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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難 第四十五章:拔刀

  因為這會並不是飯點,而且溫酒樓當真是用吃飯喝酒的嗎?山上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哪個不是餐葩飲露超凡脫俗?溫酒樓實際上也不是用來讓這些人吃肉喝酒的,一則是讓那些宗門大派能出風頭,二則是讓那些神仙老爺能給真正享樂,第三並是因為溫酒樓裏傳出來的一些小道消息往往要可信度很多。


  溫酒樓此時就臧宏祖那一桌,位置選的極好靠著溫酒樓後院裏的鏡花水月,都不許刻意伸長脖子去瞧,隨意瞥一眼就能瞧見裏麵祥雲升騰,飛仙起舞。


  台上還有位看似枯木將朽的說書先生,這會正在閉目養神心中打著腹稿,盤算等會到了點該說些什麽。


  溫酒樓之所以在酒座飛升城如此出名被認為幕後老板是王賒霞,其中一點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位傳自百曉生一脈的說書先生。


  在八門之中百曉生一脈的說書人可是極受追捧,‘通古說今’,而且所說之事文廟極少出來辟謠。


  而且文廟頒發的照身帖上還會專門烙印一種指甲蓋大小圖騰用來證明其身份。


  三教通過文廟這種手段也算是收服三教之下諸子百家五花八門三十六行的人心,逐漸也尊定了以文廟冊封欽定才為正統的形象。


  應鉞起先就坐在臧宏祖身側,這會重新落座之後自然而然很是輕鬆的重新又加入了談笑之間。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其實這一桌子人其實自有臧宏祖算得上身份顯貴,雖然如今穹廬宗門林立,但能擔的起宗字的還真不是一般名門大派山頭仙府能夠比擬的,且不說宗門內需要一位地仙坐鎮,最起碼還得有好幾位有望躋身金丹境的偽聖作為候補,金鼎宗立宗的祖師爺立宗之時就是一位元嬰境神仙,其下六位金丹境經過這幾百年的時間也順利都躋身了元嬰境,最不濟的如今而也是金丹瓶頸,如今傳言金鼎宗那位祖師爺很有可能已經躋身仙人境。


  按實力底蘊應鉞才隻能算得上第二位,畢竟是方雲洲慶安王朝的大皇子,名義上的太子,自然不是一般名門大派可以相提並論的,何況慶安王朝這幾年頗受朝歌城女帝親近,那位慶安王朝的陛下可不止一次兩次覲見了女帝。


  應鉞灌下一杯仙釀攏著臧宏祖而肩膀輕聲道“聽說臧老弟在來飛升城的路上花了幾枚鬼臉錢從草頭村一個孩子手裏買得一件手環?”


  臧宏祖聞言並未放在心上隻是隨口答道“那可不,可是一件上等的納芥,不過設有重重禁製還得等我回去找長輩好好鑽研一番看能不能破解其中玄妙。”


  說著臧宏祖還掏出來拖在掌心上供幾位好友過目。


  這手鐲樣式一般,玉石與木頭融洽鑲嵌而成,玉石上雕刻龍型圖樣頭朝左尾朝右,木頭是雕刻著的是玄鳥一隻,頭尾真好與龍型圖樣相反,龍玄鳥身形互相交錯盤旋栩栩餘生。


  臧宏祖還特意炫耀道“可別小看這玩意,我可是以秘術其空間大的驚人,甚至可以長期納存活物,不僅隻是一枚納芥,更是法則嚴密的牢籠,是件攻伐利器。”


  應鉞想要伸手去哪,卻被臧宏祖率先握住,他打趣道“莫非應老哥這是見財起意?”


  應鉞微微一笑道“這等寶物區區幾枚鬼臉錢能買到?小孩子的買賣可作不得數,待會要是家中長輩過來索要臧老弟可如何是好?”


  臧宏祖哈哈哈大笑回道,好似嘲笑應鉞杞人憂天“窮鄉僻壤的向下土著,私藏這種東西就是暴殄天物,就算真找過了如何?我金鼎宗許他錦繡前途並是!將他一家老小搬到金鼎宗做那掃地的仆役在山下人眼裏都是人上人。”


  應鉞臉上依舊堆著笑意道“在怎麽如何都是在不經世事的孩子手裏得來的,傳出去難免落人口實,說上一句強取豪奪也不為過。”


  此話一出,氣氛當即就降了下來,剛才還附和的幾人當即就陷入了沉默不在搭話。


  應鉞卻視而不見繼續道“這草頭村可是臥虎藏龍,你那下宗的玉鼎水榭的長老章萬石可是就死在飛升城城門,門口!”


  這番話應鉞可算是當著眾人的命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臧宏祖的臉上!

  “啪!”


  要不然怎麽說溫酒樓來曆不俗?由著臧宏祖這樣猛地一拍桌子,紅木桌子竟是紋絲不動,就連碗筷都沒挪個位。


  臧宏祖起身,俯視著應鉞譏諷道“慶安王朝的大皇子可真是愛民如子?我可沒聽說這草頭村方圓百裏有你慶安王朝一杆大纛啊?就算有插的應該也是大商皇朝的旗幟?輪得到你一個區區藩國皇子在這威脅我?”


  應鉞臉上的微笑頓時化作一種譏諷,他起身正了正衣衫,剛剛臧宏祖那一巴掌雖然未能奈何得了桌子碗筷,但餘下的勁風卻是震的幾人衣衫不整了。


  “臧老弟這是激動個什麽?老哥不也是為你好?草頭村可是詹先生的地盤,老弟做事可還是得悠著點。”


  臧宏祖嗬嗬一笑,一臉譏諷。“拿詹拮城嚇唬我?可我不用,信不信下次在見麵你這個慶安王朝的大皇子還是皇子?而我臧宏祖卻是一宗之主?”


  應鉞嘖嘖嘖道“臧老弟說話就太不留餘地了,惹禍上身啊,得虧本殿下和你隻是點頭之交酒肉朋友,還不需要割袍斷義自證清白,要不然等會殃及池魚我區區一個慶安王朝可擔待不起。”


  應鉞要走卻被臧宏祖擋住了去路,在看身後一位臧宏祖的鷹犬走狗也擋在了身後。


  但應鉞卻一點不慌張,先別說這是在飛升城,就這棟溫酒樓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撒潑打滾的地方。


  “怎麽要動手啊?來你動一個試試,最好打死我,不然我以後可得好好看看這溫酒樓的老板到底是誰,將來是那位大人物親自向你們金鼎宗討個說法!”


  咬牙切齒的臧宏祖就這麽被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應鉞撞開了路!

  望著就要跨出門檻的應鉞冷聲道“等我回了穹廬天下一定親自去瞧瞧你慶安王朝到底有幾斤幾兩!”


  應鉞收回腿,看著一直站在門口的小兒問道“在溫酒樓罵人不礙事吧?”


  小兒隻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應鉞會過身衝著臧宏祖罵道“傻犢子玩意!”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雲淡風輕的跨出溫酒樓。


  因為有秘術加持,溫酒樓裏麵的一點聲音也傳不出外麵來。


  應鉞搖了搖頭朝著戴雨農說道“你還是揍他一頓吧,打不過不要緊,都不用送仙子出手,我第一個幫你!”


  戴雨農問道“他不還?”


  應鉞添油加醋道“何止不還啊?連著我都罵了一遍,我都搬出詹先生的名號了,他連詹先生都罵!”


  宋清阿瞥了他一眼,他肯定知道應鉞這會是在胡說八道,金鼎總雖然說宗門但絕對不敢出言詆毀文廟詹拮城的。


  戴雨農眼神一冷,廢話不說邁進溫酒樓,宋清阿隨後,應鉞最後。


  應鉞剛要警告戴雨農溫酒樓不能動武,那小二心湖忽的響起一道聲音,小二眉頭一擰向前幾步朝著戴雨農幾人行了一禮說道“掌櫃的說了,如果戴小哥可以打碎一張桌子椅子,我們溫酒樓倒賠一枚鬼臉錢!”


  宋清阿與應鉞同時望向小二,前者一幅不明所以的樣子,後者則是鼓吹道“戴雨農死勁給我揍他丫的!”


  戴雨農卸下紅刀,刀鞘擱置在一旁的桌子上,刀尖指著手裏正拿著手環把玩的臧宏祖道“東西,還回來!”


  臧宏祖那一行人麵麵相覷還沒從小二的那一番話語中回過神呢。


  倒是一直追隨臧宏祖的那個鷹犬走狗是個直腸子,不由深思其中內幕就率先踏出一步。


  不過卻被臧宏祖攔下,他靜待了片刻見身後隱藏的那位金鼎宗供奉沒有出聲阻止並也放下了心來!


  既然供奉沒有出聲阻止,那就代表這件事後麵並沒有太大的牽扯,或許隻是這溫酒樓的掌櫃一時興起想看個熱鬧。


  那對他而言,一個失誤打死了人也沒什麽大不了,到時候要追責那也是高個的盯著。


  但是他那知道此時此刻隨他一同而來的那位供奉此時正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在城主府做客?

  “你金鼎宗家大業大,嫡傳弟子多的是,死個一個兩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不成器晚輩也不打緊吧?反正溫酒樓家大業大,到時候金鼎宗要是追責你,你就來溫酒樓做個端茶倒水的小二就行,太高的職位你也坐不上,畢竟人家後廚金丹的地仙才是掌勺的,塵上境也是打荷的,你這偽聖也就隻能做個小二了。”


  羋老頭笑眯眯的和這位金鼎宗供奉打著商量。


  金鼎宗供奉隻能笑著點頭回應,笑的可比哭難看。


  心中罵著臧宏祖哪個小王八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才一會沒看住就惹了麻煩,天殺的不知道詹拮城是草頭村天君?不知道章萬石哪個廢物怎麽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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