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傀儡術師
再接著,會議室裏麵重新亮起了光。
是蔡文龍電閘給重新打開了,這光線一亮起來,我們看了真著,剛剛被吊睛白虎給咬得稀爛的屍體是謝芸的。
而田蘭的身子倒在距離黃手佛不遠處的地方。
這老頭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看一下剛剛應該用力過猛,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孟珂把吊睛白虎的塑像從我的手上拿了過來,有些焦慮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兩具屍體說:
“看來是狗急了要跳牆,柴羽家的傀儡術竟然會在半夜偷襲這個地方,事情可不能再緩下去了。”
就在我們說話的當口,會議室的門口居然傳出了一陣歌聲。
“人間五十年,宛如夢幻,天下之內,皆有長生不滅者……人生五十年,與天地長久相較,如夢又似幻,一度得生者,豈有不滅者乎。”
那歌聲很淒厲,就像是一個深閨怨婦,用撕拉著幹啞的喉嚨唱出來的。
不過如此悠遠的歌聲,那歌詞竟然雄壯如同天地間的鬥者。
我聽得有些震撼。
白玉郎告訴我,這是日本戰國時代的名將織田信長的話。
那歌聲離我們一步一步的靠近,直到最後,伴隨著歌聲,又帶起了一陣木屐的聲音。
我們幾個人聽得麵麵相覷。
就在這當口,原本躺在地下,已經失去動彈的兩具屍體竟然又掙紮了一下,瞬間從地上爬了起來。
隻不過,這個時候在她們的背後,多了幾條紅絲線。
謝芸和田蘭再一次爬了起來,那幾條紅絲線在她們身背後轉動飛快。
“紅線控屍,柴羽家的絕學。”
黃手佛看見這個景象微微愣了一下,眼疾手快之間,翻身脫掉了自己身上的卡嘰布作訓服。
黃手佛已經將近90的人了,身上一絲贅肉沒有,全身上下,筋骨閃爍。
肚子上的腹肌跟一整塊搓衣板一樣,從肩膀到肚臍的位置上紋著一條碩大的盤龍。
那條龍在燈光的照射之下,仿佛跟活了一樣,又帶著一絲青色的紋身顏料在皮膚上紋出來的線條別具立體感。
黃手佛躬身彎腰,雙手打了一個法印,口中念起了一整串的長咒,一時之間風雲驟起,整間屋子裏灌滿了一陣的狂風。
蔡文龍把自己的上司護在身後,我們幾個人站在狂風當中,憑空麵對著那兩具屍體。
這幾具屍體身後有了幾根絲線之後似乎變得更加強勁了起來,謝芸的上半身隻剩一堆骨頭架子,但是卻沒有一絲半點都不方便,動作極為敏捷,竟然一下子就撲了過來。
田蘭也不甘示弱,一個勁騰空而起,竟然就殺到了蔡文龍的麵前。
眼見千鈞一發之際,黃手佛大喝一聲破!
那陣狂風瞬間就收攏在了一起,轉到了兩具屍體的背後,如同一陣龍卷風一般席卷而來,將這兩具屍體和在狂風當中。
頃刻之間就見風卷殘雲,這兩具屍體背後的線條如同亂花落葉一般,瞬間就從背後撥了出來,粉碎成了一堆粉末。
“疾風如林,敕令如火,借法乾坤,火起。”
黃手佛見到兩具屍體倒了下來,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在哢嘰布訓作服上寫下了一道符咒,朝著兩具屍體上邊一甩。
那件衣服上麵起了一陣熊熊烈火,沒有過一多火的時間,就將這兩具屍體燒成了一堆的骨灰。
我們在一旁看著,心裏麵稱歎。
黃手佛被這麽多的老陰陽奉為上師,還真的有兩下子。
“佛爺,高了。”
我忍不住讚了一句,佛爺裂開嘴巴,微微一笑,突然微微變了一下臉色,嘴角一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們幾個人看見這陣勢都慌了,趕緊上去扶他,手指碰到他的皮膚的時候,就覺得一陣滾燙。
那是全身上下筋脈血液全都被逼迫著運通起來所產生的反應。
“人老不以筋骨為能,看來我真是年紀大了。”
黃手佛勉強的笑了一聲,把嘴角的血一擦,靠在椅子上緩著粗氣。
我們以為今天晚上差不多就算這樣了,可是在椅子上的黃手佛卻勉強的笑了一聲:
“柴羽家的,就別躲了,傀儡術我們已經破了,你也該出來現現真身了。”
黃手佛的話剛剛說完,屋子外麵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是一連串的長笑聲:
“黃桑真無愧是華夏第一術士,不過兩招之內就破了我柴羽家的絕學。”
木屐的聲音踏破會議室的寧靜,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人,一頭長發盤成一個發髻,身上穿著一件黃白色的錦緞和服。
上麵繡著一條從裙尾隻到腰後的一樹櫻花,那和服的樣式,精美絕倫,不過柴羽的一柄別著一柄沒有刀刃的長刀略微有些生冷突兀。
說來也是奇怪,柴羽一出現之後,蔡文龍的繡春刀的刀鞘,竟然嗡嗡的發出一陣刀鳴之聲。
刀,鞘相互有感應,一但雙方一旦出現,刀鞘當中的靈就會有響應。
繡春刀的刀鞘,見到柴羽腰上麵所佩戴者的長刀竟然如此激動。
難不成那一把刀就是當年蔡千戶所配的繡春長刀。
“柴羽正珊……大阪陰陽師柴羽一誠的女人。”
黃手佛似乎認得麵前的這個陰陽師,冷笑了一聲,道:
“想當年我去大阪的時候,你不過還是個黃毛丫頭而已,沒想到現如今竟然踏上我神州大陸,你想做什麽。”
柴羽正珊對於麵前的這個黃手佛似乎也顯得有些不屑,極為輕蔑的看了眼自己手上精雕細琢過的指甲,笑了一聲道:
“黃桑,你已經老了,九十年間一醉夢,何必苦苦如此,擋住我和我夫君的前行。”
夫君!
難不成說的是胡中天。
我愣了一下,道:
“柴羽家的陰陽師自幾百年來就是清流,何必要和胡中天那種,雞鳴狗盜之徒,同流合汙。”
柴羽正珊聽到這話有些不高興,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道:
“你們神州有一句話叫做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況且,胡君才能讓我們柴羽家重新振作來,這世道強者為王,什麽清流不清流的有什麽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