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榊誠老弟冷靜!冷靜啊!”
眾人駭然變色,一擁而上……
抱大腿的抱大腿,抓胳膊的抓胳膊,總之……
暫且把榊誠給‘摁’住了。
“唉喲.……”
趴在地上,捂臉不停打滾的高瀨文人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榊誠老弟,你這是怎麽了?”
見榊誠臉色不對,氣勢洶洶,目暮十三心裏發虛,謹慎的問道:
“你咋把他揍得渾身是血啊.……”
“血?”
甩開掛在自己手臂上的警察,榊誠冷笑道:
“你問問,那是他的血嗎?”
目暮十三上下打量高瀨文人,又看了看榊誠,發現都挺正常的……
這血從哪兒來的?
眾人麵麵相覷,漸漸覺出不對味了。
榊誠……
可從來沒有無緣無故毆打他人。
即便動了手,也是有原因的。
“高木!”
目暮十三大手一揮,指著不動產正門說道:
“去裏麵檢查一下!”
“是!”
高木涉立刻帶著人衝進屋內,開始細細排查。
“榊誠先生。”
石川秀帶著藤岡上前:
“您難道發現山口雛子的下落了?”
“還……不能確定。”
抿了下嘴唇,榊誠拍著藤岡的肩膀,說道:
“過會兒要冷靜。”
“啊……好的。”
藤岡有些不明所以的抓抓頭。
另一邊,石川秀的目光有些深邃。
他.……
聽出了些許不一樣的味道。
“你沒受傷吧。”
宮野大小姐擔憂的問道。
“沒有。”
榊誠搖搖頭:
“他還傷不到我,而且……”
“快了啊……”
歪歪頭,宮野大小姐疑惑道:
“什麽快了?”
“啊!!!”
屋內的尖叫聲,刺耳的像是破鑼嗩呐,直衝雲霄。
緊接著,目暮十三等人便看到.……
高木涉和幾名警察衝到後院,扶著牆,哇哇嘔吐。
“怎麽了?”
目暮十三趕緊帶人翻過圍欄:
“裏麵什麽情況?”
臉色蒼白如紙,高木涉一手捂嘴,一手擺動,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沒辦法,目暮十三等人隻好親自進去看看了.……
擦肩而過的瞬間,高木涉一把攥住佐藤美和子的小臂,強忍住嘔吐的衝動,說:
“別,別進去!”
“我是刑警,什麽場麵沒見過?”
佐藤美和子安慰了他一句:
“你加入警視廳還不久,過陣子就習慣了……”
說完,佐藤美和子就走進了木門。
然後……
“臥槽!”
“嘔!!!”
以目暮十三為首的搜查一課警員,包括佐藤美和子在內,有一個算一個.……
瘋也似的衝了出來,站到高木涉身旁,扶著欄杆,連隔夜飯都吐了個幹淨。
“混蛋東西!”
吐過之後,一眾警察怒火衝天,架起高瀨文人,把他……
送到了榊誠麵前。
榊誠愣了一下:
“幹嘛?”
“我們是警察,不能動手!”
有警察喊道:
“你不一樣!”
好家夥.……
早這麽幹不就完了嗎!
榊誠可沒有大阪府警那般仁慈,還墊雜誌……
砰!
微微蓄力,他一拳打在高瀨文人的左下腹,那裏……
是最疼的地方。
砰!
砰!
拳拳到肉,高瀨文人咬著牙,雖是哀嚎,卻冷笑不止。
在他眼中……
這些警察,根本奈何不了他!
“夠了!”
目暮十三分開眾人,怒視著奄奄一息的高瀨文人,說道: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那女人跟你有仇嗎?”
“沒有.……”
往地上啐了口血沫,高瀨文人咧開嘴,笑了起來:
“我隻是怕屍體被人發現,影響房子銷售,所以進行分屍罷了。”
“分屍?”
一旁的藤岡心中一驚,拔腿就向屋中衝去。
見狀,榊誠長歎一聲,沒有阻止。
石川秀也跟了上去。
半晌後.……
“嘔!!!”
藤岡扶著欄杆,重蹈眾人覆轍。
與他們相比,石川秀就顯得正常許多了,雖然也是臉色難看,但尚且正常,比較鎮定。
“你這個殺人魔!!!”
藤岡一把抓住高瀨文人的脖領,揮拳便打!
“雛子她在哪兒?!”
“快說!!!”
聽到這句話,榊誠攔住他的動作,一臉茫然:
“屋裏的死者,不是山口雛子?”
“不是.……”
藤岡否認道:
“我從來沒見過她。”
“我可以作證。”
石川秀上前,沉聲說:
“屋裏那位,確實不是山口雛子。”
如果屍體不是山口雛子……
眾人緩緩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高瀨文人:
“你殺了兩個人?!”
“喂……”
胸膛劇烈起伏,高瀨文人臉上滿是血汙,佯裝不解:
“什麽殺人?”
“屋裏的死者,不是你殺的?”
目暮十三皺起眉頭。
“當然不是了!”
就像憑空遭人汙蔑一般,高瀨文人掙紮道:
“我從來沒殺過人!”
“我怎麽會殺人呢?!”
“那屍體是怎麽回事?”
有警察發問了。
屍體就在高瀨文人家中,從掉落在地的斬骨刀來看……
進行分屍的人正是他無疑。
就算人不是他殺的,此事也與他脫不了幹係。
“我也不知道啊!”
高瀨文人臉漲的通紅,梗著脖子叫道:
“她是我一個客戶,說好今晚帶她去看房子的。”
“但因為我有點事,就把鑰匙給了她,讓她先去.……”
“結果等我趕過去,她就已經遇害了!”
“我怕她死在屋裏的事情傳出去,會影響我生意,就沒報警,心想把她給處理掉算了。”
狡辯!
絕對的狡辯!
屍體都在屋裏發現了,豈不是鐵證如山?
然而.……
目暮十三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
他拉著榊誠走到一旁,低聲說道:
“榊誠老弟,這事不好辦啊……”
“怎麽了?”
榊誠眉梢一挑:
“不是抓了個現形嗎?”
“這麽多目擊者,他怎麽也洗不清!”
“問題就在這裏……”
目暮十三扭頭瞥了沾沾自喜的高瀨文人一眼,說:
“按照法律,如果我們不能證明他殺了人.……”
“那就隻能判他侮辱屍體罪,刑期最多三年!”
腦袋‘嗡’的一聲,榊誠氣極反笑:
“目暮警部,你不會在跟我開玩笑吧?”
“感情我要是殺個人,如果警方不能證明是我動的手,我就是無罪……”
說著說著,他沉默了。
沒錯。
如果警方不能證明高瀨文人殺害了死者,那對方就是無罪的。
真是操蛋……
“榊誠老弟……”
目暮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
“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