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6.第1765章 彼岸

  站在天塹的這一頭，雲舒極目遠眺。 

  但任憑他的眼力驚人，卻也看不到彼岸的方向。 

  不過雲舒十分確信，在天塹的另一頭，也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石門印記，而後直接咬破之間，將鮮血塗在上面。 

  「萬古魔道，開！」雙掌平推，他喃喃吐出這幾個字來。 

  轟隆隆！ 

  一聲巨響，原本矗立在石門世界的那兩扇巨大的石門，終於落下。 

  緊接著，石門另一頭，那玉階靈光澎湃，一時間空間流轉，彷彿天地為之顛倒。 

  轟！ 

  半晌之後，又是一聲巨響，一條充滿荒古意味的古路，出現在了雲舒的面前。 

  看著這條古路，雲舒心頭一陣感慨。 

  想當初，自己在第一次發現石門之內，暗藏空間通道的時候，曾經在空間通道之內，遠遠的看到過這裡。 

  不過當時，他並不直到這意味著什麼。 

  直到今日，他才明白，這便是傳說之中的萬古魔道。 

  萬古魔道這個詞，自古以來便流傳於世間。 

  不過對於這個詞，有著多種意思。 

  在雲舒這一世的世人，多將這四個字，當成是一種虛擬的排名。 

  認為這裡自太古伊始，所有魔道修行者的排名。 

  所以被公認實力第一的天魔，被稱為是萬古魔道的第一人，而魔尊無涯，則是萬古魔道第二人。 

  但是，天魔記憶覺醒之後的雲舒卻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這萬古魔道，其實乃是從上古之時，經過歷代魔道大能，用無數的生命和鮮血，澆築出來的一條通往彼岸的道路。 

  而他之所以被稱為是萬古魔道的第一人，是因為曾經的天魔，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曾經走完萬古魔道，一窺彼岸真容的人。 

  只不過，當年的天魔，雖然走到了萬古魔道的盡頭，卻沒有勇氣踏上彼岸。 

  而今日，熬過了不知多少萬年的歲月之後，他終於再次踏上了這條道路。 

  砰！ 

  一腳踩在那條古路之上，雲舒心中生出一種特異之感。 

  彷彿只是這一腳的時間，便經歷了數千年是光一般。 

  不過雲舒並沒有遲疑，繼續向著萬古魔道的盡頭出發。 

  一步、兩步…… 

  一百步、兩百步…… 

  漫長的萬古魔道，似乎時間線也發生了扭曲，每踏出一步，便彷彿無盡時光過去一般。 

  可雲舒就是這麼沒有任何猶豫的向前行進著。 

  沿途之上，他看到了不少前人的屍骨，頹然的倒在一邊。 

  他知道，那是在他之前，曾經試圖征服萬古魔道，但最終失敗的人。 

  在這扭曲的時間線之中，他們最後迷失，然後身死。 

  雖然肉體不朽，但是靈魂卻在這裡風化消失了。 

  對於這些人，雲舒心中略有感觸，卻沒有任何遲疑。 

  就這樣，不停的向前走。 

  漸漸的，雲舒的頭髮之上，生出了白髮，皮膚也變得松垮。 

  到最後，整個人，都已經是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 

  而就在這時，在他的面前，終於出現了一道曙光。 

  「終於到了么？」雲舒直到，他終於抵達了這萬古魔道的盡頭。 

  再向前一步，便是那傳聞之中的彼岸。 

  那裡，是天道居住的地方。 

  無盡歲月以來，除了天道本身，以及少數被天道授予力量的天奴，沒有任何人曾經來到過這裡。 

  而今天，這個歷史，終於將要被雲舒打破了。 

  砰！ 

  一隻腳，踩在了那一片凈土之上，雲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呼！ 

  而在這時，四周破空之聲忽然傳來，數百頭天獸，將雲舒團團圍住，每一隻天獸的眼中，都透發出猙獰的表情來。 

  「都到了現在了，你還不出來與我一見么？」可雲舒卻沒有去看那些天獸，而是仰著頭，對著虛無縹緲的天空道。 

  「我為何要見你？」一道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以雲舒靈絕之敏銳，也完全察覺不到那聲音的方位到底在何方。 

  而且，對方每說一個字，那音色都完全不同，好像不是從一個人的口中說出來的一般。 

  但是，整句話卻無半分停頓滯塞之處，分外詭異。 

  「我是來救你的！」雲舒不為所動，出聲說道。 

  短暫的沉默之後，緊跟著便是一陣不屑的笑聲。 

  「救我？我最大的敵人，說要救我？你為什麼救我？又憑什麼救我？」那聲音再度回應道。 

  雲舒揉了揉有些發酸的大|腿，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後道：「能被天道稱為敵人，這也算是最高的讚譽了，我在這裡先向你道謝了！」 

  雲舒這番話，換來了一聲重重的冷哼。 

  不過雲舒也不在意，接著說道：「首先說為什麼救你，很簡單！你是天道，乃是天地的靈魂！以現在的情況而論，你若是死了的話，這片天地也就不存了！所以，我救你便是救自己，也是救世間生靈！」 

  「至於憑什麼救你……當年我就曾經說過，萬物盛極而衰，天地也不能超脫其規律！而開天闢地一來，到如今已經不知多少個紀元過去，雖然看起來天下承平，沒有什麼異常出現，但你我都知道，你的大限，已經不會太遠了！否則的話，這些年來，你也不會不斷的派出天道掌控者，試圖去收割眾生的生魂，為你續命！」 

  這番話說完之後，那聲音雖然沒有回應，但是圍攏在雲舒身側的諸多天獸，卻明顯安靜了下來。 

  這些傢伙，乃是天道意志所化，從他們的表現上，也能窺測出天道的一些意思。 

  雲舒知道，天道怕是被自己的話打動，已經開始想和自己交流了。 

  於是，雲舒便趁熱打鐵道：「若想永生不滅，想不斷的收割眾生的生魂，來填補自己的空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身為天道，從太古之時便開啟了意志，自然也能看得出，從古之間，五方天界內的諸多生靈，無論是從數量上，還是實力上，都是不斷下跌的！尤其是上古一戰，你那一怒之後，四大世界的生靈滅絕，僅剩下的最後一個，也正在天道掌控者的攻擊下掙扎著，如果這一界生靈再覆滅，你接下來還要殺誰來給自己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