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鴟鳥與蠱雕輕敵被困
“有意思,本座活了這許多年,這種石頭堆砌出來的所謂的石陣還是第一次見識,啊,哈哈哈,但是,你要讓我們怎麽跟你玩啊,你這個陣這麽小,跟我家的茅坑差不多大,還不夠我一雙翅膀扇一下的。”鴟鳥捂著肚子,一邊狂笑一邊說。
“哈哈哈!!!”
其餘魔鳥也一齊起哄,就連大鶚也忍不住悶聲沉笑兩下。
九大魔鳥之中,就數鴟鳥身形最小,但是當它直起那三個笨重的身子來的時候,少說也有四五丈高,雙翅一旦張開,十幾丈開外的距離都能橫掃而至,而胡一輝的九曲黃河陣,不但人手縮減,而且麵積也隨之減半,整個陣看上去也就隻有半畝地大小,也難怪被眾魔鳥恥笑。
“諸位不要高興得太早,你們盡管進來就是,我保證,你們若是進來了,就誰都出不去。”胡一輝一如既往地漫不經心,笑語盈盈。
“好大的口氣,好,大鶚,那我就進去看看,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鴟鳥止住了笑,惡狠狠道。
大鶚原本跟其它魔鳥一樣,並沒有把這個新興的石頭陣放在眼裏,但是看到胡一輝成竹在胸,不免有些憂慮,問道:“鴟,你在冥界多年,收到的消息可靠嗎?確定他們的修為都受到製衡嗎?”
“大鶚,你放心。我的眼睛錯不了,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熱紅外線如此強烈,他們現在絕對不是具有法身的上神。”鴟鳥道,“就隻有澤令尊者的修為最高,但他不敢擅自動用力大神通,怕引來他的修煉雷劫。”
鴟鳥有點不耐煩,一副迫不及待躍躍欲試的樣子,但它不是大風,沒有敢不經得同意就私自上前。
其實,一眾魔鳥都有紅外感應的能力,隻不過鴟鳥常年待在冥界,它的感應更加強烈而已,故而大鶚要向它求證。
“大鶚,我要與鴟鳥一同前去,萬一在陣內發生點什麽,也好有個照應。”蠱雕自告奮勇地報名。
表麵上,這是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有團隊合作精神,實際上,它是怕鴟鳥吃獨食。
從一開始見到胡一輝一行人到現在,一向以人為食的蠱雕早就對眼前的這些美味垂涎三尺,對於麵前地方臨急臨忙堆砌起來的石陣,蠱雕不屑一顧得很,它擔心鴟鳥搶了先,把最好的那位給先吃掉。
大鶚當然知道蠱雕心思,隻是沒有言破,恰巧現在正如它所說,小心使得萬年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二鳥一起相互有個照應幫襯,也是好事。
於是它點了點頭,應允道:“也好,你且和鴟鳥進去看看。”
二魔鳥聽得盟主應允,不禁喜上眉梢,為了掩飾住自己的喜悅,忙一展雙翅,匆匆飛到九曲黃河陣前,揚起的風沙無數。
胡一輝不慌不忙,喊道:“宏博,無尚,右手舉旗,凝神念天羅地網咒。”
徐宏博和君無尚早就在一旁恭候多時了,二人一聽胡一輝的號令,立即把旗子高高舉起,齊聲默念:“冥冥玉皇大帝玉尊,一斷天瘟路、二斷地瘟門、三斷人有路、四斷鬼無門、五斷瘟路、六斷披盜、七斷邪師路、八斷災瘟五廟神、九斷巫師邪教路、十斷吾師有路行,自從老師斷過後,人來有路,一切邪師邪法鬼無門,若有青臉紅麵人來使法,踏在天羅地網不容情,謹請南鬥六星、北鬥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徐宏博剛剛學會的咒語,由於緊張,不敢有半點大意,這是他有史以來把剛剛背誦的東西一字不差地默念出來。
二人語畢,陣前便拱起一張閃耀著萬丈金光的天羅地網。
二鳥那巨大的身軀還沒有落地,便像看萬花筒一樣,眼前出現各種各樣彩虹一樣的線條,快速掠過,看得二鳥頭昏目眩,卻又欲罷不能,恍惚間,隻有足球場那麽大的九曲黃河陣越變越大,越變越大,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裏麵驀地生出一股吸引力,一下將二鳥強吸了進去。
鴟鳥和蠱雕暈乎乎,不明白這石頭陣到底是怎麽變大的,但是遠遠站在陣外的大鶚等另外四魔鳥,卻是看得真真切切。
這哪是那九曲陣變大啊,分明是從那陣裏出來的一股古老而神秘力量,把它倆硬生生地給縮小了。
此情此景,別說大鶚一行,就連徐若萍幾個(胡一輝除外),也都震驚不已,想不到這幾塊石頭擺成的碉堡,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這人世間的萬事萬物,竟是有著這般如此高深莫測的造化。
再說那被強吸進去的鴟鳥和蠱雕,它倆覺著十分奇怪,那半畝地的小陣,怎的就能一下子長大了成千萬倍,驚駭之餘,二鳥還不忘互相打氣。
蠱雕嚶嚶叫著,不斷地甩動著那隻長著尖尖犄角的腦袋問:“鴟,你感覺怎麽樣了,我的身體裏麵好像有什麽不尋常的反應,具體到底是什麽,卻難以說清楚?”
鴟鳥搖搖晃晃,腳步浮浮,如醉漢一般,好半天才回答道:“沒有什麽,別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隻是腦袋有點暈而已。”
它剛才誇下海口,身子就算有千般不適,也隻能強忍著,萬不可在同伴麵前丟人現眼。
“不好,我有種強烈的預感,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出去為妙。”蠱雕急道。
它看著鴟鳥踉踉蹌蹌,勉勉強強才能用雙翅扶著壁上的石塊走路,而自己也是暈頭轉向,心中如一團亂麻,根本無法思考,知道這次遇上勁敵,俗話說得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隻有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沒柴燒。
但鴟鳥就不同了,於它而言,名聲最重要。
隻見它伏在一處喘了好大一口氣,慢慢起來,用力地煽動著三條毛茸茸的尾巴,狠狠地瞪了蠱雕一眼,道:“看著你牛高馬大,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想不到卻是這般膽小。告訴你,不破此陣,我是誓不出去的。”
說完,就自己一個率先一步一步沿著石壁築成的小路往前走去。
蠱雕沒有辦法,麵對著眼前四麵八方全部的石壁,自己也分不清東南西北,與其亂走一氣尋出口,還不如就跟著鴟鳥前去一搏。
沒走幾步,一股又一股無形的熱浪隨之襲來,陣外雖然寒冬臘月分明冷得要死,陣內卻熱浪滔天,如同一個巨大的蒸籠,連拂麵的空氣都熱得難以忍受,並且幹燥得沒有一絲水分。
“鴟,我實在受不了了,我要出去。”蠱雕舔了舔幹幹的鳥嘴,沙啞著聲音吃力地說著話,嗓子眼裏麵好像在冒煙。
它整個開始變得異常煩躁,四處亂竄,用自己尖尖的犄角用力頂在旁邊的石壁上,企圖撞開一處石牆,鋼鉤般的利爪劃出一道道的痕跡,發出刺耳的聲響。
本來就已經煩躁不堪的鴟鳥,聽著蠱雕那利爪劃在石壁上的噪音,更加暴跳如雷,它用自己長長的鋼鞭似的三條尾巴接二連三地抽打在蠱雕的身上,一邊抽一邊罵道:“抽死你這個惱人的神經病、”
打得蠱雕連連求饒:“別打了,我飛出去還不行嗎?”
“飛出去?你試試,你現在還飛得出去的話我就當你的小弟。”鴟鳥抬頭看看天上,灰蒙蒙的一片,深藏殺機。
“呼”地一下,還沒有等它回過神來,蠱雕就已經迫不及待一展雙翅直衝出去。
“砰”的一聲巨響,幾乎是在同時,那灰蒙蒙的天空中刹那間出現幾道閃電,一下子就把一飛衝天的蠱雕擊落下來。
鴟鳥從鼻孔裏冷哼一聲,徑直從它身上跨過,向前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譏諷道:“怎麽樣,滋味如何,我看你還是乖乖地跟我走吧,尋到生門,或許還有出路。”
說著,又扭動著它那三個毛茸茸的身軀大踏步向前邁去,蠱雕這回真的怯了,連忙強忍著劇痛緊跟而來。
沒走幾步,穿過一扇石門,二鳥驟然感覺四周奇寒刺骨。
按說它倆常年生活在冰寒之地,加上自己的修為,禦寒對於它們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但奇怪的是,無論怎麽裹緊自己那厚厚的毛發以及提神練氣,身體上的熱量還是在源源不斷地流失。
就好像,就好像空氣中有一隻無形的怪物,正張大著嘴巴貪婪地吸收著自己身體上的能量似的。
鴟鳥哆嗦著身軀,滴溜溜的鳥眼四處察看,發現前麵的路有好幾個入口,便一把拎著死魚一般的蠱雕,道:“快走!”
它冷得上下牙齒格格格地作響,也不向蠱雕作些解釋,把它連拖帶拽一同紮進其中一個入口。
二鳥一路向前走了好遠好遠,按理說,它倆這麽個走法,別說是一個半畝大的石陣,就算是一座城,應該也到頭了。
奇怪的是,這個石陣曾經隻有足球場那麽大的石陣仿佛突然間暴漲拉長了無數倍,無論鴟鳥與蠱雕走得是怎樣的不遺餘力,石陣卻是永遠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