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工作
那家飯店的老板是本地的漢人。一提到新疆大家就會想到：維族美女，葡萄幹，羊肉串。其實在新疆百分之90的人是漢人，少數民族人很少的，中國的邊界城市都是這樣，蒙古，西藏這些地方的漢人和新疆一樣都比外族人多。
所以那個老板是漢人就不奇怪了，他身材高高的，嘴角留著一撮胡子，古銅色的皮膚，30來歲的樣子。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正躺在椅子上抽煙，當他開口和我說話的時候，我拚命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並把頭壓的低低的，當胸口承受不住憋笑的顫抖時我猛地抬頭看天。當時的表情可能把老板嚇到了吧。“你……你……你是不是……不是有病吧”。老板是個結巴。
我操，你他媽的才有病呢，你個死結巴。我心裏想著，但嘴上說：“啊，不是，我有點想上廁所了，現在又不想了。”老板眯著眼睛看了我一會，然後又說：“你……你以前……幹……幹……幹過沒有。”我看著他那翹起的小胡子，肚子笑的快要抽腸，但臉上沒敢表露出來：“我沒幹過。”老板接著說：“那……那你要……要……要……”我看著老板因為想說說不出來急的直翻白眼的表情，趕緊接著說：“要勤快？”老板拚命的點頭。我說：“恩！別的不敢說，咱要是抽起煙來吐煙圈那可老厲害了，吐出來後那個圈能固定好幾分鍾呢！”小程在旁邊聽我雞同鴨講的回答轉頭無聲的狂笑。老板看著莫名其妙的我說：“幹……幹活去吧。”
那個老板人送外號叫老黑，因為他的店叫“黑背心飯店”嘛，所以大家就在背後叫他老黑。
小程在親戚的幫助下拜了老黑為師父，成為了老黑的關門弟子，據說拜的是磕頭禮，地位要比我這個打雜的要強百倍，仗著自己是老板的徒弟，每天跟我耀武揚威。之前幾位師兄還在的時候，他應該還沒這麽裝逼，老虎不在山猴子稱大王，那兩位師兄都走了之後，小程儼然已成為店裏的一霸。每天就切下肉烤烤東西就好，連衣服都有店裏最漂亮的店花洗。
店裏每天中午11點開始營業，我們搬了一張大桌子放在店門口的樹蔭下，小程切東西，我和幾個小美眉串東西。羊肉雞胗雞尖羊腸什麽的每天要串兩千來串。大家一邊做事一邊聊天說話，偶爾旁邊做皮肉生意的張小姐也會來幫忙。小程切完後就拍拍屁股拉著店花出去玩，剩下的工作全部都扔給我來善後，等把一切都搞定之後，我就拿著一大錘子砸每天所需的無煙煤炭，一天要用一百斤左右的樣子。在新疆都烤羊肉串都是用無煙煤炭的，買過來時一個個都跟大石頭似得，必須要砸的一小塊一小塊才能用，等砸完之後差不多就到了傍晚開始來生意的時候了，然後我就開始做服務員的工作，夜裏兩點下班後，別人都在玩時我還要把客人吃過的簽子洗幹淨。
偶爾給那些小姐送送羊肉串什麽的，有一次在商店買東西時候，聽到張小姐給她老家的孩子打電話：兒呀，你要好好學習，媽媽過幾天有錢了給你買新衣服寄過去……當時我心裏一酸，多麽可敬的母愛呀，他媽媽每天被不同的男人發泄，但她的心靈是幹淨的是無私的為著孩子的。唉……從那以後我對小姐的觀念態度有了根本的變化。
說起來改革開放的成績是挺大，在毛爺爺時代被禁止的妓院現在被一些商人以各種不同的形式出現在大家的麵前，像路邊的洗頭房，按摩房，洗腳房，保健房那都是公開的麗春院。不知道政府為何不查封取締。難道政府是因為能收到大量的稅收？還是因為政府覺得紅燈區的存在可以大量減少社會上的性犯罪者？還是政府認為在男女比例占到5比1的男多女少僧多粥少狼多肉少的情況下，紅燈區非常有必要存在必須存在？不必驚訝我為什麽這麽清楚，隻要他店裏亮著的是紅燈那就是了，紅燈區這個名稱也不是白白亂叫的。像那種店通常都是店門是透明的門，裏麵開著讓人血熱的紅燈，一排小姐穿著暴漏的衣服大腿敲著二腿盯著路邊的男人噯味的笑著，那雙桃花眼彷佛在對你說：哥~你懂的~
很快一個多月過去了，在這一個多月裏，我一個人主動了承擔了兩個人的工作量，也贏得了整個飯店人員的好感。有時小程跟我裝逼的時候大家一般都會幫我說幾句，我能感覺到小程心裏的不服，但我和他也始終沒把那層維持關係的那層薄紙捅破，畢竟是一起出來的吧。隨著他的尺高氣揚，漸漸地變的懶了起來，這時我就會主動要求幫他切東西什麽的，半個月之後除了烤東西之外，我已經掌握了他所有的技術活。能做到這一步不容易，這段時間我忍受了他每天的冷嘲熱諷，在他泡服務員的時候被他拿來當做顯示自己牛叉的標本。我心裏冷笑：臭小子，有你哭的時候。
好不容易熬到了發工資的那一天，領了三張毛爺爺，還給小程兩張，感覺壓力輕了一半。夜裏下班後，老黑帶著老婆鎖門回家，我們幾個打工仔在店裏洗刷看電視準備睡覺，小程在我睡覺的包廂裏坐立不安的轉來轉去。“你躁動症晚期啊。”我說。“滾你媽的，來這裏這麽久了我還沒出去玩過，想出去玩。”小程不耐煩的說。我哦了一聲，忍著不爽歪頭繼續抽煙看今天買過來的A書。幾分鍾之後，小程突然和氣的對我說：“遙遙，今晚下班後我出去玩玩，明天一天我就不來上班了，後天再回來，要是我師父問的話你就說我爸爸今晚來找我有事情，我跟我爸爸走了。”我說你想玩直接跟老黑說下不就行了嗎。“那不行，要是我說出去玩他會以為我是小孩子。”“不至於吧，為這點小事沒必要騙人家，你自己給他說說算了。”你以為你很懂事嗎？我實在是不想那樣，把別人當成傻子的人其實自己才是傻子。“你是不是想我罵你？操！”小程突然凶了起來。我心說：操，兩句話說完就開始齜牙，你想死就死去吧。“好啊，明天我給老黑說。”我答應道。