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發燒了
和第一次一樣，門是自動開了的。
然後就看見永曄坐在吧台上，輕輕轉動著高腳杯，鮮紅如血的液體沿著杯壁滾動著，透露出一抹慘烈。
孤單卻堅.挺的背影，在這一抹血紅映襯下，變得格外讓人心疼。
莫離特別想上前，抱一抱他，給他溫暖。
“過來。”永曄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把莫離嚇了一跳。
莫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頭暈的感覺趕走，努力讓自己帶著笑的上前，婉若兒時一樣仰頭道：“曄哥哥。”
永曄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伸手鉗住莫離不算圓潤的下巴：“叫我總裁，或者，曄少！”
在來的路上，莫離已經告訴了自己，不管永曄讓她做什麽，她都照做。
不管永曄如何刁難她，她都要滿懷愛心的去對他。
石頭，捂在懷裏久了，也是能焐熱的。
跟何況她和永曄，還是青梅竹馬長大的玩伴。
“總裁。”莫離的聲音帶著幾分小女兒的嬌憨，眼眸中的明亮讓永曄有些恍惚。
就在莫離竊喜自己的溫柔攻勢有效果的時候，永曄就邁動大長腿去了樓上，臨走的時候還甩下兩個字：“跟上！”
看著長長的樓梯，昨天夜裏的點點滴滴就在莫離眼前回放。
身上那些啃咬的痕跡隱隱作痛，讓莫離有些望而卻步。
“聾了？”永曄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就十分的不悅了。
莫離眼前又浮現出莫母尋死覓活的場麵，趕緊將心頭紛雜的情緒都藏了起來，趕緊小跑著跟了上去。
慶幸的是，這一次，是去了書房，並非臥室。
永曄的書房很寬敞，除了一個巨大的辦公桌和奢華的老板椅之外，都是書架。
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圖書館，看的莫離嗔目結舌。
“簽約！”簡短有力的兩個字，是永曄下達的命令，同時響起的還有文件扔在桌子上的聲音，清脆有力！
莫離上前一步，眼睛就被文件封皮上的四個字給刺痛了：賣身契約！
眼淚瞬間在眼眶裏打轉，一雙手似乎有千鈞重一樣的抬不起來，指尖微微顫.抖，內心抗拒去翻開那一份文件。
她以為，他們之間的那一層麵具撕掉之後，他能記起多年前她的好，能對她好一些。
可如今，到底是她天真了。
莫離還沒來得及自嘲，就聽見永和沉聲嗬斥道：“手斷了還是不識字？要我一個字一個字的教你嗎？”
“不用。”莫離也是倔強的性子，受不了別人的冷嘲熱諷。
可當她翻開看見第一條的時候，就有些不淡定了。
第一條，甲方即主人：永曄。乙方即女仆：莫離。
第二條，甲方有任何需求，乙方不得拒絕，生理期除外。
第三條，乙方不得私自聯係除甲方之外的任何人。
第四條，不經甲方許可，乙方不得私自外出。
……
林林總總數百條，莫離一條一條的看了下來，越看越揪心，越看越憤怒，還沒有看完，小宇宙就已經控製不住的爆發了：“永曄，你這是什麽意思？是要囚禁我成為你床上的奴嗎？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人看？”
永曄揚了揚眉，聲音依舊冰涼如水：“看來，你沒有認真看。第一條就寫得很清楚，乙方即女仆，莫離。”
莫離的身子晃了晃，隻覺得早上起來就有些犯暈的頭越發的暈了，剩下的那些條款，倒是也沒有心思去看。
隻用一雙帶著悲涼的眼睛看著永曄，一字一句沉聲道：“我沒得選擇了，對不對？”
“你來這裏之前，就已經知道答案。簽名在最後一頁。”似乎料到了莫離最後的選擇，永曄將手中把.玩了許久的筆放在了莫離麵前。
莫離依言翻到最後一頁，就看見甲方的位置上，已經簽好了永曄的大名。
莫離知道，乙方那裏，最終也會寫上自己的名字。
也不知道是不舒服還是怎麽的，莫離隻覺得手上的筆很沉重，眼皮也很沉重，幾乎抬不起來。
莫離的狀態在永曄的眼睛裏就是在猶豫，拖延時間，手中的咖啡杯重重的放在了桌麵上，骨瓷碰撞出清脆空靈的聲音：“你最好快一點，我沒有太多時間和你磨蹭。你若多磨蹭一分鍾，我就減一億投資。你時間不多。”
永曄一邊說，一邊從手腕兒上脫下高級定製的腕表，放在了莫離的麵前，示意計時開始。
莫離不敢再拖延，一鼓作氣的將自己的名字簽在了應該在的地方，手中的筆無力滑落，連帶著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簽了，我可以走了嗎？”
“走？合約寫明，自簽署之時起生效。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你必須住在這裏。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擅自離開。”永曄一邊說，一邊緩步走向莫離，隻覺得她單薄瘦削的背影格外讓人心疼。
下一瞬，永曄就在心底鄙視自己。
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最擅長的就是偽裝，不管她說什麽做什麽，都不要相信她！
就是因為有著這樣的想法，當莫離直接暈倒在他麵前的時候，他還嘲諷的笑了笑，上前踢了莫離一腳：“起來，你以為，你裝死就不用留下來了嗎？”
永曄此刻是盛怒狀態，可踢上去的那一腳也沒有多少的力道。
莫離昏昏沉沉中聽見永曄的聲音，還帶著幾分依戀的轉身，直接抱住了永曄的腳，如同一頭受傷的小獸一樣的嗚咽出聲：“曄哥哥，離兒好難受……”
莫離的手纏上來的時候，永曄隻想一腳將她踢開，可滾燙的溫度隔著褲管灼傷永曄的肌膚的時候，永曄才注意到莫離的不對。
本能的蹲下身，大掌覆上她光潔的額頭，就感受到了滾燙的溫度，情不自禁的怒罵出聲：“該死，居然發燒了。蠢女人，這麽多年了，還是這樣不會照顧自己。病死活該！”
話雖這樣說，永曄還是飛快的將莫離從地上抱了起來，快速閃到旁邊的主臥，將莫離放在穿上之後就撥通了司徒青的電話：“在哪裏，給你五分鍾，帶上你的診療儀器，出現在海灣別墅。”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很不滿意永曄的態度，永曄的臉也沉了下來，出聲威脅道：“到了時間不來，我就收購你的醫院，為了表達我對朋友的重視，我會親自去辦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