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病危
天色漸黑，星空上的星星像是預感到不好的事情而閉門不出。處於後宮之尊的一座大殿里，裡面的人忙忙碌碌。
墨黑的天空，此時不知下的是雪還是雨。
風一吹，雨雪掃進了窗柩。弄墨一個抖擻，轉過身，原來窗戶不知何時開了。
「小姐，最怕冷了。」說著便又關了上去。
「皇上您去休息吧，這有奴婢就行了。」弄墨紅腫的雙眼，在燭光下看著異常詭異。
軒轅看著床上的人兒，蒼白的玉容似乎像是一層薄冰吹彈可破。
越是恨她，越是不想讓她有事。
此時的軒轅，無氣可泄。看到弄墨，寒戾的雙眸爆發著一種嗜血。「好大膽的奴才！皇后重病你們竟然隱瞞不報！」
「奴婢該死。奴婢以前是請陳御醫診治過，不過陳太醫說是娘娘得的是心肌鬱結導致血脈堵塞，若是好好調養，過不了多少時日就會痊癒。若是娘娘再受打擊，恐怕，恐怕凶多吉少！」
「什麼叫做凶多吉少？！劉昌！去給朕尋最好的名醫，就算挖地三尺，朕也要救活她！」
望著跪在地上的一個個庸醫，真恨不得把他們的腦袋給摘了。連這種小小的病都看不了，皇家要他們還有何用！
雖然這時已經進入寒冬，可是跪在地上的幾名御醫卻是熱的大汗從頭皮直流腳底。
「皇上。」就在諸位太醫快要性命不保時，一直跪在地上思索的馮太醫出了聲。
「說！」
軒轅低沉的嗓音，嚇得馮留保一個膽顫。進宮多年，可卻不曾見過像今晚如此寒戾的皇上。
「依臣所見，皇后的病不是無法醫治。」馮留保瞟到軒轅一個暴戾的眼神，接著道，「臣方才給娘娘把脈時，娘娘體內還帶有一種寒毒！這種寒毒，一般是到了冬季才會發作，凡是到了冬季，體內的寒毒就會蠢蠢欲動，想要破體而出。臣想，娘娘這幾日一直昏迷不醒，有可能就是體內的寒毒在作祟。」
弄墨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首仰望著莫曦蒼白的玉容。
「對對對，只要到了冬天，娘娘就會特別的怕冷。若是下雪天，娘娘的這種病就會發作。而且，全身如同掉進的了寒潭一樣冰冷。」
弄墨擔心的望著軒轅，這時候為今之計只有多蓋些被子，再添些燃燒柴火，把室內弄得暖暖烘烘應該是可以熬過這幾日的雨雪天！
她的身體冰的駭人！若不是微弱的氣息尚在遊走，恐怕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女屍！
軒轅忍住體內將要爆發的怒氣，他不能就那麼容易讓她死！決不能！
「還愣著幹什麼！馬上把朕的暖玉拿過來！」
「皇上，萬萬不可！」
軒轅聽罷，面色有些疑惑，厲聲道，「朕的皇后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不可！」
地上跪著的御醫，各個面面相覷。
皇上平時不是極討厭這個皇后么？為什麼今天卻捨得用世上少有的暖玉來給皇后驅寒？那個極為得寵的榮貴妃可是向皇上要了幾次暖玉，皇上都不曾送給她，可是今天……
「皇上，若是用暖玉給娘娘驅寒，恐怕不妥。娘娘的身體本來就有寒毒在體內亂穿，如果用暖玉，雖然表面上暫時把寒毒壓制住了，可是依娘娘現在的身體來說，暖玉恐怕也撐不了多久。這樣一來寒毒依然還留在體內，等一定的時機是，寒毒就會破體而出！到時，娘娘恐怕已經無力回天！」
軒轅聽罷。雙眼已經成了褐紅色，一貫冰冷無情的面容，此時因為那句無力回天而鬱結出冷厲的怒氣！「若是皇後有個三長兩短，朕要你們通通下去陪葬！」聲音大的極其洪亮！眸中透著寒戾，猶如地獄出來的索命修羅！
馮留保咽了咽唾沫，「皇上，唯今之計唯有把娘娘送入溫泉內浸泡，這樣可以緩解娘娘的寒毒，再加上一些仙草靈藥。臣想，用不了幾日娘娘就可以康復。不過，娘娘的病畢竟已經多年，想要徹底根治，恐怕到時還要另尋良藥。」
「不管怎樣，只要她還活著就行！」這話說的極其低沉，像是自己說給自己聽。
只要她還活著，那麼以後的病痛會比這樣的強上百倍！
莫曦……
你會有一天比我付出的代價跟為沉重！
外邊的天氣猶如寒窖。從雨雪到鵝毛般大雪，一隻下到天明。站在高處，從上往下看，整座皇宮，銀裝素裹。除了大紅側牆，其餘的地方一片雪白。
北風呼呼地狂叫著。雪，被刮的漫天飛舞……
『啪』一聲拍桌聲，緊跟著摔杯子聲。
「她的命可真硬！想不到皇上竟然捨得把暖玉賜給她！本宮要了多日，他都沒說要給，沒想到一個不得寵的賤人竟然會讓皇上把暖玉給她！她的命可真賤！」榮貴妃臉氣得發青，下唇而被她咬的毫無血色，一貫妖媚易笑的面容猙獰就像是地獄出來的野鬼！
西雙邁步上前，一副像是要拍馬屁的樣子恭敬道，「娘娘您先消消氣，御醫不也說了，她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還是另一回事呢！」
榮貴妃沉疑的看了看西雙，「可是皇上已經下令今日就把皇后移駕溫華殿，那個地方可是皇上專門沐浴的地方。為治她的病竟然可以去泡溫泉！」
「話是這麼說，可是泡了溫泉也不一定能活。奴婢聽說，皇后體內的寒毒已經多年，想要徹底根治還得另尋良藥。皇上這麼做，奴婢猜想，娘娘落水一事尚未查清，皇上又怎能讓她輕易地死掉呢？所以，娘娘您放寬心，就拿上次來說，皇上不也讓皇后侍寢了么，可結果呢？」
榮貴妃聽罷，剛才緊繃的皮肉有所鬆弛。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許多。不過想起落水一事，心裡就來氣。查查查，這都查多久了！還沒查清，明顯的是他在包庇皇后！
她氣憤的拽緊手絹，手上因為剛才那杯摔在地上的熱茶而被濺的點點腥紅。氣憤已經代替了所有，狠毒的雙眸閃著讓人察覺不到的陰豁。
「落水一事，本宮絕不會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