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涉險
獓狠雙目被頃刻間刺瞎,整個處於一種癲狂狀態,滾在地上橫衝直撞,無差別攻擊任何接近它身側的物體,那些個幾人合抱的大樹,在它瘋狂的蹂躪下攔腰而斷,東倒西歪。
不出一刻,山穀底下的樹木幾乎被夷為平地。
胡一輝幾人迅速埋伏起來,黛月被風旭言安置到一個隱秘又安全的地方。
一陣陣怪物的嘶叫聲以及大樹轟然倒下的隆隆聲震徹山穀!
胡一輝目光冷冷,黑白分明的眸子瞬間殺氣森森,等了大概半刻鍾,便從一塊巨石後麵伸出半個身子,道:“此乃獓狠,《山海經?西山經》裏麵記載的三危山食人巨獸,上古凶獸之一,酷愛食人,相傳帝俊將其用陣法困於仙島蓬萊,滄海桑田,估計它趁法陣鬆動之際跑了出來。聽說七煞星君從前曾經擊斃過一隻,不知為何今天又多出一隻?”
風旭言哧了一聲,不屑道:“廢話,誰不知道,問題是現在怎樣把它製服?”
巫仁仲隱蔽在一棵大樹背後,聞言探出了半個腦袋:“帝俊是誰?用的是什麽法陣困住獓狠?”
黛月遠遠地聽了幾人的對話,想起來寧氏曾經給她講述過有關獓狠的故事,連忙也探出頭來搶著說:“這個我清楚,帝俊是一位天神,他有羲和、嫦羲和娥皇等三位王後。其中羲和是太陽女神,嫦羲是月亮女神,娥皇是人間女神。帝俊的使者是五彩鳥,也就是玄鳥或鳳凰。在《大荒東經》、《大荒南經》《大荒西經》中,有一半以上的方國是帝俊的後代,例如黑齒國、白民國和中容之國等!”
黑齒國和白民國早好幾百年就被滅掉,至於中容之國,棲仙國北部有個中容城,是首座太虛真人了無塵管轄的地方,二者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麽千絲萬縷的聯係,在場四人不得而知。
巫仁仲心想:一堆廢話,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就沒有幾隻字是有用的。
嘴裏卻大聲地馬屁道:“殿下真是英明神武,博古通今,小的受教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黛月聽後很受用,臉上笑開一朵花。
胡一輝淡淡地掃了巫仁仲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馬屁:“你想要知道的其實是帝俊用什麽陣法困住獓狠,至於帝俊是誰,你會關心?”
巫仁仲臉上立馬黑成鍋底,覺得今後不好好整治整治這頭倔驢,實在是不配姓巫。
黛月也很尷尬,笑容僵在了半空,絞盡腦汁去想寧氏給她講述的故事裏頭,是否有提及到帝俊用的什麽法陣困住獓狠。
風旭言哈哈幹笑兩聲,和稀泥道:“不用擔心,這獓狠似乎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厲害,依我看,用不用法陣困它沒有多大意義,它雙目已瞎,接下來三人聯手,就不怕打不死這家夥!”
這話在理,胡一輝、風旭炎和巫仁仲暫時放下前嫌,又再低聲商量了一陣,默契地形成統一戰線,分別從左、中、右三個方向包抄獓狠。
三人不敢大意,凝神屏息,運功提氣,慢慢地弓著腰緩步向前。
他們的腳步放得極輕,連鞋子踩在樹葉上特有的沙沙聲都沒有發出來。
獓狠受了重傷,雙目不能視物,暴跳如雷地亂打一通後,慢慢地力氣耗盡,鼻息喘得越來越急,動作卻越來越慢。
見時機已到,胡一輝用神識傳話過來,道:“對付獓狠,不能硬碰硬,它全身皮毛如金剛鎧甲,能擋任何利刃,唯一的弱點是嘴巴,我們先應以一人作餌,引其張開大嘴撕咬,另兩人則竭盡全力從嘴巴攻入!”
風巫二人同時點頭,腳步卻不約而同停了下來。
意思很明顯,就是你去當那份誘餌。
胡一輝也不計較,提了劍一聲不吭地疾步上前,在離獓狠三丈遠的地方,“噓”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口哨。
獓狠正為尋不到敵人而暴跳如雷,聽得聲響,想都不想就朝聲響發出處猛撲過去。
胡一輝見其來勢凶狠,不敢硬接,縱身避開,繞到獓狠的身後,踏步進擊,雙手當胸虛捧,呼的轉了個圈子,掐訣禦劍,劍光微晃,嗤的一下精準無比地插進了獓狠的屁股眼裏。
獓狠再受重創,拖著一身的傷患,成了一支強弩之末,扭轉身又猛撲過來。
胡一輝這次沒有閃避,左拳鉤擊,猛揮在獓狠的下顎之下,待得對方再次暴起,倏忽間躍到它背上,雙手五指抓成尖錐,雙錐齊至,再一次抓向它的雙目。
獓狠的雙目本已受傷,被他這麽一抓,無疑於在其傷口上撒鹽,登時疼得嗷嗷大叫,那叫聲卻再也不似剛才那麽震天動地,卻是透出一股垂死掙紮的淒烈。
胡一輝用千斤墜往下一壓,兩胳膊肘死死頂住獓狠的尖角以防亂晃傷到自己,然後對著風巫二人大叫:“你倆愣著幹嘛,還不快一擊殺之,獓狠現下雖受重傷,但是都不致命,錯過這良機,等它緩過神來就麻煩了!”
風旭炎剛想提劍上前,卻被巫仁仲一把拉住,在他耳邊小聲道:“不急,我們坐等漁翁之利就行了。”
風旭炎聞言,果斷停下腳步,長笑一聲,冷冷地和巫仁仲在旁邊觀戰。
胡一輝氣得七竅生煙,正想破口大罵,抬眼瞟見有一個人氣得更加厲害,全身都要生煙了。
黛月騎著青鸞挾裹了滿腔怒火而至,一躍而起,從懷裏取出一把符咒撤手打出,她沒有聽到胡一輝之前的策略,不知道應該打在獓狠的嘴裏才更加有效。
那是黛千凡親自刻畫的金剛伏魔咒,天女散花一樣閃著金光紛紛揚揚貼在了獓狠身上,那符咒一經接觸獓狠的身體,瞬間燃起大火。
獓狠立馬成了一團火球,無頭蒼蠅一樣亂叫亂撞,拚了最後一絲力氣,竟直直朝黛月衝了過來。
垂死的最後一擊,自然是坑比尋常,不過要是換做是胡一輝或者風旭炎等三人,迅速閃身避開就是,可對方偏偏是黛月,別說閃,就連挪一挪腳步的機變都沒有,再一次嚇得釘死在原地。
胡一輝剛剛從獓狠身上遠遠躍開,施救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