半晌，永曄才頹喪的低下了頭，緩緩搖了搖頭，一字一句的頹喪道：“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和你之間，是從來都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的。可現在，我是明白了，我朝著你走過去一步，你就能往後麵退兩步，所以，不管我有多麽的努力，我們之間的距離，始終都會是越來越遠，對不對？”


  永曄的頹喪，讓莫離十分的心痛，不管不顧的直接抱著永曄的頭，臉上帶著幾分晶瑩剔透的淚珠，學著永曄的樣子一字一句的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隻是，想要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走到能夠和你肩並肩的位置。而不是，從一開始，就靠著你的關係，直接爬到最高的位置上。這樣，無論是你身邊的人，還是我身邊的人，都不會看得到我的努力，都隻會覺得，我是靠著你的關係，你的提拔，才能成為如今的我自己。所以永曄，你能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一想嗎？”


  “你說什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永曄沒有注意到莫離說了些什麽，等莫離把話說完之後，永曄才反映了過來，一把抓住莫離的手腕兒，大聲道：“你剛才說什麽？”


  莫離恍若受了驚嚇一樣的往後縮了縮脖子：“我說，讓你替我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