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顧言的心

  現在顧言這邊，隻需要把登陸艇周圍那些土和雜物全都清理出去，就算是建立了一個“秘密”的起降基地了。


  但這事無法假手於人，自己搞的話……有點太磕磣了。


  顧言想了想，反正其實大家處於看破不說破的局麵，元老們肯定時刻留意這邊的動靜，知道他還有好東西。


  於是他幹脆就通過高城，向元老們匯報，列了一個清單。


  相比起那份大禮和那台價值無法估算的神威無量，顧言提一些簡單的需求再正常不過了，畢竟他現在也是秘密籌建的人類科學院院長。


  而清單上的東西，也確實是一個高端工程機械製造實驗室的設備配置。


  況且，顧言也不是準備白要，說可以自己先墊錢，後麵再通過人類科學院的經費補貼一下，他用來為授課做試驗準備。


  唐遠峰正在外調研，坐在車上看著清單問身後的人：“他還挺有錢？不是說出現還沒多久嗎？”


  “他的賬戶從香島那邊一家公司的賬戶裏匯了20多億元進來。追溯了一下，公司注冊時間早在10年，資金的來源，是比特幣的交易。經過下麵分的分析，這麽大的一筆資金，意味著他掌握著不少於30萬個比特幣。”


  唐遠峰皺著眉頭喃喃自語：“他說以前還沒真正過來，和餘秋算是網友……這意味著，他很看好這個幣？這種技術，將來應用潛力這麽大嗎？”


  “前幾天央行剛發了一個防範這東西風險的通知。”


  “既然顧院長非常重視這個東西，考慮成立一個相應的研究部門吧，不要被動了。”唐遠峰說著就把清單遞到了後麵，“盡快給顧院長那邊送過去，經費直接找個主體撥付采購。”


  說話間，車子開到了一處秘密的所在，已經有很多人等著在那裏了。


  見了麵握了手，一群人就往裏走去。


  裏麵的研究人員不少，看到人群進來，就都激動地向走在中間最前方的唐遠峰鼓掌。


  一番勉勵之後，來到了這處研究所的會議室。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進行著匯報：“三樣技術，已經都經過了理論學習，航空發動機和電磁隱身技術也緊急做了一些試驗驗證，成果斐然！”


  “先說航空發動機，我們現在新一代戰機的一大短板在這。現在發動機的問題，說是材料的問題，其實歸根結底還是設計的問題。隻有在設計上大幅度提升了，才能減小超振對材料的壓力，提高性能。這一套航空發動機的設計，甚至包括了矢量發動機各種形態。工藝上，裝配工藝大大簡化，現在的技術完全能夠勝任，對材料的要求也沒有超出現有水平。”


  “我們的意見，把龍威的定型再往後延一延，現在最多小批量造幾架開始訓練飛行員。等更好的發動機出來了，再把更好的電磁隱形技術用上，優化氣動布局提高性能再定型量產。而且，基於新的發動機，艦載機型也可以著手設計。”


  他一口氣就說了這麽多，唐遠峰先沒發表意見。


  於是他繼續說道：“電磁隱形技術在其他機型，甚至艦船上麵也用得上。但我想這一塊反倒不要輕舉妄動了，現在有條件，不如直接往下一代上去靠。老計那邊我不清楚，但原本要開工的第二艘母艦，現在就直接開始重新學習新的設計方案了。他拿到的是一整套的設計，我們交流的結果，那艘船上的一些技術，顯然對應的是一種新的戰術體係。”


  說完他就拿殷切的眼神看著唐遠峰：“龍威的定型不會很慢，我們有把握隻比原計劃晚一年半……不！一年就可以！但出來的東西，遠超當時我們的設計指標，而且合格率和生產線的穩定程度、後續維護穩定性也大大提升。已經做了一批試驗了，既然覺得東西是真的，按圖紙造就行了。現在我們要想的是六代機的事，我們這些人，不如現在就分出一些核心的人出來，開始六代機的項目！什麽時候能見到那位顧院長？”


  唐遠峰仍然是仔細地聽著關於可以應用在龍威上的這兩樣新技術的匯報。


  他的站位不同。


  現在形勢有越來越嚴峻的趨勢，國際上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東方了，各種壓製在醞釀。


  在當前這種形勢下，也必須有強有力的震懾先出來，爭取更多的時間。


  好東西如果出來得稍微晚了一些趕不上趟，一樣很被動。


  在這邊耽擱了半天時間心裏有了數，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往東連。


  這邊的事情，同樣重要。


  空中飛的，海裏遊的，兩手都要抓。


  這邊剛剛準備開工進行第一艘國產母艦的製造，從天而降一份大禮。


  技術性能上完全超越了原來的設計，但整個資料要完備得多。


  好在原來準備開工的項目被緊急叫停了，尚不存在浪費大量人力物力的情況，頂多隻是原本的設計方案要被推倒了。


  舊的方案準備擱置，新的方案是現成的，隻不過得經過大量的研究驗證。


  是否可靠，這次要看他們閉關三個月研討顧言帶來的方案的成果了。


  一樣的流程，被那邊那位老者稱為“老計”的總設計師匯報道：“整個設計方案，非常詳盡。老實說，非常成熟，就像是已經有過實物，而且是完善過幾次的方案。”


  計總工程師說道：“我們認為，憑借這條船的設計指標，還有對那位顧院長言行的介紹來看，不試著直接上馬這個方案，有點可惜。現在唯一的問題反倒是，這條船配備的一些戰術體係，其他的裝備還有不少隻是在技術論證階段。也許船造好了，等全艦形成最強的戰力，還需要比常規更長的時間。除非……在造船的這幾年裏，其他東西都迅速搞出來開始訓練！”


  唐遠峰一直靜靜傾聽著。


  經過了這兩個月的消化，顧言拿出來的東西都被證實了巨大的價值。


  那台量子計算機，已經按照他提供的操作方法，發揮了難以想象的作用。現在，科研係統、防務係統、金融係統……都在排著時間希望用一用。


  航空發動機、電磁隱形技術、母艦設計方案……簡直是掐著時間點，對於國家震懾力量的提高最關鍵的東西。


  但除此之外，更多的內容，似乎又隻能等那個人類科學院開學，再由他去講授。


  唐遠峰知道，他拿得出這幾樣，就肯定還有更多可以直接應用出來的東西。


  有很多東西，不是必須知其所以然才可以用上的。


  現在，畢竟還是雙方溝通的時間不長。


  暗中，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提出多少方案了。


  但唐遠峰覺得那都過於短視了，輕舉妄動，不知道會帶來什麽後果。


  他統一了最核心的意見，嚴令禁止未經許可針對他做出什麽事來。


  看樣子，還是隻能再多和他當麵細聊。


  在東連又呆了半天，他坐上了返程的專機。


  飛機上，他拿著一本書在看。


  書名叫做：《請回答2010》。


  這是根據顧言這個名字，由專門的部門調查出來的，極可能是他寫的東西。


  和他聊之前，要多了解這個人。


  專機穿梭在雲端，大元老在認真看當時非爺寫的書。


  ……


  夜晚，果然是趙小凱請吃飯，但也沒跑到什麽特別的位置去，就在陳皮家的農家樂。


  但他拿了好酒過來。


  如今隨著陳家灣附近的夢幻東方項目開始建設，又因為顧言在高層圈子裏高深莫測的形象，農家樂的生意遠勝以前。


  陳皮的嬸娘也還幫著做些特色菜，但已經專門請了一個經驗豐富的廚師過來。


  趙小凱在這邊呆過一段時間，人都認識，幹脆就都請到了一桌算是小聚。


  餘秋這才發現，顧言說他能喝是真的。


  一直到了下桌，他也隻是醺醺然，卻不見多少醉意。可他作為焦點，分明是大家一起輪流碰杯的對象。


  “什麽時候把賀方捉到一起，讓你報仇。”


  散席之後，餘秋說想和顧言聊聊天，方欣雨就先回去了。餘秋跟顧言一起坐了下來，他就先開了句玩笑。


  顧言笑了笑：“他已經沒有以前有趣了。差不多也快四年了，結了婚生了孩子，負責一家公司的運營，從你說的情況來看，已經成熟又穩重了。”


  “是啊……大家都變化了不少。”餘秋感慨了一句，“有時候會覺得那個時候更開心。”


  “開始矯情了？”顧言平靜地說，“一個階段有一個階段的心境，現在隻不過因為要實現的是精神追求，顯得不那麽容易和具體了。物質上，畢竟都已經滿足了，那個簡單一些。”


  “這話說出去好裝逼啊。”餘秋笑著調侃了一句，然後就說，“哥，我確實沒想到你回來之後，會參與這麽高層麵的事情。以前想得最多的，就是假如你真的回來了，我們把公司做得更好。”


  顧言安靜了一會，然後說道：“這是因為時間不對稱。你們隻經過了三年多時間，就都成長了。我在那邊，經過了20多年。我見到了破碎的星球在宇宙間流浪，我見到了行星級母艦飛船耀眼的尾焰掠過土星環，我見到了空天飛機在巨大的空間城和地球之間如織i。我回來之後，還是原來的我，但也不僅僅隻是原來的我了。”


  他看向餘秋：“當時我覺得自己有點能力了，我想幫幫陳家灣。現在我有獨一無二的能力了，我想再幫更多的人。”


  餘秋看他認真的眼神和表情，忽然說道：“做英雄，不容易。”


  顧言搖了搖頭：“不是英不英雄，就隻是，這次想要個更好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