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梯上不斷地有人發出怒吼聲,或是奮力攀登,或是實力不濟被彈出,兩三千人已經隻剩下不足五百人了,登上五千級的如今隻有不足百人,其餘的都在五千級以下,四千五百級以上。
隻有一人,在四千五百級以下,那就是杜風,不過他離四千五百級也不遠了,隻剩下幾十級了。
杜風的臉色依然是平靜無波,腳下卻是異常堅定,每上一級,都在停頓一會兒,站在台階上接受那種威壓的錘煉,直至自身完全適應那種威壓,方才繼續往上。
前方又有人發出不甘的怒吼,從登天梯上消失,那人在四千九百多級,隻差二三十級,便可滿五千,可惜,他的實力還是弱了點。
杜風腳下一抬,邁上下一級,這是四千五百級!便在此時,其體內轟的一聲,杜風隻覺得身體似乎突然之間突破桎梏,整個人驀然間一陣輕鬆,一股雄厚的力量從身體深處爆發,湧向全身。
在這一瞬間,杜風臉色漲得通紅,整個人青筋浮突,臉色有些猙獰,身體各個地方有著一粒一粒黃豆大小的鼓包,然而,很快便又消失了。
杜風身體的異樣不過片刻便消失,恢複原樣,但是,這已經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了,畢竟他一直都是落在最後一個,而且有不少人都已經得知了,他便是江家近二十年來,一直要捉拿而不得的杜風。
“咦,剛才那杜風怎麽了?”有人驚呼出聲。
“該不會是承受不住登天梯的威壓了吧?看來這家夥實力也不怎麽樣啊!”這是從登天梯上被淘汰下來的年輕人,看著還在登天梯上的三四百人,滿是怨恨。
在前頭的江春流正好回過頭,看到了這一幕,臉上不由得一驚,微微皺眉,“這家夥難道是突破了?”他內心暗暗驚疑。
“江兄怎麽了?”身旁的另一名天驕看到江春流的樣子,有些驚奇。
“沒什麽!”江春流緩緩搖了搖頭,臉上卻依然是皺著眉頭。
在薑家內院,薑恬與薑恒兩人此刻亦是注視著登天梯上的情形,“他怎麽了?”薑恬俏麗的臉上一白,有些擔憂,連一向對杜風的稱呼都變了。
“不用擔心,杜風兄弟沒事!”薑恒臉色微微有些凝重,不過還是很堅定地勸著自己的妹妹。
薑恬銀牙輕咬,看著那光幕內的那道身影,沒有說話,不過眼中卻滿是柔情與擔憂。
而在另一個地方,薑家族長與各大勢力強者所在之處,則是另一番樣子。
“嗯,這小子竟然突破了?”薑家族長微微一驚,神色中帶著驚疑,不些不太確定。
“是登天梯的效用嗎?”一身水藍色長裙打扮的靈天門中年美婦眼波流轉,輕聲問道。
“此子的肉身看來修煉得相當強悍啊!”旁邊那位身著黃色道袍,身前繡著太極圖案皇極門老者則是臉色複雜,沉聲道。
其餘眾多強者亦是神色各異,他們身為高級戰皇,修煉上千年乃至更久,眼力自是厲害,一下子便看出了杜風身上剛才發生的是何事。
大唐李室的那名老者亦是點了點頭,略微有些震驚,他想起一年前杜風在靈路之爭中的表現,憑著肉身橫掃幾名初級戰皇,當然,那些人是實力被壓製了一半,不過,如今杜風實力再漲,想來,就算是再對上那些初級戰皇,也是不落下風的。
對於眾人的反應,杜風自是沒有在意,此刻他內心大為興奮,聖體術果然進階到第六層了!這條登天梯果然是玄妙無比,三天多的時間下來,不過是攀登了四千五百級,便已經頂他平時兩三年的修煉了,這種效果太可怕了。
隻可惜,按照薑族長所說的,這登天梯隻有一次的效用,第二次再登的話,隻有上到更高的台階,否則都是無用。
聖體術一進階,杜風立馬感覺到台階上那種強大的威壓似乎一下子減弱了一大半,整個人身上頓時一輕,這令得他大喜。
抬頭看看上方,十餘名初級戰皇境的年輕天驕,此刻都在五千五百級左右,每個人都在咬牙堅持著,前後相差最多不超過十級台階,跟得相當緊。
隻是,這些人此刻亦是大汗淋漓,異常難受,停留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緩緩恢複法力。
再往後,便是那些高級戰神當中的佼佼者,其中有十餘人已經踏上五千級的台階了,剩下的都在五千級以下,一個個累得快吐血,停在原地不動。
杜風臉上帶著淡淡的冷笑,很快就些人便會被他超過,拋在後麵了,登上五千級台階,對他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了,隻是最終能走到哪一級的問題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聖體術進階帶來的衝擊,已經被他消化掉了,台階的威壓也已經完全適應了,杜風腳下一抬,便是邁上了四千五百級零一級,壓力大了一些,但還是可以接受的。
杜風停了下來,在這一級繼續適應,大約過了一刻鍾,方才再上一級。
登天梯已經過去五天了,此時還在登天梯上的人已經不足三百個了,這些人最差的也在四千六百級以上,至於最前麵的那十幾個戰皇境天驕,依然是五千五百多,比之兩天前,不過是走了幾十步而已。
而此時的杜風,卻已經不是最後一個了,他超過了三個,當那些被超過的年輕天驕看著杜風從自己身旁一臉平靜的經過時,均是臉色複雜。
能夠在不到兩百年的時間內,便修煉到高級戰神境,被譽為各宗各派的天才,這些人的智慧自然不會差,他們也都明白了這登天梯的奧妙,隻是卻已經有些來不及了,眾人也都看出來了,這個杜風在很早時便已經發現了奧妙,所以才會那麽慢吞吞地前進。
如今,這個曾經的最後一名開始爆發出其實力了,後來居上,這令得他們既驚又敬。
杜風卻是不管他們,依然按照自己的節奏,走一步便停下來,以肉身及意誌對抗那種威壓,待得完全適應後,再繼續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