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鬼市
人在鬼市做生意的無論買和賣,那都得是人精當中的人精,像這種白板呆在鬼市裏麵那不就是挨宰的白豬嗎。
我問崩牙仔這是怎麽回事?崩牙仔隻回了我一句,趕緊過來要不然人馬上就走了。
眼見著這件事情,馬上就要水到渠成,我自然不敢怠慢,二話沒多說趕緊起身洗漱,挑了一件最破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這叫做財不外露,要是真穿的西裝革履的,到鬼市上麵去,人人都看出來你小子有錢,那價格自然而然水漲船高。
就算這一點東西隻值這個價,憑你小子兜裏有錢,又中意這個玩意兒,那價格也得往上翻個幾翻。
但是穿著這一身破衣拉撒,人都看出來你兜裏就這些錢,想在往上把價抬抬,那他也對不起你兜裏的那一點紅票子不是。
因此上,你要是在鬼市裏看見什麽就穿著一件工作服,穿著雙解放鞋的老頭,千萬別不客氣指不定他背後的那口的蛇皮口袋裏麵就裝著大筆的現金。
這些我原本也不知道,是崩牙駒帶我去過幾次鬼市之後逐漸才了解到的。
所謂的鬼市主要集散地其實也就是古玩一條街,最裏麵的一家茶莊我到的時候崩牙仔正在店門口等著我。
他倒是不用換衣服,成天就一件山寨的耐克運動夾克,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麽正經古董買賣商。
崩牙仔一見我來了,那叫一個焦急,趕緊把我拉到一邊道:
“秦哥,你等會隻管看我眼色行事,這個生意好做的很嘞,我看那幾個人估計不是自己來的,背後有什麽人盯著,等著把這東西出手。”
“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人隻不過是腿而已。”
崩牙仔點了點頭道:
“最近這段時間上頭盯得緊,真正能下地裏的人多多少少上麵都知道幾個,他們哪裏敢自己出來交易,所以雇幾個人替他們把這件事情給做了,這也是正常的。”
他告訴我這種規則已經在鬼市裏麵出了十幾年的時間了,內行人一眼就能夠看得明白,不過不怎麽會去壓這些人的價錢。
這畢竟不看僧麵看佛麵,他們背後的人可都是大佬,真正出貨的人惹不起。
我有些謹小慎微的點了點頭,思索了一番之後,讓崩牙仔帶我進去看那個白板。
原來他已經跟崩牙仔商量好這件事情了,找了個客座,點了一壺正經八百的安徽毛峰,佝僂的身子在哪裏飲著茶。
我看那個人的身形不高,整個身子跟蜷縮在一起一樣,整個臉蛋上仿佛隻剩下的皮全部都繃著,那叫一個形銷骨立。
不過越看這個人我越覺得眼熟,總覺得我自己好像是在哪裏見過麵前的這個人。
仔細一想,我突然愣了一下,這個人我還真見過,之前在拘留室裏麵跟我呆在一個號間裏麵的廣東人。
崩牙仔早已經走到了那個人的麵前,看見我站在後麵久久沒有動,不由得回頭望了我一眼:
“秦哥,人呢,過來啊。”
那個佝僂男子也站住了,看了我一眼之後,他也愣了一下,隨後神情顯得極為愉悅的和我點了點頭道:
“你就是當時請我吃泡麵的那個?”
那都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想不到這人還記得我笑了一聲,點了點頭道:
“沒想到這麽巧,在這裏還能遇見你。”
“原來你們兩個人認識,那這件事情可就好辦了。”
崩牙仔樂了一聲,趕緊把我給拉了過來,說有熟人好辦事,那這件事情可就好商量了。
我沒理會他說的話,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問佝僂男子道:
“認識你這麽長時間了,連個名字都不知道,也亮亮字號吧。”
要是之前不認識他的話,我也覺得他會是個腳,因為就他這副模樣,看上去就像是香港黑社會電影裏麵的小癟三。
不過當天我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他從拘留室裏麵出來上了一輛紅旗汽車的。
這車子要真是一個小癟三能夠做得起來。
我不大相信。
佝僂男子一看到我這麽謹慎的說話,笑了一聲,並沒有張口,而是蘸了一點茶水在黑色的茶幾上麵寫下了一個鑽字。
“鑽?”
我遲疑了一下,男子又寫了一個山字。
瞬間我就從茶幾上站了起來,壓得很低的,說了一句鑽山龍。
雖然那聲音很低,但是可把佝僂男子聽到的環顧了一眼四周,用嘴巴噓了一下,說道:
“咱們別那麽高調,在下鑽山龍,徐震彪。”
什麽叫做人的名,樹的影,這句話一喊出去那個叫做標名掛號,陰陽行裏實話實說,應該沒人不認識這一行字的人。
就連崩牙仔聽到這話,嚇得也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恭恭敬敬的壓低了聲音道:
“該死該死,不知道是彪哥,剛剛和您說話言語怠慢,您可別生氣。”
要說這人真有這麽大的本事,讓我們兩個人都驚成這樣,這還真有。
盜墓講究三大流派,搬山,摸金,發丘三家,這徐震彪何許人也,就是這發丘天官的當家人。
這盜墓講究有門有派,那地位就和北平的燕子門的當家人小金爺差不多。
甚至隻高不低,不懂行的人管他們叫土耗子,這懂行的人才知道有多厲,不過這徐震彪常年深居簡出,沒有多少人曾經見過他。
江湖上麵隻有他的種種傳說至於他到底長什麽樣,連張照片都沒有。
所以我遲疑了一下,怎麽能證明他就是傳說中的徐震彪。
這人嘿嘿一樂,說有樣東西能夠證明,說話之間,從口袋當中拿出了一個四角形有掌心那麽大的印子。
那個印章上麵並沒有印紐子,黑漆漆看上去應該有些年頭了,我讓崩牙仔掌一眼,這人把印章端在手掌心,左右看了兩眼,就拿舌尖輕輕的舔了一下。
“是犀牛角做的印,看樣子應該是唐宋兩代留下來的物件。”
徐震彪笑了一聲道:
“不是讓你看這印是哪個年頭,你看看那個印寫著的是什麽。”
崩牙仔一聽到這話,起先沒當回事,一臉不屑的哼了一句囂張,把印章放好,在掌心一印,端起來一看,差點沒暈過去。
“秦……秦哥,這印章牛逼了。”崩牙仔幾乎是顫抖著的,我一看印在掌心上的印文寫著發丘天官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