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橫幅事件
偏生,別人說的她無處辯駁,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來不及去想為什麽這些事情會傳到學校,莫離隻想逃離這個地方。
幸好自己身後就是草坪,也顧不得什麽踐踏草坪之類的公德心,直接從草坪上飛快的跑開了,朝著宿舍區跑去。
才跑到半路,天上就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
從小,莫離就最怕打雷,每次到打雷的時候都會蜷縮在被子裏一動不動。
雷聲轟隆隆的在莫離頭頂炸響,莫離全身一陣發抖,尖叫一聲蹲在地上抱著頭,瑟瑟發抖,冷汗從腦門上流淌了下來。
可讓她更怕的是,周圍所有的人似乎都知道了她是誰,就算是她被雷聲嚇得在地上如此狼狽,也有人戳著她的脊梁骨:“看,這就是那個不要臉的莫離。”
莫離尖叫著逃開,一心想著,到了宿舍區就好了。
畢竟現在快要到上課時間了,宿舍區基本上沒有什麽人。
可等她渾身是汗的冒著雷聲衝到宿舍區的時候,就看見宿舍區到處都掛著紅彤彤的橫幅,以及她的大幅照片。
橫幅上寫著的內容,就是那些人為之不齒的內容。
莫離的情緒瞬間就崩潰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突然來了一個響雷,直接炸在了莫離的頭頂,也不知道是誰惡作劇的推了一把,莫離直接撲倒在地,手心裏鑽心的疼痛告訴莫離,這一切都是真的。
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宿舍區人很多,周圍的人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不斷的指責莫離,就像是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莫離從來不喜歡雨天,可現在卻無比的希望下雨。
隻要下雨了,那這些人都會離開的。
老天爺似乎聽見了莫離的乞求,一場雨很快就嘩啦啦的傾瀉了下來,快的讓人來不及反對。
那些圍觀的學生們,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也不知道莫離趴在地上哭了多久,才掙紮著起來,去到自己的宿舍樓下。
才走到樓下就看見自己的被子被扔在了樓下的垃圾桶邊上,垃圾桶裏麵赫然就是她的電腦。
莫離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同宿舍的同學鄙夷的拎著垃圾袋走了過來,將整個垃圾袋都塞在了莫離的懷中,嘲諷道:“給你,你的髒東西,別放在我們宿舍,髒了那塊地方。”
“你們……你們怎麽可以這樣?”莫離氣的渾身發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在水裏泡著,卻無可奈何。
要知道莫離才對莫家從來都沒有歸屬感,一直以來,都十分用心的打理自己的宿舍,已經把宿舍當成了自己的家。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平日裏對著自己笑臉相迎的同學,會用這樣堅決而卑鄙的方式趕走自己。
“我們要做什麽,你這個搶了和姐姐搶未婚夫,又背著未婚夫做了有錢人小三的賤女人,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們?女人下賤到你這樣的程度,也真的是不要臉了。碧池!”
“哎,算了,和她這樣的人說話,你也不怕沾染了騷氣。走吧,走吧。”
又是一個垃圾袋被扔在了莫離的懷裏,這個袋子裏裝著的都是書本,分量很沉,莫離一個沒有注意,直接被打的摔倒在地,整個人都滾到了旁邊的水溝裏麵,看起來狼狽不堪。
頭頂上是轟隆隆的雷聲,嘩啦啦的雨聲,莫離的聲嘶力竭的哭聲在這一切的掩蓋之下顯得太過於脆弱,太過於單薄。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心力交瘁的莫離終於暈了過去。
在暈倒過去的之前,看見永曄的西貝爾囂張的停在自己麵前,然後就是永曄關切的臉,在自己麵前放大。
若是沒有那些謾罵,和那些無端的指責,永曄出現的時候,莫離會十分感激,甚至是雀躍。
可如今,莫離心頭隻有無窮無盡的恨意。
如果不是永曄,那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就算是莫瑤想要害她,那也是無從下手。
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理,莫離從來都是相信的。
可如今,自己就是那個被千夫所指的賤人。
搶了自己姐姐的未婚夫的賤人。
就算自己爭辯,那又有什麽用,反正自己的標簽都已經被那些人給貼好了,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莫離很想,很想就這樣睡過去,永遠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睡夢中,莫離還是那個莫離,甚至還梳著羊角辮,拿著小奶瓶。
永曄還是那個穿著花襯衣的永曄,一本正經的摸著她的頭:“有誰欺負你,就告訴你曄哥哥。曄哥哥幫你修理他們。”
至於莫瑤,也不過是那個會搶她公主裙的莫瑤罷了。
而向上……還不存在於她的生活中。
似乎這樣,人生就能算得上的完美了。
可是,有誰在她耳邊不停的叫她,叫她快一點醒過來……
好煩……真的好煩……
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煩躁的事情發生,為什麽會有這麽多讓人無法忍受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好像讓那個叫醒自己的人去跳樓算了。
“別吵了!”莫離憤怒的大吼,可溢出口的卻是婉若低聲哀求一樣的聲音。
永曄欣喜的抓著莫離,一疊聲的道:“你醒了?我去給你拿粥。”
永曄正準備轉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被莫離緊緊的抓在手心裏,心頭一暖就轉身低頭看著莫離,笑得格外溫柔:“怎麽了?是不是想我在這裏陪著你?”
莫離張了張嘴,隻覺得喉嚨裏火燒火燎的痛,難受的張不開嘴。
永曄誤會了莫離的意思,忙道:“別著急,好好躺著。我不走,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永曄的聲音溫柔無比,和莫離記憶中的聲音也相差無幾,可不知道為什麽,在莫離的心裏還是覺得這樣的永曄和自己記憶中的永曄相差太遠。
疲憊如同洪水一樣一陣又一陣的侵襲二來,讓莫離的頭腦越發的混沌,忍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永曄眉頭緊皺,抬頭摸了摸莫離的額頭,發現溫度已經正常了,忍不住起身打電話給司徒青,一疊聲的問道:“為什麽燒退了,還是會昏迷不醒?她剛才醒來一小會兒,什麽都沒有做,就看了我兩眼,又睡著了。為什麽會這樣,難道她不應該快速醒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